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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我的忌日,你,跟著我,去藍家列祖列宗那裡,懺悔吧!”
“奶奶,奶奶,奶奶……”
老人抬了抬手,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是從哪裡出現的黑衣人,把大伯父拉了出去。
大伯父被捂住了嘴,可是他撕心裂肺的叫聲,在每個人心中迴響。
悽厲!
恐怖!
陸然也嚇到了,渾身的血液都冰凍了住。
老人的手,握著她。比她還要暖上一分。
“你們,有誰還需要懺悔的?”老人輕飄飄的問道。
沒人接話。
即使是大伯父的妻子,都沒有敢出聲,眼淚含在眼眶裡,生生的逼了回去。
大伯父的兩個女人,??把目光看向藍伊,求救的意思。
他們這一脈,跟藍伊比藍凜親近一些。
雖然藍家有規定,不能內部分裂,拉幫結派,但是,隨著老太太年老,精力不濟,這些事,時有發生。
“很好。”老人點頭,和陸然,再次回到座位上。
包括藍伊,一個個的,按照長幼順序,來到陸然面前,認識了一遍。
年紀都比陸然要大,態度溫和可親,真正的,像個和藹,與人為善的長輩。
但心裡怎麼想的,陸然不知。
她也不關心,只是害怕,也好奇,老人這麼做,有她的理由吧?
老太太親自把毛筆遞給陸然,“把自己的名字,寫在族譜里,以後,你就是藍家人了。”
陸然點頭,握著毛筆,在指定的位置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陸然。
藍存遇和藍煙兩個名字上面,有一條細細的線條,是被劃掉了。
族譜拿到各人面前,讓眾人見證。
“媽,是不是錯了?”藍伊提出了問題。
“怎麼錯了?”老人明知故問。
“姓氏。”
“她想用原來的姓氏,怎麼了?”
藍伊,“……”
“不要太注重表相的東西,也不要太拘泥小節。一個人姓什麼重要嗎?她的血脈,是藍家的,就行了。”
藍伊不情不願的,退在一旁。
老人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你身為藍家新的家主,不會連這點都不能接受吧?”
藍伊狠狠怔住,繼而狂喜,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她不卑不亢的垂眸,“我可以接受。”
“那就好。”老人說著看向藍凜,“小五,你可有不服?”
“奶奶這樣決定,自然有奶奶的道理,我服。”
“甚好。”
“家主,現在是否舉行儀式?”主持家主繼任儀式的人上前問。
“行啊。”老人又補充了句,“務必從簡,我沒那麼大精力。”
“是。”
繼任儀式很簡單,宣讀藍家家規,念誓詞,族人上前宣誓,祝福。
以往,很多時候都是家主去世後,留下遺言,葬禮結束後,再舉行接任儀式。
今日,也不算開了先例,畢竟以往也有這樣的例子,卻是少之又少的,比較鮮見罷了。
族人宣誓效忠後,塵埃落定。
主持儀式的人揚聲道,“接下來。最後一項,家主令牌的轉交。”
便是玉扳指。
陸然正要拿出來,老人卻突然開口,“在我住處,不急著去取,我今兒累了,明日……”
老人話還未完,突然暈厥,陸然趕緊扶著她的頭,免得撞在椅背上,“奶奶!奶奶您醒醒啊!”
其他人也圍過來,何老上前,把他們擯在身後,“別動她,我看看。”
她按了按老人脖間大動脈,又探了下?息,極其的微弱。
何老微微搖頭。
老人緩緩睜開眼睛,“小五,把我放到棺材裡。”
藍凜上前,把老人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玉棺里。
老人雙手交叉搭在胸前,閉上了眼睛。
沒有咽氣,誰也不敢出聲。
靜等。
等了一個小時,何老再次測了呼吸,每次都是搖頭。
主持儀式的人小聲問何老,“那玉扳指……”
“老太太說了,等明日。”
“問題是,老太太這情況……”
“我只負責病人,其他,不是我分內之事,我只是提醒你們,家主的命令,不可違!”
“何老,您說的,是前一任家主吧?”藍伊這時開了口。
何老看她,“玉扳指不在你身上,你就還不是家主!”
“可是玉扳指,也不在老太太身上啊。”
“你……”
“讓你的人去拿。”藍伊對主持儀式的人吩咐。
“不妥!”
“為何不妥?”
“何老說得有道理,我們還是等等吧。”
藍伊冷眸看他和何老,卻也沒辦法。
如果繞開主持儀式的這些人,她私自去取,便是涉了自己領域之外,犯了家規。
可是,權力眼看在即……
她心裡跟貓爪在撓似的。
她悄悄的往人群後的守衛和僕人一列中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