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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皮猴居然報警了?月簡直不知道該不該誇他遵紀守法。
污血種聞聲扭頭,目標攻略的難易程度高下立現,他口中霍霍,四肢並用的爬上了窗台。
“不可以!”月大吼,她尚未撲出,一道頎長的影子卻如烈風疾襲般搶先一步,狠狠的扯住了那污血種的後領。
“喂!”月吃了一驚。
那影子一手肘頂在污血種的下頜,將他兩排利齒強行併攏,隨後扯過他的手臂過肩一摔,“哐啷”一聲,月只覺得腳底下的地面都在震動。
我靠,感覺好疼……
地上暈開一灘血跡,似乎是從那污血種的後腦勺流出來的,那東西爛泥似的在地上抽搐,傅微不再看他,慢慢放下了卷到肘部的襯衫袖口,疾步走到月跟前。
“沒事吧?”他沉聲問。
赤手空拳撂倒了一個污血種?!
這神經大條男也太……傻人有傻福了吧!
月目瞪口呆的仰著臉看他。
傅微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拘謹的推了一下下滑的鏡框,讓口氣聽起來儘量柔和:“嚇到了?”
月猛的回過神。
對哦,她現在可是十六歲不諳世事的女高中生!看恐怖片都應該捂臉尖叫的那種。
她神思電轉,嚶一聲,把膝蓋一併癱坐在地,非常配合的露出了茫然失措的表情。
果然是嚇到了。
傅微看著眼前這個瘦弱單薄鴨子坐的花季少女,對此深信不疑,他蹲下身,似乎想安慰兩句。
這時,陸堅從講台下面爬了出來,艱難的爬到窗邊,定睛一看,登時嚇得破口大叫:“妖怪沒死啊啊啊!”
傅微驀地回首,然而為時已晚,那污血種一撐地跳起來,以一種極其古怪的姿勢垂肩奔逃而出,一眨眼就沒了影。
校園內恢復了寂靜,空氣中還留有一絲揮之不去的腐朽的臭味。
傅微蹲在月面前,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月很想說受害者不是我你真不用這麼一絲不苟的看著我,她抬起手想提示一下陸堅的存在,就看那皮猴在窗戶前轉來轉去,最終還是把反鎖的教室門打開了,一溜煙衝到跟前來,氣咻咻道:
“白同學!你不是說你不早戀的嗎?”
月:“???”
第7章
就連傅微也禁不住瞪大了眼,扭頭看眼前這個心大如斗的小平頭。
陸堅看著這倆人默契十足的反應,感覺心碎了一地。
“我知道了!”他捂著胸口做嬌弱態:“你一定是覺得我太青澀,不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很久不跟人動手,傅微覺得剛才那幾下有點用力過猛,不禁活動了一下酸疼的手部骨骼。
在陸堅看來,他的真情告白才說了一半,這個高冷的眼鏡帥哥忽然把指骨按得“噼里啪啦”響。
意思好像已經很明白了。
大哥的女人你也敢碰?
他鵪鶉似的一縮脖子,識相的把後面的話都咽了下去。
“你是不是報警了?”月說。
“是啊。”陸堅說:“宋主任不是一直教導我們,危險來臨時,報警第一條,衝動最忌諱,小心把命拋。”
看來宋主任文學素養真不怎麼樣。
月:“……那他們怎麼說?”
“他們讓我睡覺的時候把手機拿遠點。”陸堅說:“我當時被嚇得夠嗆,但是現在冷靜下來,我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
月:“……哈?”
“我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新時代學生,怎麼能被一個長相醜陋的流浪漢嚇得報警呢!太丟臉了。”陸堅說。
月:“你看到他的牙沒?”
“看到了啊。”陸堅說:“虎牙嘛,他又不可能咬死我。”
月:“……”
這代溝已經跨越世界版圖了,這還能說什麼?
她拍拍屁股站起來,傅微託了她一把道:“我送你們倆回家。”
“我不用。”月說:“你送他就好了,”
“瞎說,我們兩個大男人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家!”陸堅說。
月心想你倆跟著我我還怎麼去抓那個污血種。
事實證明她拗不過兩個大男子主義的雄性。
比起陸堅,傅微這個雄性就討人喜歡多了,他不顧陸堅的嘰嘰歪歪,堅持把陸堅先送回家。
陸堅站在樓梯口,不停地朝月發送戀戀不捨光波。
傅微輕輕的推了一下月的肩膀,兩人一同轉身,留給陸堅一個“情比金堅”的背影。
甩掉皮猴,月頓感輕鬆,她一邊走一邊用餘光打量身邊這個人。
傅微的走路姿勢很挺拔,他話不多,言行舉止卻無一不散發著卓爾不群的味道,也難怪陸堅會怕他。
這種清冷感,似曾相識。
月的腳步逐漸慢下去,她從背後的角度看向傅微,終於明白了初見時那絲怪異是從何而來。
這背影也似曾相識。
走著走著少女人沒了,傅微頓足,回眸。
少女站在路燈下,認真的皺眉:“我是不是見過你?”
傅微望了她一會兒,搖頭:“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