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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靖安走到床前坐下,習慣性彎腰親吻陸然。
陸然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剃鬚水和古龍水交織的味道,充滿魔魅誘惑。
都到傍晚了,還能保持早上的清新味道。
她的男人。
“果然睡美人還是需要王子親吻才能醒來。”周靖安貼著她的耳廓,低語呢喃了一句。
陸然眼睫輕顫。
“呵……”周靖安極低的輕笑,側身,擋住了藍存遇和藍煙落在陸然身上的視線。
他們都沒有聽見周靖安的那句話,只是看著他面部輪廓從剛進門的剛硬頃刻間轉為柔和溫存,不忍打擾,悄聲離開。
“再裝睡就要懲罰你了。”
聞言,陸然抬起眸子,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前幾天滿臉胡茬的落魄樣子,含笑的深眸,脈脈望著她。
看她痴痴的眼神,周靖安不由失笑,“好看嗎?”
“好看。”陸然伸手撫摸他的五官,周靖安捉住她的小手,親吻她泛著淡淡粉色的柔嫩指尖,這陣子養得好,手指略見飽滿弧度,面部也不再凹陷,初見傾城之姿,身體,卻還是格外嬌小,但難掩玲瓏身段。
病中已是這般誘人,等以後身體完全恢復,得美成什麼樣?
周靖安在心中嘆息,雙手沿著她的睡衣落在她的腰上,微微用力。
兩年多沒在一起,陸然還是非常了解他的,抬頭,飛快的看他一眼,“我,可以的。”
又連忙低頭,視線落在他高定的鑽石卡頭皮帶上。
一直睡在一起,他總是把她摟得緊緊的,她自然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這麼猴急?”周靖安笑著說,握住她的小手,往下,一本正經的說,“這麼涼,給你暖暖手。”
熾熱的溫度,讓陸然的臉頰變得通紅,哪有這樣的暖手方式?
陸然的手,頃刻間就熱了起來,熱氣瞬間蔓延了全身。
她無助的望著他,桃瓣一樣的粉唇微微張開,彷如初春待放的花朵一般沁著香氣,惺忪的眸子就像灌入了兩汪秋水,顧盼生憐。
她想要收回手,周靖安眯眸,“繼續。”
命令的語氣帶著他的霸道氣勢,陸然頓覺委屈,又不敢違抗。
乖巧的動作,嬌氣的小眼神,讓周靖安心裡那點憐惜漸漸化為不可控的衝動。
他張口吻住她的唇。
他吻得很急。
周靖安顧忌著她的身體,沒有太放肆,但她還是免不了疼。
周靖安已經很小心了,依然弄傷了她。
給她上藥的時候,周靖安自責之外忍不住喟嘆,“生過孩子,竟然還這麼……”
陸然把熱熱的臉埋在他胸口,不理會他的戲謔。
知道他心裡明白,但她還是想要解釋一句,“我跟蕭煒明,什麼都沒發生,是sweet替了我,也是因為我算計了他,他震怒……”
“我知道,你不需要解釋,我只要你在身邊,就滿足了。”就算發生,他照樣視她如瑰寶。
兩人溫存,陸然在他耳邊吐盡相思,兩年來發生的事情,恨不得一夕之間跟他講完。
為了儘早見到孩子,陸然就算沒胃口也竭力的吃東西。
周靖安幾乎寸步不離的陪著她,照顧她也從不假手於人。
終於,體重回到九十斤的時候,周靖安答應,帶她去見孩子。
那天晚上,陸然激動得睡不著覺,半夜才不再輾轉反側,昏沉著入睡,周靖安清淺的一翻身,陸然就醒了。
陸然以為他去洗手間,卻見他開門走了出去。
陸然等了會兒,不見他回來,就出來尋找。
屋門半敞開著。
周靖安背手站在寂靜的院子裡,冷冷的月輝落在他身上,他的身影有些伶仃,卻站得筆直挺拔。
他帶著藍牙,在跟人講話,“我想好了,就算只有十年,我也要和她這樣過,凌路是不是她我不在乎,我只要這一世的她。”
“十年後,她若是再不能支撐下去,我陪她去死。”
“我知道是我任性,你問陸然,陸然也會是這樣的選擇,她不會離開我們的孩子。”
“大哥有心,像對待曹沐,尋找一具健康的身體附載她的靈魂……凌路的身體,我不知道陸然會不會想要,你過來後,自己問她。”
“別想,我現在絕對不會同意,把她交給蕭煒明,與凌路合二為一,那就好像我的陸然被凌路吞噬掉了,沒了……”
“我是不了解,我也不想了解,大哥你不要再勸了,我回去陪她了,夜裡涼,她會凍醒……”
掛掉電話,他卻沒有往回走。
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眼神深邃不見底。
陸然看著他,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以前,他是一把開鋒的劍,現在,他是收鞘的刀,連鋒利都是不動聲色的。
陸然心頭不無詫異,十年……
她只有十年了嗎?
怪不得,總是覺得力不從心,跑幾步都會喘,像個玻璃人一樣,原來是傷了底子。
如果只有十年……
陸然從屋內走出來,大門口暗處的保鏢看到她都愣了一下,默默的走到遠一點的地方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