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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看了半晌才明白,他竟然在伺候母親用餐!
莫名其妙!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愛死母親了。
“孩子生下來後有什麼打算,你們……不搬出去嗎?”瞅了個沒人的時候,陸然問母親。
陸惠子搖搖頭,“不知道啊,你叔叔倒是想現在就搬出去,但他好像有所顧忌。”
顧忌什麼?
去上班路上,陸然問周靖安,周靖安思忖片刻,涼涼道,“老爺子老來怕孤獨吧,尤其是最近,身體越發不好了,他以前,從來不會對誰示弱,現在卻有意討好和解釋,反思之前的錯事,想要彌補了……他欠我和小叔的,不是一點半點……”
陸然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問他。“跟你父親的死有關?”
周靖安眯眸看她,“你知道些什麼?”
“沒,沒有啊,我就是,就是猜測。”陸然緊張兮兮的解釋,“能讓你恨的人很少,尤其是爺爺,我覺得很奇怪,除了你父母的去世是你心頭的傷,其他,我想不出別的什麼事能擾亂你的心緒。”
周靖安目視前方,淡淡道,“沒錯,這是我的心結,他觸了我的底線,即使是親爺爺,我也無法原諒他!”
陸然心情很沉重,到了公司,坐在辦公桌前,還在想著他這句話,觸了他的底線。他不會原諒,那麼,她現在瞞著他,會不會也會觸了他的底線?
蕭煒明這個人,對周靖安來說,是敵是友?陸然心裡有個大概的估測,卻不敢斷定。
她把一根頭髮從手袋裡拿出來,放在桌上,正要用紙包起來,有人拍了下她的肩,陸然嚇得猛地抬頭,看到前面巧笑倩兮的女人,她沒好氣道,“幹嘛呢你,越發不穩重了,怪不得洛雲卿對你不來電。”
楊影雙眸一亮,“他喜歡穩重的?”
陸然呵呵笑,“我就隨口一說,你別當真。”
楊影瞪她一眼,笑得賤兮兮的湊過來問,“昨天我可看著呢。一出那道門,周總就把你抱起來了,哎喲哎哦,真是辣眼睛!你不知道吧,唐芊芊一直盯著你們倆,我看她恨不得衝上去把你們倆撕開來,真是解氣呀,周總忒給力了!”
陸然想起昨晚就覺得丟人,她竟然和周靖安在車上……
她扯了一張a4紙,攤在桌上,拿起那根頭髮想包進去,一看,懵了,桌上有兩根頭髮,陸然吸了口氣,瞪她,“都怪你啊!”
“怎麼了?掉根頭髮不就是?”
陸然指著那兩根頭髮問她,“你掉的還是我掉的?”
“你掉的,我看到了。”
“確定?”
“確定。”楊影覺得她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她這麼問了,就一定有要緊事。她拔了一根自己的頭髮下來,“你看看就知道了,我頭髮?,這兩根這麼?。”
陸然看了看,確實。只是,她盯著兩根頭髮,又犯難了,母親是長捲髮,偏偏她早上從餐桌上撿的那根,是半根斷髮,不長也不捲,她分辨不出來,哪根是母親的,哪根是她的。
“你這是幹嘛呀?”楊影腦洞大開的打趣,“不會要去檢測親子關係吧?”
陸然看了看四周,無人,她點頭,“還真是。”
“什麼?”楊影大吃一驚捂住了嘴,瞬間,兩眼發射出八卦的光輝,“誰呀?你嗎?你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這是你媽的頭髮?”
陸然一愣,頓時擰起細細的眉,“你亂說什麼呀!”
第96章 被折磨的滋味
陸然把自己的懷疑跟楊影說了一下,楊影自告奮勇,“我幫你。”
兩人下班後就開車來到陸然外婆家樓下的茶室,特意,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楊影去拿點心,陸然去坐在茶几邊上,按了燒水。
江范英和陸美子經過時,陸然正在消毒茶具,手中握著一根茶夾,夾著一個青花瓷的品茗杯,里外來回淋了三遍,拿了桌上的普洱沖泡。
動作慢條斯理而又行雲流水,優雅嫻熟。
“死丫頭可真愜意啊。”江范英冷哼一聲道。
“就是,只會自己享受,沒見過這麼不孝順的!”陸美子也是一陣咬牙切齒。
這條道,是兩人每日必經之路,這會兒正要去買菜做飯的,看到有現成的,就都走了進來。
“陸然!”
一聲大喝,不僅驚動了店裡其他顧客,也嚇了陸然一跳,手中薄薄的杯子掉落到了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陸然抬頭看到兩人,撿起杯子,低頭繼續沖茶,頭也不抬的問,“有事?”
冷漠的聲音讓兩人俱是一愣,江范英不由得想到周靖安,身上打了個激靈,訥訥道,“當,當然有事!”
“那就說唄。”陸然不緊不慢的問。
江范英和陸美子相視一看,彼此眼裡都有壓不住的怒火,但是,誰也不敢太放肆了,陸美子嘗過苦頭,江范英更是,她們踟躕了下,還是決定不鬧事了,先把晚飯給解決了再說,於是,兩人厚著臉皮坐了下來。
陸然眯了下眼睛,陸美子道,“吃飽了再說。”
陸然垂眸,眼底里閃過一抹笑意。
楊影取了點心過來,一看兩人都在了,嘴角抽了抽,暗嘆陸然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