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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連連點頭。“嗯嗯嗯,完全不知道,我還以為自己就稍微眯了一會兒。”
“這件事非同小可,那些醫生護士都一一封口,閣老說,這也許跟藍家特殊的體質有關係,後來藍家因為這件事特意出面干涉。”
“特殊體質?”
陸然愣住了,還有這回事?
“你進入墓地特別畏冷,藍存遇也是。”楚白試圖跟她解釋,“就像小四兒,他雖然沒有這麼誇張,平時膽量也很好,但千萬不能跟他提鬼怪。”
“墓地?”陸然驚叫,“那下面是墓地?天。我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座玉石礦脈什麼的,竟然是一塊墓地!”
楚白一愣,一時忘了,她當時沒跟他們一起經歷那些。
“對了對了,那個老人,她應該也不是我夢裡的人物。”
“她是守墓人。”
“守,守墓人?”陸然聽得頭都大了……
楚白也沒打算跟她進一步說,曹沐,是地下的人,就讓她和墓地一起,成為永久的秘密吧!
陸然眨了眨眼,既然這個老人不是假的,那凌路,也不是假的了?
陸然抬起手腕看了看。凌路給她的緞帶憑空消失了,連個證據都沒有,她怎麼說服自己?
看她緊鎖眉頭,一副苦思不得解的模樣,楚白笑著安慰她,“別想了,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不一定非要弄清楚。”
陸然恍惚的點了下頭,小手下意識摸向脖頸,沒有摸到那塊溫潤之物,連繩子都不見了,她連忙扭頭去床上找,“白大哥,我的羊脂玉不見了!”
楚白眯眸,“不是你扔掉的?”那繩子,還在楚白口袋裡躺著。
“我沒扔啊。”陸然喃喃道,“我給了凌路。”
“誰?”楚白神色一震,“凌路?”
姓凌,凌朝的皇帝,姓凌。
“對,凌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但我沒看到她臉,她頭上遮了一個很奇怪的面紗,像一個蓋頭一樣,只露出了下巴和嘴,我以為是做夢,原來不是,真的很奇怪,她給了一條緞帶,我卻找不到了,但是我的腿,在醒來就不痛了,我想,應該是消失緞帶有什麼神奇法力……”
楚白望著陸然蠕動的紅唇兒,聽著她近乎天方夜譚的描述。
如果他沒有看到那兩尊雕像,他也許真的不信!
“她跟你說話了?”楚白再次確認。
“對啊,她走到我面前跟我說的,我當時腿動不了,哦哦,她一開始是和一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一起躺在一張白玉床上的,後來從她身上飄出來一道很模糊的影子,其實她自己的身體躺那兒沒動。我想,那張白玉床大概就是吸引我過去的翡翠吧。”她怎麼都不信,她能感知到埋在地下的古墓!
楚白頓然明白,陸然所闖入的地方,大概就是曹沐所說的,帝後合冢。
除了帝王,帝後,沒人可以找到且進入。
連曹沐也不可以!
陸然竟然進去了!
“那個男人,你也看到了?什麼模樣?”楚白心裡,一個想法悄然滋生,他望著陸然,嗓音微微沙啞。
陸然搖頭,“沒有,他躺在紗幔裡面,我沒看到。”
楚白沉默。
陸然兀自繼續道,“我前幾天不是沒睡好嗎,就是一直在做夢,夢見了凌路,她說她很喜歡那塊血玉,她竟然以為那塊血玉是他哥哥送給她的,我都不好意思跟她說實話了,看她實在是可憐得很,她說她等了哥哥一千年,還不知道要再等幾年前,大概真的是寂寞太久了,拉著我說個不停。”
不知為何,楚白的心產生了共鳴,且霍霍地痛。等了一千年,那要多寂寞!
突然一怔,他問,“血玉?”凌路的雕像,是血玉所雕刻。
“就是那塊羊脂玉,我的血滲了進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血玉。”陸然說著低下頭,“我送給了她,白大哥,你不生我氣吧?”
“不會。”他捏了捏眉心,陸然瞧著他眼底下大片的倦色,故作輕鬆笑著說,“白大哥,十分鐘早過了吧?這幾天讓你們都跟著受累了,你快回去吧,晚上早些歇息,我這裡有藍煙和典媽陪著,不需要太多人。”
楚白走的時候,眉頭一直皺著,心事重重,行色匆匆,連陸然跟他說再見都沒有聽到似的。
陸然卻以為楚白在意了,她把羊脂玉送人,傷了他的心。
但她必須那樣做。
她有了周靖安,就不可能再給楚白希望,耽誤了他。
夜深之時,楚白出現在那一片廢墟旁,房子周邊都有專門的人看守,李廣就在不遠處,聞訊趕來見楚白。
“楚爺,就因為那一晚,這裡的人說什麼的都有,槍戰,對抗政府強拆,甚至謠傳說衡建國被我們弄死了,說這裡是不祥之地,是被詛咒了的,這會兒要是政府下令拆除文件一下來,很多謠言都會不攻自破,就是這個詛咒之說,讓人頭痛啊!媽的,這年頭信風水迷信的人也挺瘋狂的。”李廣這幾天急得有些上火,怕事態擴大,樓還未建,就先罩上一個不祥之地的帽子,將來這房子賣誰呀!
“藍市長說快了,他已經遞交申請。”如果是以前,藍存遇可沒這麼好說話,楚白要費好一番波折還不一定達成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