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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地撓撓頭,看看其他人,其他人有的人在做題,也有的人在吃,更有的人一邊看卷子一邊吃。
哎,太香了,太餓了,他是吃呢還是不吃呢?
偏偏那個烤肉腸味道很香,蜜芽兒也許是今天耗費腦力,肚子裡覺得餓,很快就吃光了。
服務員見此,又給蜜芽兒添了一些。
蜜芽兒感激地點頭,毫不客氣地繼續吃剩下的肉腸。
羅馬尼亞選手一看,差點崩潰了,他煎熬啊煎熬啊,熬了半天終於等到蜜芽兒的烤肉腸吃完了,結果她又要來了一根?又繼續吃了??
羅馬尼亞選手想哭,糾結了一番,也趕緊抓起黑麥麵包吃起來!
吃飽了肚子才能繼續做題!
蜜芽兒當然不知道她竟然對旁邊可憐的羅馬尼亞選手造成了這麼悽慘的影響,她心裡悠悠然地想著明天的題目不知道是啥?是不是會比今天更難?
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這些題目並不是某個委員會單獨出題,而是每個國家貢獻一道題,所以不存在越到後面越難的情況,而是具有很大的隨機性。
今天的這三道,自己看來是能得滿分的,明天的哪怕不像今天這麼完美,只要沒有重大失誤,看來一個銅牌是沒問題了吧?
蜜芽兒再次喝下一口咖啡,心裡想像著自己拿到銅牌掛在脖子裡的情景,又想起上輩子看到的奧林匹克競賽的得主站在領獎台上的自豪,真是越想越美滋滋。
看來自己還是應該努力奮鬥,也許哪天就能登上人生巔峰了呢。
她又干坐了一會兒,看看還差一個小時就交卷了,實在是坐得屁股都有點難受,就乾脆提前交卷了。
顯然她提前交卷這個事,大家都有點意外,特別是羅馬尼亞選手,嘴裡含著一口黑麥麵包,驚訝地望著這位離開考場的東方女孩兒,心裡簡直像是下雪。
交完卷後,一出去就碰到了領隊陳老師。
陳老師看到她出來,驚訝得不行了:“怎麼樣了,蜜芽兒,題目很難?不會做?不會做也別著急出來啊!再想想啊!”
蜜芽兒看出他是緊張,連忙安撫說:“陳老師你別擔心,題目我都已經做完了,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實在是熬不住繼續坐在那裡了,只好先出來的。”
陳老師一聽,看看四周圍,連忙把她帶到了一旁細細地盤問。
蜜芽兒把題目和解題方法都一一說給了陳老師,陳老師沉吟了好半晌,最後終於鬆了口氣,讚賞地望著蜜芽兒:“好,你這思路都是對的!”
他激動地搓了搓手:“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什麼情況,如果能得個金牌該多好啊!”
去年中國的選手,拿到了一個銀牌,一個銅牌,他這次帶著學生過來,壓力也挺大的,必須得拿個金牌回去。
蜜芽兒安慰道:“陳老師你別擔心,我感覺以咱們平時訓練的強度來說,這些題目並不算難,只要他們能平下心來好好做,解出來是沒問題的。”
只能說,按常理應該沒問題,其他大話,蜜芽兒是不敢說的,畢竟考試這個事兒,看得是基礎實力 運氣 臨場狀態。
用一句後來武俠電視劇中常見的話,那就是高手過招,勝負就在一剎那,可能因為一個蝴蝶扇動翅膀,影響了狀態,哪怕實力本來不差,也就輸了。
當然了,對個人心理素質和臨場狀態,本身也是一個重要考察內容。
陳老師點頭,他知道蜜芽兒說得有道理,可是他心裡還是不安。畢竟這幾年中國參加奧數競賽以來,成績還是不錯的,但是去年的成績,並不是太理想,這指標一級級地壓下來,他肩頭的擔子很重,壓力也大。
輕輕拍了下蜜芽兒的肩膀:“蜜芽兒,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咱們等其他人考完了,咱們就回去賓館休息。”
蜜芽兒點頭,坐在那邊的木椅上等著,順便看看這邊的風景。
這邊緊挨著一個湖泊,或許是得宜於北極圈的冰天雪地,這裡的湖泊純淨得讓人不敢置信,猶如鏡面一般的湖泊倒映著湖邊的樹木,耀眼的藍色襯托著那濃烈到呼之欲出的綠色,在那濃郁北歐風情的教堂式建築前,別有一番風情。
湖邊有北極鷸在草叢裡悠閒地走動,猶如小鈴鐺一般的鈴蘭花開得正好,花白的小花兒串垂而下,清香四溢,讓人沉醉不已。
蜜芽兒轉頭看向考場方向,只見也有其他幾個學生陸續出來了,當下心裡不免想,不知道他們幾個情況怎麼樣了,特別是翁梅月,今天進考場的時候狀態好像不是特好。
正胡思亂想著,這個時候時間到了,競賽選手們走出考場。
蜜芽兒關心著翁梅月,忙過去看,誰知道恰好見翁梅月出來,卻是滿臉淚花兒。
陳老師忙過去:“怎麼了,梅月?”
翁梅月眼淚嘩的一下子掉下來了。
“我,我最後一道題,我……”她泣不成聲:“我想出來了,我想出推理辦法了,可是我沒做完,我時間不夠了!”
最後時間到了,她想繼續寫,多寫一點,結果試卷是被人直接拿走的,人家翻譯說,如果再不交卷,成績就作廢了。
她沒辦法,只能絕望地放開了試卷。
“我完了,完了……”
全國一共挑了六個人,萬里迢迢地來一次芬蘭,異國他鄉的競賽比拼,她竟然沒發揮好!
陳老師這個領隊是男的,不好怎麼樣,只好趕緊叫來副領隊,副領隊過去抱住翁梅月安慰:“沒啥,沒啥,才一道題沒做,沒什麼的,明天好好發揮,咱爭取明天滿分就行了!”
只可惜,言語是無力的,再多的安慰也無法挽回這一次的失誤。
翁梅月顯然心裡是明白的,這種競賽,一道大題沒做,那是真得完了。
明天考得再好又怎麼樣,還能考出花兒來?
這次的芬蘭之行,自己算是白來了!
翁梅月哭得太傷心了,蜜芽兒和副領隊一起把翁梅月扶到了旁邊花廳的椅子上,坐下來,大家柔聲細語的寬慰她,告訴她友誼第一成績第二,告訴她重在參與。
慢慢地,翁梅月也就不哭了,倒不是說她真得不在意了,她是知道,哭也沒用的。
“都怪我昨晚太興奮了,昨晚根本睡不著,今天一早起來我就覺得頭疼,沒精神。”她捂住臉:“早知道我吃個安眠藥好了。”
副領隊沒法,又勸解了一番,翁梅月總算好些了,大傢伙聚在一起準備回去。
回去的路上,陳建安悄悄地過來,問起蜜芽兒題目。
他第二道題挺有把握,第三道題也差不多證出來了,可是第一道題,不知道怎麼就失了分寸,感覺不太對勁。
蜜芽兒把自己第一道題的解題思路說了出來。
陳建安還是沒想明白:“可是你咋知道那個6不是進位上來的?”
蜜芽兒解釋說:“4最多是和9相乘,為36啊,所以假如說第一位是6的話,那麼最多有3個數是從下一位進位上來的。6以下能被4整除的只有1了,所以這個數第一位一定是1,1乘以4等於4,然後從下一位進位上來一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