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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沒病!”蔣夢晚探出頭,一臉驚恐的搖搖頭。
“你被嚇到了,跟耿余淮聊一下,乖,聽話。”
“我只要你,哥哥,我誰也不要……”
周靖安嘆口氣,“我回來就去看你。”
“我不要去周宅,我要住在桃源居,我要跟你住在一起,哥哥,求你了,別拋棄我……”
周靖安按了按太陽穴,“好,但是你要乖乖的聽話,知道嗎?”
“嗯,我一定乖乖的!”
終於安靜下來,周靖安趁機把她送上飛機,他馬不停蹄的趕去關口。
緬甸境內跟鄒凱接頭的時候,卻被告知,陸然已從水路秘密進入金三角寮國境內。
車子在叢林茂密的山間狂奔了一段距離,陸然早已被坎坷的路段折磨得奄奄一息,但是劇烈的疼痛就讓她誰不著,輪船,快艇,又穿著救生圈在水上被人背著遊了一個多小時,陸然早已筋疲力盡,天黑之時徹底暈了過去。
醒來時,陸然臉上的痛已經消失,可是面前這個狹窄的小木屋,讓她陡然一震,她起身站起來,來到外面一看,驚呆了。
這是建立在水面上的木屋,離岸邊不遠,但是卻掩映在一派郁蔥綠林之中。
林子裡也有許多這種構造的房子,四根柱子在下面作為支撐,還有一些搭建在樹上。
樹上的屋子裡,有伸出來的機槍槍管,在陽光照耀下,泛著黑冷的光芒。
陸然轉身看向背後,是茫茫水面,殘破的船隻隨著水浪的動作發出劇烈的搖擺和絕望的吱呀,水面盡頭還有幾座荒蕪島嶼,那些島嶼遮擋了她的視線。
有船划過來,木漿划過水面的嘩嘩聲讓陸然耳朵一動,頭也不回的問,“這又是哪裡?”
“寮國。”
樓戰的聲音。
陸然不經意看了眼水面,水面里的女人臉上包紮著繃帶,臉上一點都不痛,但還是有木木的感覺。
“我毀容了嗎?”陸然又問。
“算是吧。”樓戰誠實回答,把船上的托盤放在木質地板上,“吃點東西吧。”
“我們要在這裡呆多久?”
“不知道。”
他把食物放下就搖船走了。
陸然坐下,雙腳泡在水裡,取來食物一口一口的塞進嘴裡吃,嘴裡發澀,一點胃口都沒有,但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要逼迫自己吃下去。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周,陸然被樓戰從水中小屋接了出來,從陸路抵達緬甸。
寮國和緬甸的陸上口岸是禁止任何外國人通關的,陸然都不知道他們怎麼辦到的,只是覺得有些可怕,蕭煒明在金三角的勢力似乎很大。
再次進入緬甸,上次是靠近華夏滇南,屬於緬甸最北端,這是,是仰光以北,接近葡萄的一個偏僻的臨海小城鎮,住的是緬甸最常見的高腳屋,隨處可見的華夏人,陸然能感覺到,樓戰他們一站在這片土地上,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這裡,應該還是在緬甸的大本營了。
陸然依然沒有見到蕭煒明。
休整一日後,樓戰把剩下一半的解藥餵給她,陸然不久就昏迷了。
依稀中聽到了蕭煒明的聲音,他在和人說話。
“她小時候出過交通事故,動過臉……”
“恢復原貌就好。”
“因為當時年紀小,骨骼遭受了不可恢復的創傷,這是最後一次,極限了。”
“以後就不能再動了,如果遭遇創傷,就需要植入鋼釘。”
“嚴重的話會導致癱瘓。”
……
他們嘀嘀咕咕說了很多,陸然卻只抓住了稀少的幾個字眼。
腦子迷迷糊糊,後頸傳來一陣刺痛,陸然抬手胡亂摸索,一雙手握住她的手腕,陸然知道那是誰。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對未來恐懼過。
她現在是躺在砧板上的魚肉。
“爸爸,保住我的孩子,求求你!”她拋下自尊,向蕭煒明求情。
“然然,你在逼我!”
“對不起,可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
眼皮沉重得無法撐開,陸然低聲喃喃,“孩子沒了,我也不會獨活……”
“你以為我會答應你?”
“那你千辛萬苦把她弄到這裡,是為什麼?你不希望我死的。”
“真想掐死你!”
蕭煒明咬牙切齒的在她耳邊低吼。
他很生氣,陸然知道,但她顧不上他,“不要給我打麻藥,會傷害到他。”
沒有人回應她,手腕上的溫熱觸感也隨之消失。
陸然來回擺著頭,雙手來回在空中抓著,“爸爸,爸爸……”
一聲嘆息。
手被重新抓住,男人沙啞粗糲的聲音磨入她的耳朵,“我在。”
“我真的不要打麻藥,你答應我。”
“要刮骨整容,非打不可。”
“不要,我不要……”
“聽話!就算你能忍受疼痛,但是劇烈的疼痛反而對孩子不好。”
“那我不要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