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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程易安搖頭以後,楚清去找了碘酒給他塗上。她看程易安外套胸前有些髒,也不知道有沒有打著其他地方。
“沒什麼內傷吧?”楚清逮著機會了,在程易安胸前摸了兩把,“這兒疼嗎?這是胃吧?”
“這是腸子。”程易安靠在沙發上,也不反抗,楚清這熟了以後就顯現的女流氓屬性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兒呢?不疼吧?我以前聽說人家打架把脾臟打破了的……”
程易安將她的手拿開,“這是腎,你盼我點兒好……”哪兒都能壞,腎可不能壞。
“沒事兒,大不了買點兒腎寶片。”楚清將他翻了個身,敲了兩下後背,“真沒事兒吧?”
程易安再三跟她保證了除了嘴角哪兒都沒打著,楚清這才放下心來。她盯著程易安的臉看了一會兒,咂咂嘴道:“怎麼就偏打臉呢……”
程易安氣笑了,剛一咧嘴又疼得趕緊閉上,“嘶……”
“吹吹就不疼了,乖哦!”楚清笑著要給他去拿煮雞蛋滾臉,剛起身就被他拽了回去。
程易安揚著腦袋,不知道為什麼,楚清瞧他這表情有點賤兮兮的……可能是跟姚宇成待久了被傳染的。
“做什麼?”
“吹。”程易安從牙縫裡擠了一個字兒出來。
楚清差點兒沒從沙發上滾下去,“你多大人了?撒嬌不管用。”
三歲的孩子念叨著呼呼就不痛了倒是可愛,這都快奔三的人了……
程易安姿勢不變,緊緊攥著楚清的睡衣不松。
“行行行,呼呼。”楚清白了他一眼,然後湊近她們家三十歲的大寶寶,哄道:“呼呼就不痛了,下次還敢打架嗎?我知道你還敢……”
她抬起頭剛湊近了一點兒,程易安直接貼了上來。他嘴張不開,只能用另一邊沒傷著的唇瓣去蹭楚清。
楚清皺著眉頭,將人推開。噘著嘴吧嗒親了他一口,然後用手背抹嘴,嫌棄道:“行了行了,你那一嘴的碘酒味兒……”
“叮咚……”
“你去開門。”楚清回廚房剝雞蛋,聽說得熱著滾,冷了就沒用了。
她在廚房聽見那破鑼嗓子就知道是姚宇成來了,楚清舉著雞蛋出去,被那一地的行李嚇得不輕。
“大姚你這是……”
姚宇成踢了踢程易安的行李箱,解釋道:“蔣睿送過來的,老程的行李。那什麼,他不是沒地方住了嘛……蔣睿說他那邊裝修還是拆遷,誒呦,反正就是也容不下他了。你要是不要就給丟天橋上,再寫一牌兒‘親一口十塊錢’。”
“那個呢?”楚清見旁邊還有一個大包,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個啊……我們兄弟的一點心意。”慶祝二十多年的光棍終於找著女朋友了,哥兒幾個都激動得很。
程易安見楚清想打開,趕忙上前一步將包裹往旁邊踢了踢,制止道:“晚些再看。”
姚宇成笑了聲,夸道:“要不怎麼說老程這眼睛跟X光一樣……”
“行了走吧。”程易安將人往外趕。
“別啊,我這聽說你被人打了……”
“可開心了吧?”楚清接話道。
“可不是!我放下手頭堆積成山的奏摺就出來了。”
程易安將他往外頭趕,“趕緊回去吧,姚公公。還有十分鐘就換班了。”
姚宇成一聽,扭頭就跑,“我明天再來看你。”
“你們醫院也要打卡嗎?遲到罰錢?”
“遲到罰兩個夜班。”
第28章
轉眼還有十來天就過年了,楚清一直一個人住,尋常的節日基本上都靠一包速凍餃子對付了。過年還是不能將就,打掃衛生免不了。
程易安這幾天賴在她家裡不走,楚清抓到了個壯勞力可不會輕易放手了。周天兩個人在家裡,程易安從早到晚一刻都不歇息。擦完了玻璃,擦抽油煙機,擦完抽油煙機楚清本想讓他歇會兒,哪知道他尋了個馬桶刷子就跑廁所里去了,半天都沒出來。
楚清樂得清閒,將家裡的吃的喝的都收拾了一遍,過期的東西都進了垃圾桶。她們公司經常有零食測評要做,品牌方一寄就是一大箱,楚清包括其他同事個個兒家裡都跟開小超市的一樣。
“你過幾天該回去了吧?你那床別說上個漆了,這麼些天就是現砍木頭做一張都能躺了。”
程易安哼哼了兩聲,沒有正面回答。他此刻十分愜意地躺在沙發上翻著楚清的電子書,還嫌棄書庫裡頭的書不全。
“你要找什麼書?”楚清只當他是電子產品玩不利索,放下了手裡的電腦準備去幫他。
“《湯頭歌訣》。”每年年三十爺爺都會抽查,別說背錯了會怎樣,就是打一個磕巴壓歲錢都要減半的,錯一個字兒就得家法伺候了。雖說是小時候一字一句刻在骨子裡的東西,可想到老爺子那紫檀的戒尺,程易安覺得回去之前還是得溫習一下。
楚清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東西,“《湯頭歌訣》?程大哥小時候為了背這個手心都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