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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馳和歌德帶著幾個兄弟在暗處摩拳擦掌。
“I want that little girl。”歌德說。
“那我要少婦。”羽馳說。
“OK,剩下的幾個你們分。”歌德說:“我先撲為敬。”
他剛要跳下去,街邊的路燈忽的“砰”一聲,爆了。
整條街猝不及防的陷入了黑暗。
街上的旅遊團都受到了驚嚇,一下子作鳥獸散了,歌德有點著急,剛要去追,卻驟然間被羽馳扯了一下袖子。
“你看那邊!”
歌德一怔,順著羽馳指的方向看過去。
他們都有一定的夜視能力,黑暗中隱約看見對面路燈的頂端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擁有一雙鴿血石般的艷麗眼瞳,在暗夜中熠熠閃爍。
巨大的壓迫力使得羽馳不得已跪倒,他勉強穩住重心沒有摔倒,身後的幾個血族則更加猝不及防,一頭栽下地去。
“別看她……的眼睛!”羽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然而已經晚了。
頂端的少女居高臨下,凜然發問:“家住斜橋街25號的趙北,菱角湖小區的黃一一,是你們咬的嗎?”
無人回答,歌德低著頭,半晌才不緊不慢道:“幾個意思?”
月道:“你剛才說,政府不知道,那麼我告訴你,政府不光知道,還很在意,你們即將大禍臨頭。”
歌德冷不丁微笑,慢慢的直立起來。
他眼中的血色漸盛:“你在逗我嗎?像我們這樣高貴的純血王族,怎麼能給人類聯合政府當狗?幫他們傳遞懿旨?”
他無懼於君威,月微微詫異,竟然真的是個純血王族。
“所以你是敢做不敢當咯?”她冷冷一笑。
“那兩個倒霉鬼姓甚名誰我是不知道的。”歌德攤了攤手說:“不過,成為我的獵物是他們的榮幸。”
“你這算哪門子的王族?”聽到這番傲慢的謬論,月簡直笑出了聲:“有本事報上名來。”
歌德毫無羞愧感,跳下來行了一個極其騷包的宮廷禮儀:“弗洛伊德家族,向美麗的小姐致敬。”
“弗洛伊德?”月翻目想了想:“不是個哲學家麼?”見歌德的表情僵了僵,月懶懶的笑道:“不過無所謂了。”
她說無所謂的瞬間驟然間從路燈頂端一躍而下,歌德只覺得勁風割面,他一側身,“當”一聲,金屬劈砍在歌德腳下的地面上,留下深深地裂紋。
牆頭蹲踞的幾個血族暫時解除了血統的壓制,看見了這一幕,紛紛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少女站在歌德原來的位置上,手中提著一根細細的鐵棍,像是從某個垃圾堆里揀出來的晾衣杆,偏偏就是這根貌不驚人的破銅爛鐵,經由少女的手割開了磚石的地面,削開了歌德的袖子。
羽馳渾身僵硬。
歌德是他們團體中罕見的幾個純血王族之一,因為性格散漫不受拘束,所以沒有分得領導的位置,然而即使是這樣也不能掩蓋他力量超群的本質,如果能類比的話,一個歌德可以吊打二十個羽馳。
然而此時此刻,歌德居然被一個拎著鐵棍的小姑娘占了上風?!
純血王族之間是不會受到君威血統壓制的,因此歌德行動自如,羽馳心有餘悸的想如果換做自己,現在應該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這個小姑娘……到底是誰!
歌德望著手臂上衣襟的裂口,只覺得涼風一個勁的往裡竄,他的臉頰抽搐了一下,眼眶裡蔓延出一道道血絲。
“真是太失禮了。”他咬牙切齒道。
月掄了一下手裡的細鐵棍,垂尖指地,一手叉腰,散漫的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我太小瞧你了,接下來不會了。”
歌德迸發出一聲怒吼,閃電般朝著月衝過來。
暗夜中,兩個純血種的行動迅疾如風,交鋒間身形化作了殘影,唯有月手中的那根細鐵棍時而折射出冷色的青光,羽馳耳邊頻繁的聽到在建築物上的踩踏聲,只覺得心跳加速,渾身冒汗。
當年血族與人類分庭抗禮之時,在血族體系里的階級觀念不比人類好多少,但在血族的世界裡,決定一切的根本就是力量。
弱肉強食,強者即是貴族,這就比人類社會要簡單粗暴的多。
純血種與生俱來的無論是攻擊性還是自我修復性都比混血種要強上太多了,羽馳加入反叛軍的時候血族就已經是落沒的殘垣敗絮,寥寥幾個純血種在反叛軍中倒也沒有顯示出多麼強烈的優越感,相反,他們為了種族的復興願意屈尊降貴的與混血種結交,團結力量,倒也顯得平易近人。
羽馳是個混血種,在與人類交往的過程中,他只知道人類是弱不禁風的生物,自己有著比人類強勢的力量,平日都有優越感加身,如今他才是第一次看到兩個純血種動手,這才清晰的意識到力量的差距。
太強了,純血種……太可怕了。
他滿腦子只有這一個念頭,甚至有些想要趁亂逃走,
空氣中的血腥氣轉瞬即逝。
羽馳的心裡“咯噔”一聲,他想,是誰受傷了?!
“你殺不死我的。”歌德的衣服被月劃出一道一道的裂痕,軀體卻完好無損,五指蜷縮著抓過去,被月一棍擊開,那根鈍性的細棍在月的手上宛如刀鋒,在歌德的手背上留下龜裂一般的紋路,但幾秒之內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有本事你就砍下我的腦袋,洞穿我的心臟!否則都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