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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微輕輕笑了一聲。
“我簽了永久離職協議。”他驢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回去的,你可以安心的給市防部提交晉升表。”
容彥愣了幾秒,一雙鷹眼死死的盯著傅微平靜的側顏。
“瞧你這話說的,我能為這個為難你麼?”他口氣稍緩,變臉變得飛快,拍了拍傅微的背:“牽東拉西打太極,這不像你啊。”說完,他瞟了一眼沙發,看見沙發上躺著一件白色的小棉襖。
“難怪啊,改了行就是好。”他意有所指的說:“終身大事都有著落了啊。哪像我們,成天給國家政府當畜生使喚,忙的是沒日沒夜,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傅微怔了怔,回眸看他。
容彥揶揄的笑道:“你也別給我這兒裝糊塗了,不就談了個高中生女朋友麼?我出警的時候都看見了,腿玩年啊,超正點的。”
傅微:“我沒……”他皺起眉,推開了容彥:“少鬼扯。”
傅微難得動怒,容彥兩手高舉,見好就收,挑眉道:“行行行,不開你媳婦兒玩笑。”頓了頓他沉下臉:“但是我警告你,最近市里評級,你帶你女朋友進夜店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如果給我鬧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傅微目光冷冽的看了他幾秒,淡淡道:“知道了。”
容彥起身,那邊似乎有人喝醉了動手,他便又罵罵咧咧的走過去了。
幾個學生如釋重負的開始大喘氣,陸堅小聲道:“傅微哥,咱們這是過關了嗎?”
傅微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滑開手機,毅然給通訊錄里的“小白”撥了電話出去。
電話卻一直沒接通。
月真的差點沒忍住把那個妖艷賤、貨機車男給捶土裡去,但是在這種地方鬧事太惹人注目了,總歸不太好。
她一頭熱的從後門衝出去,涼風席面,她才稍稍冷靜下來。
低血糖?她心想,瘦成那副鬼德行,活該低血糖,虧得他還覺得自己多麼盛世美顏呢!
她正惱怒,一抬眸,忽的看見一群穿著流里流氣的男人簇擁著一個女人嬉鬧著走了過來。
那女人畫了個大煙燻妝,上面穿了一件貂絨,下面居然穿著一件反季的漁網襪,貂絨外套欲脫不脫,露出裡面的真絲吊帶來,香艷逼人。
周圍那群男人也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在那女人裸露的身體部分上下其手,一群人鬧哄哄的走到月跟前,後門口有一截台階,那女人被推搡著爬台階,她腳下步伐紊亂,被粗魯的推了兩下,恨天高一絆,就直挺挺的朝著地上摔過去。
那群男人隨著女人的尖叫而愈發鬧哄,五六雙手衝著她的胸襲過去,月看不下去了,她抓住那女人纖細的手臂,用力一撈,將那女人拉向自己。
那女人腳下磕絆了兩下,終於一腦門抵在月的肩頭,爛泥似的穩住了,月將她肩頭的衣服拉拉好遮住肩帶,低眸細看對方的臉,不由得吃了一驚。
蘇蓉?!
蘇蓉顯然是喝大了,粉底都遮不住臉上的紅暈,她打了個酒隔,酒氣混著口氣渾濁的噴出來,讓月一陣皺眉。
月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掰過蘇蓉的脖子檢查了一圈,沒有看到預想中的齒痕,不禁鬆了口氣,隨後隱隱惱怒起來。
蘇蓉不是機車男的女朋友嗎?女朋友被一群男人輕薄,機車男在幹嘛?
在像公孔雀一樣到處求偶!
這機車男不光自戀,還特麼的渣!簡直不可原諒。
那幾個男人嬉笑調戲了月兩句,沒得到回應,頓時失去了興趣,伸手要來拉回蘇蓉,月試圖推開他們的手,蘇蓉卻“哇”的一聲撲到牆角去吐了,月不得不退開,她覺得自己是多管閒事,可是又做不到視而不見。
說到底,跟某些人比起來,蘇蓉還是弱勢群體。
蘇蓉吐完稍稍清醒了些,撩起頭髮回頭,目光凝滯在月身上。
“白丞月。”她喃喃道:“怎麼又是你?”
月不想回答她的傻帽問題,耐著性子去拉她的手臂:“走。”
“你放手!”蘇蓉用力掙了一下:“我不走!”
月冷笑起來:“你不走是要看你那位男朋友當眾表演孔雀開屏嗎?”
她一句話戳中了蘇蓉的痛處,蘇蓉的肩膀抖了一下。
“要你管!”她尖叫:“他有女人,我也有男人!誰怕誰啊!我,我陪他們玩。我就不信羽馳不來找我!”
月覺得自己是理解不了蘇蓉的腦迴路了,這怕不是談戀愛談的腦子也丟了。但是真的放任不管蘇蓉大概真的會被這群男人吃的渣都不剩,她只好強行的去扯蘇蓉的手腕。
她的行為成功的惹惱了蘇蓉的狐朋狗友們,那群男人七手八腳的上來拉扯,甚者覺得麻煩,乾脆拉開酒吧後門把月往小包廂里推。
月的耐心在一點一點被耗盡,正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動用武力的時候,她的餘光瞥見一個男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灰撲撲的帕子,堵在一個棕色小瓶的瓶口傾倒了一下,隨後從側過繞過她的脖頸就捂了過來。
手法熟練得很。
月的眉心一跳,驟然暴怒,她鬆開了蘇蓉,旋身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借對方的手臂為軸,一把將對方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