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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安看她,“那個貨車司機。”
陸然倒吸口氣,“可他還接了我打過去的電話,告訴我你出事了……”
周靖安沉聲道,“他沒有打算置我於死地,大概只是一個警告。”
他不說,陸然也猜到了,是蕭煒明。
陸然咬著唇道,“我那天跳下堤壩,剛游上岸就被蕭煒明捉了,他給呂德打電話,讓他們儘快過去,語氣很張狂,根本沒把呂德放在眼裡,所以我猜他個呂德之間,並不算什麼合作,倒像是順手而為,他剛走,我跑出去就遇到了藍佳兒他們過來……”
後來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
“周總在泥沼里找了你半個多小時。”秦遠似是不經意的提了句。
陸然轉臉看向周靖安,周靖安淡目望著她,他很想知道,但他不敢問,陸然了解他的心思,輕輕道來,“我沉下去的時候撈到了一根可以讓我呼吸的桔梗,後來落入水中,頭被石頭撞了一下,暈乎乎的泡在水裡,想起來的時候被人抓住了,鞋子是無意中踢掉的,羊脂玉是我拽下來的,怕你們以為我死了……”
周靖安把羊脂玉從兜里掏了出來,重新系在她脖子上,陸然脖子上還有勒紅的血印兒,當時繩子太緊,她用了很大力氣才拽掉的,周靖安指了指紅繩編織的地方,“這裡面有一個微型定位儀,你去哪裡我都能找到。”
陸然愣了下,周靖安專注的審視著她,她並沒有露出排斥的表情,讓他心裡鬆了一口氣。
“洗澡摘來摘去挺麻煩的。”陸然嘟囔了句。
“做了防水處理。”
“哦。”
陸然不排斥,可是,這種時時刻刻都在他掌握中的感覺也不是太好……
周靖安側過身半摟著她的肩,讓她後背抵著他的胸膛,伸手給她調整著繩子長度,溫柔的動作逐漸撫平了陸然心中的這點不快。
鄒凱和秦遠坐在他們對面,看他們如此自然的親密,很是為他們感到高興。
陸然臉皮薄,周靖安戴好後她就往一邊挪了挪,離開了周靖安清冽的男性氣息,周靖安哪兒能不懂她的心思,他伸展手臂,愜意的靠在椅背里,慵懶滿足的笑,為緩解她的尷尬,繼續剛才的話題,“蕭煒明不是能夠為人所用的人,恰好知道呂德和藍佳兒的行動,是以伸手協助一下……”
陸然困惑不已,“我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一邊給你製造車禍,一邊協助他們,後來卻救了我……”
三個男人也陷入了沉思,陸然忽然道,“對了,蕭煒明跟我說了句話,說現在還不是激怒你的時候……”
他的原話是:我暫時不會碰你,現在還不是激怒周靖安的時候,美好的東西值得我耐心去等……
陸然說這話時目光躲閃了下,周靖安眸底閃過一抹陰狠的殺意,很快,恢復如常。
他昨天特意去孤村關押陸然的小屋裡看過了,床邊有一截菸頭,是蕭煒明以前慣抽的牌子,陸然的上衣和外套在離床邊不遠的牆角,扣子沒有掉落。不是被人扯開,而是一粒粒解開的,周靖安幾乎能夠想像得到當時的情景,蕭煒明逼著陸然在他面前脫掉衣服,而陸然不得已解開扣子……
無恥的變態!
周靖安長臂落在陸然背後沙發上,身體微微傾斜,沉穩的吐息在她耳際道,“不管他想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他得逞。”
尚度帶著護士走進了屋,周靖安今天還是要輸液,他起身時揉了揉陸然的頭走進了臥室。
鄒凱跟了進去。
秦遠需要去公司。
陸然送秦遠到外面車旁,問他,“藍佳兒放回去了嗎?”
秦遠點頭,“市長夫人出面,攬了全部責任,當時就帶走了藍佳兒。”
“你說,蕭煒明把我帶走,然後扔在那個偏僻的小診所,他有沒有可能是故意激化我們和藍家的矛盾?”
“有很大可能。”秦遠微笑,“但是他肯定沒料到,市長夫人會主動前來跟周總講和,姿態放得足夠低,反正我們是挺驚詫的,本來還打算扣押藍佳兒直到您回來,但是市長夫人承諾,您萬一遭遇不測,她會主動把女兒送進監獄,還錄音為證。”而且,呂德雙腿殘了的事,她也沒追究。
陸然驚得瞳眸圓睜,半晌,才嘆了口氣,“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啊。”
“藍佳兒被鄒哥甩了一頓鞭子,我們沒有給她用藥,她加上受了不小驚嚇,病得不輕,你知道嗎?市長夫人就走過去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就讓人接走了。我們都懷疑她不是藍佳兒親媽!”秦遠臉上,難得的露出八卦的表情。
陸然覺得挺好笑的,“你們關注的側重點偏了。”
“這個女人真是太奇怪了,市長呢,還就好這口,聽說他對這位夫人言聽計從,大事小事都依著,寵得很。這不,市長夫人把人一帶走,市長那邊就消停了,我們都做好了跟市長大戰幾百回合的打算了,結果對方直接熄火,你說這事兒鬧得,雷聲大雨點小的。”
陸然抿唇笑了,但是下一刻又愁容滿面,“蕭煒明不會善罷甘休的,市長這邊不好下手,他還會在別處打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