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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屢試不爽,漂亮女生主動認錯,再追究就不是男人了。
保安果然是個男人,臉色緩和了些,走出來準備給她開門,路過月跟前,他餘光一掃忽道:“不對啊,你這不是我們學校的校服啊?”
月:“……不是嗎?”
“我們啟明校服肩膀上都有星星的,你這沒有啊。”保安說。
月:“……啊。”
該死,校服太多出門太急,估計拿錯了。
她連忙道:“這是我原來學校的校服,我不知道來新學校報導要穿新校服的。”
“你原來哪個學校的?”
“六中。”
“那你這也不是六中的校服啊!”保安說。
月:“哈?”
“六中校服領子上都繡了S的,Six。”保安比了一個“6”說。
月:“……”
她在貝塔市上了快一百年的高中了。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她的生長發育停滯,駱曌為了隱藏她的身份,以三年為一輪,讓她在整個貝塔市的高中輪轉。
貝塔市有大大小小十幾所高中,輪一遍下來就是三十年,自然誰都不記得有白丞月的存在。
而她的衣櫃裡也積累了若干件不同學校的校服,幾乎能編一本貝塔市校服變遷史。
近十年人類生活趨於安穩,對於校服的審美從運動款逐漸往制服款發展,從前流行穿開衫褲衩的時候,不同的學校還知道用不同顏色的條紋,自從改了革,所有學校都是襯衫西服格子裙。
居然還有學校特色的嗎?
……好歹也顯眼一點吧。
保安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搜集校服可不是什麼大眾愛好。
月有點兒頭疼,其實在校門口耗著等人來不要緊,最要緊的是她餓了。
對,她餓了。
身後駛來一輛SUV,車門開,從里伸出一條腿,半天沒出來人。
“好冷啊!我不要下車!”
這聲音有點耳熟,月歪了歪頭,車上那人總算出來了。
也真難為她一路上過來把妝都卸了,死亡芭比粉居然是個學生妹。
冤家路窄。
“蘇小姐!”保安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迎上去笑道:“您看這都快十點了……次數多了不好瞞啊。”
“哎呀知道了。”蘇蓉不耐道,她側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你!”
“嗨。”月沖她招了招手,莞爾。
蘇蓉瞪眼看了看她裙擺距離膝蓋的位置,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裙擺到膝蓋的位置,今天短身的格外明顯,惱羞成怒:“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蘇小姐,她說她是我們學校的轉學生,但我看著不太像。”保安說:“您認識嗎?”
“不認識!”蘇蓉脫口道:“不知道哪兒來的女混混,早上還把我秘書給打了。”
保安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月嘆了口氣。
好餓,餓的無法保持微笑。
蘇蓉看她吃癟,覺得搬回來一局,心情大好,轉頭衝車里叫道:“便當給我。”
接過管家手裡的便當,她趾高氣昂的回到月跟前:“你想進學校嗎?”
月:“你為什麼帶便當?”
“?”蘇蓉顯然沒跟上她的節奏。
“學校沒有餐廳嗎?”月看起來對這件事異常的較真。
“我們學校餐廳最近擴建,不對外開放。”保安插嘴道。
不供餐並且封閉的學校,那豈不是要餓到晚上?
會出人命的。
“那我不進學校了。”月當機立斷:“回見。”
說完,她扔下在原地目瞪口呆憋了半句“你求我啊”死活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蘇蓉和一頭霧水的保安,轉身離去。
估摸著是因為早餐吃的太早了,她走了兩步,餓的前胸貼後背。
空氣中隱約飄來一點腥甜的味道,撩撥著她緊繃的脆弱神經,與之相比萬事萬物都變成了空白,那氣味就像是一根突兀而醒目的紅線,拴住了她,勒緊了她的心臟。
身為一個高貴的純血種,對於飢餓的抵抗能力比混血種要強大的多,大多數時候他們體面自持,不會露出飢不擇食貪婪饕餮的一面。
但是如果不吸血,而用其他的人類食物代替,那需求量就大得多的多得多。
還非常容易餓。
餓的厲害了,就會想咬人。
她循著那氣味不由自主的摸索過去,拐進一條小巷,看見了一家綠油油的甜品店。
這年頭甜品店裝潢大多是少女色系,粉色紫色淡藍色,原諒色是什麼鬼?
原諒色刷牆也就算了,名字為什麼要叫蒜蒜甜品店!
光看著就有點兒噁心了。
月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打了一個噴嚏。
弱小無助——但能吃。
那氣味越發濃烈,月被刺激的焦慮,遂看見甜品店門前的GG牌邊上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那男人穿著一件簡約的白襯衫,風將他胸前的黑領帶吹的飄揚,有幾分超凡脫俗的味道,他一手抄兜另一手平舉著,掌心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