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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易安皺著眉撥通了蔣睿的電話,“你讓他給我們開的什麼房?”
“什麼什麼房?就,就讓給開個房。”蔣睿快被這祖宗逼瘋了,一晚上就沒睡幾個時辰的好覺。
“8520。”程易安從牙縫裡擠出了四個數字。
蔣睿一聽,渾身一個激靈,“我日哦!要不讓他給你換一間?”
“不用了,你睡吧。”程易安掛了電話,拍了拍楚清的背,“睡吧。”
楚清撇撇嘴,剛準備脫了毛衣,誰知道被程易安攔住了。
“這被罩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他將外套脫了靠在床頭招呼著楚清過來。
“就,就睡了?”楚清遲疑地走到另外一邊躺了上去,本以為程易安只是想找個藉口跟她出去住賓館,誰知道是真的怕老爺子。
她還沒躺下,程易安就將自己的外套墊在了楚清的腦袋下面,看起來確實是嫌棄極了。
楚清累極了,頭剛沾到枕頭就睡著了。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她醒來後一看,程易安已經買好了午飯,坐在飄窗邊剝栗子。
“你怎麼起這麼早啊。”楚清打了個哈欠,然後睡眼惺忪地走到程易安旁邊,斜靠在他身上張著嘴,“啊……”
程易安將剝好的栗子丟進楚清嘴裡,在她還想要吃第二個的時候將人拖到了衛生間,“洗臉刷牙。”
“唔,你別走。”楚清一沒睡醒就變得極會撒嬌,此刻跟沒骨頭一樣整個人都靠在程易安懷裡,雙手箍住他的腰,雞窩頭埋在程易安鎖骨處蹭。
程易安好脾氣地幫她擠好牙膏,將牙刷送進她嘴裡以後懷裡的人才接過去自己刷牙。一邊刷著一邊也不允他走,左腳勾著他腿彎,同側的手臂搭在他脖子上。
楚清以極其彆扭的姿勢刷完了牙,然後用清水洗了把臉。
“爺爺發現了嗎?”她拆開了程易安帶回來的快餐炸雞咬了一口,又要去拿他剝好的栗子。
“我跟大哥說我們昨天睡醫院那邊的房子了,晚上回去吃飯。”
程易安這話說完,楚清啃炸雞的手突然停住了,她舔了舔嘴唇問道:“所以我們為什麼昨天不睡那邊?”
“忘了。”程易安也是今天睡醒編瞎話的時候才想起來的,“趕緊吃,吃完回去了。”
楚清悶頭啃雞翅,吃完以後用紙巾擦了擦手指頭,又要去拿栗子。
程易安也沒攔著她,任她吃了三四個才慢悠悠地說了一句:“十個栗子一碗飯。”
楚清將嘴裡的栗子嚼碎咽了下去,問道:“我吃了幾個了?”
“兩碗飯。”
這話一聽,楚清將那袋栗子往程易安懷裡一推,“不吃了。”
程易安笑著將栗子收好,然後洗了個手拿了房卡退房。
慢悠悠地開到了老宅,一到院子就瞧見了裡頭坐在石凳上的程易笙。
程易笙眯著眼睛打量著兩個人,狐疑道:“錯過門禁了吧?”程易安這潔癖過了一夜連襯衫都沒換,著實可疑。
“嗯,怎麼了?”程易安面不改色心不跳,坐到了程易笙對面的石凳上。
“我去告訴爺爺!”程易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幼稚得很。
“上周一你凌晨兩點才回來的。”程易安搶了他的茶壺過來往嘴裡倒,喝完後咂了咂嘴,稱讚道:“好茶。”
“你怎麼知道?”程易笙自認為那次已經夠輕手輕腳的了,為了不吵醒家裡的人連車都沒敢往家開。
程易安不應他的話,又開始翻舊帳,“年前有一天你早晨八點帶著你媳婦偷溜回來的,再往前一次,你……”
“行了,行了,小老弟。你說這茶好是吧?我一會兒就給你送來!”程易笙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停下來了,又向著楚清道,“那個……上次弟妹說梨子的口紅好看是吧?弟妹啊,一會兒,我一會兒讓人給你從法國帶!”
“謝謝大哥……”
程易笙揮了揮手讓她別客氣,隨後又道:“包包要伐?香水呢?別跟大哥客氣啊!”
程易笙走了以後,楚清拽了拽程易安的衣角問道:“爺爺的家法那麼可怕嗎?”
“就這個石凳兒,爺爺一個手提兩個。”
程易安又低頭給她比劃著名戒尺的大小,“從小到大打斷了四根,最後一根是紫檀的,老爺子捨不得用力打,這才留了這麼多年。”
第40章
大年初五,輪到了程易安值班,從初四晚上十點到第二天八點。
楚清還沒睡他已經走了,一個人在房裡看了會兒各大衛視春節聯歡晚會的轉播,她覺得審美疲勞得很。這幾年多了好些個二十左右的男孩子,唱歌跳舞樣樣行,可是她一個都不認識。聚精會神地看完了費玉清老師的歌曲串燒,楚清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她接上了插電的暖手寶,去了衛生間洗漱準備睡覺。程易安不在著實覺得家裡都冷清了,開著空調和小太陽也沒覺得暖和多少。
將兩個暖水袋塞進了被窩裡,楚清脫了棉襖上床,將那雙充斥著中藥味兒的腳丫子伸進被窩裡,然後整個人鑽進去。躺進冰冷的被窩的時候,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將自己團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