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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要點些什麼嗎?”老闆娘很是時候的走了過來,抱著一份菜單笑吟吟道:“我們新推出了青檸口味的松塔哦。”
傅微側目:“吃嗎?”
月的堅韌不屈沒維持多久,咬唇:“……吃。”
“別的呢?”老闆娘笑得人畜無害。
“大杯的可可。”傅微說:“中杯的美式,謝謝。”
點完單,氛圍似乎緩和了幾分,老闆娘優先上了松塔和可可,很懂的擺在了月跟前,傅微抽了紙巾遞過去,打商量似的道:“自己吃,OK?”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月叼著小叉子,很不情願的“唔”了一聲。
傅微這才把電腦蓋掀開,月安靜的坐在他對面吃了一會兒,看他敲字的速度漸漸地由慢變快。
對了,自己是幹什麼的來著?
時間在相安無事的對坐中一分分過去,月叼著可可的吸管慢悠悠的吸溜著,大杯的可可可以吸溜好久,甜甜的滋味讓人放鬆,她有點憊懶的側目朝著窗外發呆,忽的聽傅微道:“你口紅什麼色號?”
月:“嗯?”
她轉眸,傅微也看著她。
“我沒化妝啊。”她納悶道。
傅微似乎有些詫異,隨後“哦”了一聲,又把視線收了回去。
這傢伙什麼毛病?思維很跳躍啊。
可是人卻意外的不討厭。
她一手托腮,心想如果這句話是陸堅問出來的,大概會被她錘爆狗頭吧。
“伊藍依舊很白,她的唇色鮮妍,似池塘里的紅鯉,那是自然的顏色,比任何唇釉的妝點都要美麗。”傅微在文檔的末尾處敲下一行字:“紀臣想吻她。”
第11章
月覺得傅微打發她打發的還是很有誠意的,為了讓她保持安靜,松塔吃完了又給她點了一打香草泡芙。
蒜蒜牌泡芙個個都有拳頭那麼大,餡兒是很實在的卡仕達醬,冰涼清甜又不膩,月一吃吃到中午,傅微才合上電腦,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為什麼翹課?”
正在舔手指的月:“哈?”
要不是外表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她簡直覺得這人比宋主任還要老。
“為了找你啊。”她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傅微立刻變得有話要說,月覺得他大概誤會了什麼,畢竟他好像是個自帶小姑娘吸引力的體質,連忙道:“我找你是因為我遇到了好大的麻煩!”
傅微稍稍一怔,顰眉道:“什麼麻煩?”
他將眼鏡重新帶上,一瞬不瞬的望著月。
突然得到格外真摯的關懷,月愣了愣,神思電轉。
這傢伙說敏銳是敏銳,可說傻好像也有點傻。
她埋下頭,用力把鼻子在衣服上蹭了一下。
“不瞞你說。”她一吸鼻子,光速變臉,嘴巴抖成一條波浪線:“我沒有親人,只有一個後爸,後爸把我往寄宿學校一扔就不管我了,我人生地不熟,遇到這種事,除了你我實在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小姑娘鼻頭紅紅的,擠一擠眼睛裡還有淚花,真是可憐見的。傅微被她突如其來的悲憤給震懾住,半分懷疑也無,手足無措的抽了幾張紙遞過去:“你……慢慢說,有什麼困難我幫你解決。”
月接過紙瞎雞兒團了團包在鼻子上“噗呲”吐出一口氣,趁這個功夫迅速在腦子裡拼湊出一段足以登上《知音》雜誌的狗血故事:“我有個姐姐,她貌美如花天真爛漫,可惜,被不良少年騙了!從此以後她再也不上學了,成天跟她那個抽菸喝酒打群架的男朋友在鳳舞九天裡徹夜不歸,大好人生就此荒廢——”
月覺得自己簡直牛逼壞了,怎麼能即興編出這麼精彩的故事,還講的聲情並茂,眼看著傅微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慨到同情,月太有成就感了,得意的有點兒想笑,但是她得憋住,於是乾脆往桌上一趴,抑揚頓挫的“嗚嗚嗚”起來。
她很不走心的嗚了一會兒,忽然腦袋被人按了一下,對方的手心貼在她的發頂,溫暖而有力。
她怔了怔,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襲上心頭,心口輕微的抽搐了一下。
熟悉。
傅微摸著她的腦袋,覺得光摸一下不足以傳遞他的關懷和支持,於是使了點力揉搓,少女的頭被他按得一點一點的,隨後“砰”一聲磕在了桌面上。
傅微:“……”
月:“……”
靠,好疼!
月捂著腦門直起腰,半天沒說出話來,這次的眼淚花兒是真情實感的,傅微也嚇一跳,僵硬的懸起手:“對不起,你還好吧?”頓了頓他補了一句:“我擼貓擼習慣了。”
“……”
少女看起來更悲催了,傅微連忙道:“老闆娘,有沒有冰袋?”
老闆娘正忙得不可開交,傅微只好起身去前台,月坐在座位上獨自悲催了一會兒,忽然看見窗外有一支巡邏隊走過。
巡邏隊按片區劃分,每天早晨八點巡防一次,這會兒不是巡防的時間,月有點納悶,便看見那個胸很大的女領隊突然駐足,回眸朝她看了過來。
那女領隊的眼中出現了瞬間的失神和放空,月這才意識到她看的不是自己,剛一回頭,一個冰袋落在了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