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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的嬌笑聲,讓苗青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她丟過人不少,這次,也不算最丟人的,卻是最讓她沒面子的,陸然,竟然敢耍她!
不過瞬間,她的怒氣也就消散了,周靖安說得沒錯,她還真是在痴人說夢……
他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再低頭看他們這些低入塵埃的落寞人?
苗青也沒有進去,戴上墨鏡,倉促離開。
有了周靖安在旁邊,陸然身邊,再沒有跳樑小丑。
靈堂里,紙錢灰打著旋飄到火盆上空,滿屋子都是檀香味。
除了周程元這一家的人,其他人,都沒有披麻戴孝。
兩個小傢伙穿著和周靖安一樣的黑西裝,藍月是和陸然一樣的黑色套裙,胸前別著一朵白花。
前來弔唁的人很多,事情也很繁瑣,但輪不到陸然操心,走個過場,吃了點東西,就帶著孩子們去樓上休息了。
原本三日的法事,縮減到一天,第二日,就是葬禮,葬在了周家的墓地,在墓地最邊緣,跟周靖安奶奶的墓碑一個最南,一個最北角。
這是周靖安的安排,沒人敢有異議。
結束後,陸然就回了京都,正好趕上總統出行。
一家人又匆匆踏上了去歐洲的飛機。
出行隨行的有保鏢和傭人,陸然和周靖安帶著孩子不至於太累。
總統的時間是有限制的,訪問結束,就要離開,而藍煙,卻留下和陸然一家人,又多呆了半月。
一家人吃喝玩樂,倒是自由自在。
回到京都的家裡,第一個來訪的就是周程元。
他拿來了幾十個環形吊墜,幾個佛像,觀音像,玉女像,尤其是給三個孩子的,是根據他們的百日照為原型來做的,惟妙惟肖。
陸然拿了這三個小像,給周靖安的是一個跟她一個形狀的吊墜,給父母的,是佛像和觀音像。
其他的,周程元收走了,“這些扔了可惜,都給我吧。”
“誰說我要扔?”陸然多了解他,“你自己是不是已經留了?”
“那當然了,給我家人的,怎麼能少?我還給了一個鞏令彰。”
“你們都過來挑一個。”陸然對扎西他們招了招手。
都沒客氣,每人挑了一個去。
陸然又給秦遠和楊影留了三個。
其他的,陸然給了鄒凱,托他轉交給周靖安的幾個兄弟。
周程元看得肉疼,桌案上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了,他嬉皮笑臉的一股腦抓走,悄悄問陸然,“你為什麼要做靖安的雕塑?”
“這個你不用知道,做好了嗎?”
“做好了,已經運到了李廣那裡。”
“沒讓周靖安發現吧?”
“絕對沒有!是許就和李廣安排的人。”
“那就好。”
“嘖,你為什麼要瞞著靖安?我雖然得了一點好處,但是我也不能做對不起靖安的事情,我好歹是他叔。”
陸然睨著他裝著玉環的口袋,“一點好處?你確定這是一點好處?”
周程元嘿嘿一笑,連忙捂緊了口袋,陸然沒好氣道,“你放心吧,這世上,最不可能對不起周靖安的,就是我!你是他叔也沒我的感情深。”
“那也是。”周程元這便放下心來,喜滋滋的走了。
陸然帶著那些玉石進去自己畫室,找了一把刀子,忍著痛,在手臂上割了一刀,讓那些血滴落在玉石上,血珠跟玉很快融合在一起,沒一會兒,紅白相間的血玉就成了艷麗無比的紅色,透著一種極致妖嬈的純美!
傷口不大,陸然自己消毒上藥,隨便貼上創可貼,袖子一蓋,就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血玉的水分很足,表面就好像有血液在流動,但是用手一摸,卻是冷冰冰的,手指是乾燥的,沒有一點水分。
陸然拿給周靖安的時候,周靖安也煞是詫異,左右看了看,問她,“你把剩下的弄哪兒了?”
陸然一怔,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知曉了,“你看到了?”
“沒有,只是聽說不見了。”
“我給白大哥了。”
“給他做什麼?”
“他有用。”
“什麼用?”
“我沒問。”
周靖安淡淡的望著她,“你跟他什麼背著我見面了?”
陸然搖頭,“沒見面,白大哥不是會用意念跟人溝通嗎?我和他,溝通過一次。”
周靖安點頭,陸然繼續道,“他墓地里不是幾尊雕像嗎?他大概是想用那血玉再做一個吧,不管是什麼,給他就給他了,反正我們留著也沒用。”
做一個雕像?
周靖安自然想到的,就是楚白要為陸然做。
用途是什麼,他不想深究。
他仔細看著這玉,並湊近自己鼻翼間聞了聞,陸然心下一顫,“有氣味?”
周靖安嘴角一勾,俯身在她耳邊道,“你的體香。”
他這麼說,陸然仔細聞了一下,好似真的有點香味,周靖安還在納悶,“那血玉有這麼紅?”
陸然忐忑,“取了其中一部分。”
周靖安眯眸看她,沒說什麼。
只是當晚,陸然睡著後,胳膊上的傷還是被周靖安發現了,他以為是她無意中被什麼東西傷了或者磕了,沒想到,卻看到一道極其工整平滑的傷口,像是……故意用刀子劃出來的,周靖安大為震怒,但他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