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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押著手腕受傷的歹徒走進警車。
其他兩個,給溜了。
鄒凱面色凝重的走過來,看了眼陸然,“夫人,沒事吧?”
陸然搖頭,“沒事。”
周靖安握了下陸然的手,讓她原地等著。
陸然看著周靖安和鄒凱走到飯店後面,身影消失。
過了會兒,左鵬一身灰敗的帶人回來,陸然上前問,“那個密道通往哪裡?”
左鵬指了指,“出了那個樓就沒了,極有可能從半空里跳到了後面建築的窗戶里,那建築是一個臨時倉庫,後面就是小樹林,而且那一帶沒有監控……兩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還好您和上校幫忙,讓我們抓了個活的,回去好好審審,希望能順藤摸瓜,不過這夥人的嘴可嚴實了,不好撬啊……”
陸然聽出了一些蛛絲馬跡,“這是個慣犯團伙?”
“是啊。”因著她是上校夫人,左鵬對她放心,給周靖安說的也給她講了遍,陸然擰眉細思,三年前的犯罪團伙,被我們重創後銷聲匿跡,小半年前再次興起作案,腦子裡,似乎有什麼,在破殼而出,陸然沉吟片刻道,“三哥,是他們的領頭人?”
“三哥?”左鵬拔高了聲音,驚喜的望著陸然,“你聽到他們叫他三哥了?”
陸然點頭,眯眸看他,“知道他的底細?”
左鵬猛地一拍大腿,“這就對了!肯定是蕭三沒錯了!我們一開始只是懷疑,不太有把握,現在好了,目標確定了,蕭三,這次一定不能讓他像三年前那樣逍遙法外了,一定把他緝拿歸案!”
蕭三……
蕭煒明?
怪不得,怪不得……
老爺子說過,他整容了,所以她有熟悉的感覺卻認不出他那張臉,唯一沒變的地方,就是下巴。上次在老宅路上,他扛著墨鏡露出下顎,她一眼就認了出來,今天露出了整張臉,她一時卻認不出來了……
還有他的聲音,他的嗓子大概受過傷,跟以前完全不同。
他為什麼整容?嗓子為什麼會壞?是三年前被警察重創的後果?陸然覺得極有可能!面部除了下巴其他地方都動過,骨骼重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遭到的重創必定很嚴重,大部分時間應該是在醫院床上度過的吧?
他是通緝犯,即使有老爺子護著,在醫院裡呆著也不是長久之計。
陸然想起老管家房間的藥箱,裡面可謂是樣樣俱全,那根本不是普通藥箱!
所以,蕭煒明這三年,手術後的時間都是在周宅度過的?
陸然越想越有可能,老爺子為了防著周靖安,讓他去參軍,離開江北市離開老宅,給蕭煒明提供一個安全的環境。
老爺子跟蕭煒明,到底有多深的淵源?那麼護著他!連自己的親孫子都設計……
陸然身體一晃,左鵬連忙出手扶住了她,“嫂子,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痛?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胳膊上的手被人拿開,熟悉的氣息把她包圍,周靖安把她攔腰抱在懷裡,急切的問,“怎麼了?”
陸然閉著眼搖了搖頭,周靖安看了眼左鵬,左鵬用口型跟他說,“蕭三。”
周靖安和鄒凱相視一看。
鄒凱留下,周靖安帶陸然走向自己的車,先去了趟醫院,把傷口重新消毒包紮,從醫院出來,陸然的臉色依然蒼白,周靖安擔憂的看著她,什麼也沒問,開車回家,典媽心疼又著急,“這是怎麼了?出了一趟門就弄了個頭破血流,阿瑣,快拿艾水過來……”
用新發芽的柳枝條沾了艾水在兩人身上撒過一遍之後,典媽又往陸然口裡塞了一塊豆腐,陸然澀著一張臉,“太咸了。”
典媽讓她含了一口蜂蜜水,“就得咸一點,去晦氣。”
一番倒騰後,陸然洗了個澡躺在貴妃塌上,周靖安裹著浴袍走出來,手裡拿著吹風機,坐在她旁邊,扶著她的頭放在自己腿上,開了小熱風,噪音不會太大,男人溫柔的手指在她柔順的發里穿梭,一下下的,陸然的一顆心終於沉澱了下來,她輕輕開口,“周靖安,那人是蕭煒明。”
“嗯。”周靖安已經跟鄒凱通過話,她跟左鵬說了什麼,他已曉得,“道上人稱蕭三,他可是個人物。”
他挑唇,帶著諷刺和痛恨,陸然咬了咬唇,想到爺爺對她的恐嚇,她始終沒辦法把她知道的事情道出來。
“左鵬說,你們三年前跟他交過手,讓他逃了。”陸然想起老宅里的撞牆聲,三短三長三短,摩爾碼sos,這個是她很小的時候蕭煒明教她的,她那天聽到,以為是老宅出了鬼,現在想想,肯定是蕭煒明故意嚇她的。
躲在母親的房間嚇她?
母親恨這個男人,怎麼可能讓他躲在自己臥室里?
除非,他是藏在了某個地方,可是,陸然也曾經去那間臥室看過,除了臥室、洗手間和相通的書房,並沒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這個謎團,折磨了陸然很久。
“那次是很好的抓捕機會,可我失手了,他估計落得很慘,沒死也去了半條命。”周靖安冷冷道。
這樣,蕭煒明臉部整容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