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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陸然睜眼就看到自己被領帶勒得通紅的手腕,昨晚她喝了酒,半醉不醉的,但周靖安的暴行她記得一清二楚,她是有錯,可他也不該那樣對她!
他根本沒把她當妻子看待!
窗邊,周靖安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攤著報紙,他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深邃的目光緊緊盯著床上小人兒微微顫動的幼嫩肩頭……
她在哭嗎?
心臟抽搐了一下,他輕嘆口氣,推開報紙起身。
感覺到床墊塌陷,陸然嚇得急喘一口氣,連忙轉身,眼角亮晶晶的東西還在閃爍……
劇烈的動作扯到了痛處,她小臉白了一下。周靖安皺了一下眉頭,有些自責自己不知輕重。
他動作憐惜的把她臉上的碎發整理到兩邊,柔聲問道,“還早,要不要繼續睡會兒?”
陸然搖了搖頭,她忍著渾身的酸痛爬下了床,從柜子里拿出一套長袖職業套裝,步履蹣跚的走向洗手間。
十五分鐘後,她走出臥室,餐桌旁有三人,周靖安和蔣夢晚相對而坐,玉蘭嬸站在一旁伺候著。
“難得,起這麼早。”周靖安低沉的嗓音略帶一絲戲謔。
“早跟你說我變乖了,你還不信,哈哈。”蔣夢晚嘴巴一咧,倆大梨渦很是漂亮,抬頭看到陸然,小手揮了揮,甜甜叫道,“嫂子,早安。”
她的笑容單純明亮,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輕易的就俘獲了別人的好感。
陸然灰暗的心情稍微轉晴,彎彎嘴角,“早安。”
周靖安起身。拉開身旁的椅子,虛扶著她坐下,然後把一杯溫開水遞給她,看她喝去一半,伸手接走杯子時問道,“粥,牛奶?”
陸然選了牛奶,他又拿了塊早餐蛋糕抹了綠茶醬放在她盤子裡。
蔣夢晚看著他熟稔的動作,眼神都直楞了,玉蘭嬸也是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少爺從來都是被人伺候的,而今……
陸然機械的拿著餐具,機械的咬著蛋糕,明明是恬淡可口的綠茶醬,可是,吃在嘴裡,她卻只吃出了苦澀。
周靖安也跟著用餐,目光時不時的朝她逡巡著去,眼裡,滿滿都是擔心。
飯後,兩人一起出門,電梯裡,周靖安開口道,“夢晚要在國內呆一陣子,出行要用車。她看上了你的dartz。”
陸然輕點頭,無所謂的說,“那是你的車,你隨便支配就好,我的寶馬呢?”
周靖安周身霎時冷了好幾度,淡淡道,“在樓下。”
兩人下樓,遇到開車過來接周靖安的苗青,她手裡拿的是陸然落在酒吧的包包,苗青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夫人,把包奉上,“這是鄒哥讓我交給您的,說是在包廂地板上找到的,裡面一些東西掉了出來,您看一看,有沒有少一些什麼。”
陸然粗略翻了下,沒少什麼,說完謝謝便走向自己的寶馬,周靖安替她打開車門,站在駕駛口五官嚴肅的看著她道,“陸然,給你一天時間消化昨晚的事,明天,我不允許你在這事上再跟我犯拗。”
陸然悶頭坐進車裡,瞧都不瞧他一眼。
周靖安俯身掰過她的下巴,看她臉上是否有牴觸情緒。
陸然垂著眸推開他的手,“我上班去了,再見。”
周靖安鬆了手。
陸然把車開走了,沒有旁人在場,壓在心底的難過涌了上來,淚眼模糊。
寓所樓下,苗青等寶馬開遠,才從口袋裡拿出了避孕藥,“這是夫人的。”
周靖安緊抿著唇,表情變幻,一板藥上面少了一粒,他寒著臉投進了垃圾桶。
他從褲袋裡掏出,直接撥給謝正東……
陸然一到辦公室,市場部的人紛紛從格子間裡伸長脖子看她,眼裡藏著唏噓,昨晚,周靖安走後不久,他的手下就到了,那個眼神陰戾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告訴他們,陸然是周靖安的妻子,他單手提溜小雞似的把宇陽弄了出去……
謝正東從外面進來,經過宇陽的辦公桌時,把他的椅子一腳踢開,冷諷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呵呵……”
那幾個試圖染指陸然的男職員們,脊梁骨陣陣生寒!
不多會兒,清潔工走進來,以風捲殘雲之勢把宇陽桌上的東西一清而空……
眾人震驚不已,周靖安的勢力竟然滲透到了j.k集團!
謝正東把陸然叫進了辦公室,似有若無的掃了眼她泛著淤青的下巴和腫脹不堪的紅唇,心下嘖嘖了兩聲,周靖安那丫平時清心寡欲的,沒想到蹂躪起女人來也是蠻變態的,他握拳抵唇輕咳了一下,嗓音比以往都要溫柔,“看你狀態不怎麼好,要不要回去休息?”
陸然一怔,片刻後明白過來,肯定是周靖安跟他說了什麼,她羞得無地自容,卻下意識挺直了背脊,但還是免不了狼狽,“不用了,我很好。”
“在師傅面前就別拘著了。”謝正東含笑看著她,比了比沙發,示意她坐下,並讓生活秘書送進來一杯番茄汁,番茄汁的熱氣熏得她眼底起了一層層水霧,從早上起床壓抑到現在的情緒緩緩釋放了出來,她哽咽著低語,“謝謝師傅。”
謝正東開口,笑容不減,“周靖安大你多少,我也大你多少,男女間其實也不過是那回事,沒必要太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