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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惠子的身體狠狠一晃。陸然掙開周靖安,走過去從背後扶住了她。
周程元上樓,柳圓也跟了上去。
陸惠子的眼神,一路追隨,眼底帶著難以置信的淚光,她抬腳就想上去,陸然拽住了她的手,“媽!”
陸惠子回頭看她,眼底帶著一抹恨意,陸然一怔,陸惠子抬手捂了捂眼睛,手移開時,臉上有淚痕,眼睛卻是乾的,“媽沒事。”
江范英這會兒開口了,“什麼事兒這叫?我的女婿拋下妻子帶著別的女人上樓?無法無天了!”
她今天在這裡,除了周靖安給她那一出,別人,包括老爺子,對她,也還算客氣的。她仗著丈母娘的身份,飄飄欲仙了。
以為周家,也不過如此嘛,待人客氣,笑臉迎人,是個好欺負的。
她以後常來常住,誰也不敢多說句什麼。
“這位奶奶,請說話客氣點!什麼別的女人?我媽跟周叔叔是兒時舊友!見面聊幾句怎麼了?怎麼到你嘴裡就這麼難聽?”
蔣夢晚早就看不慣這對鄉下來的母女倆了,一個個什麼素質啊,張口閉口都是粗俗之詞,餐桌上沒人愛理她們,她們還真囂張起來了。
“什麼?青梅竹馬?那就不能跑一塊兒了,大晚上的,很容易出事的!我女婿喝醉了,可別給人占了便宜啊!”
“你,你這人說話越來越過分了,出什麼事兒啊,人長了一副寒磣相,連嘴巴也不乾淨,你給我滾出去!”
“你讓誰滾呢?你這小妮子太狂妄了,真欠收拾!”
江范英一言不合就伸出巴掌打人。蔣夢晚都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江范英衝過來照她臉落下清脆的一聲,蔣夢晚被誰打過啊?
這輩子都沒嘗過挨打的滋味!
卻被江范英這個不長眼的給打了。
臉上痛得都麻了,半邊臉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後知後覺,這是被人給打了!
周靖安站在書房門前走廊上,隔著一堵牆沒有看到客廳的情景,聽到那聲巴掌,才走過來看,蔣夢晚正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瞪著江范英。
江范英叉著腰,得意洋洋道,“老婆子我別的不在行,收拾你們這種不聽話的小娘們最在行,這次給你一個教訓,下次可別再撞我手裡,不然,我見一次揍一次,讓你以後見著面,像老?看到貓,自發的繞道走!哼!”
蔣夢晚也不是吃素的。她一下子就失去理智了,拿起劈頭砸到她腦袋上,江范英啊的大叫一聲,額頭上起了個包。
陸美子一看,撲上去就撓蔣夢晚的臉,卻被周靖安拉住了手臂,隨手扔到了一邊,她哀叫一聲趴在了牆壁上。
江范英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女兒,?子磕在牆上,疼得快斷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母女倆被欺負成這樣,對方又是她惹不起的周靖安,她便倚老賣老的躺在了地上,大聲哀嚎了起來,“你們把我請來,不好好招待就算了,還欺負我這個客人,活該挨千刀的,大過年的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啊,一次又一次的,我老婆子沒錢沒勢,就該被你們打嗎?你還是我外孫女婿啊,不孝啊,你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這一變故,也就兩分鐘的功夫,陸惠子正在過去,卻被陸然拉住了,“外婆這樣鬧騰,小心踢到你肚子,等她平靜一下吧。”
陸惠子猶豫了一下,腳步停在了原處。
陸然倒是習慣了外婆和小姨這樣,只是冷眼看著。
而蔣夢晚,早趴在周靖安懷裡哭成了淚人兒,“哥哥,快把她們趕出去,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噁心粗魯的人,我們家怎麼會有這樣的窮親戚?撒潑耍賴無理取鬧,比潑婦還不要臉!爺爺幹嘛讓她們來,跟她們坐一張桌上我都覺得食不下咽,渾身散發著臭氣,我沒吐她們一臉算是客氣的,她們竟然還不知足,還在這裡狂妄起來了,罵我媽媽,這會兒還敢打我,哥哥,你要替我報仇!我,我……”
她說著說著,臉色發青,喘不上氣了,小手按著胸口,一臉痛苦的樣子。
陸惠子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從口袋裡掏出她的藥,跑過去問,“她是不是有心臟病,快點吃一粒藥。”
蔣夢晚一把打掉她的手,“滾開!我死也不要你的垃圾!”
陸惠子手上的藥和小藥瓶,掉在了地毯上。
她一臉的尷尬,咬了咬唇,退到了一邊。
周靖安從蔣夢晚包里找到藥,傭人拿了水過來,她和水吞下,慢慢的,臉色緩了過來。
周靖安安慰她說,“行了,你知道她們是垃圾,還犯得著跟垃圾生氣嗎?”
陸惠子深吸一口氣,“周靖安,小孩子說話可以不負責任,但是你,不能這麼罵人吧?”
周靖安看都不看她一眼,側頭看了眼陸然身後,“管家,還站那兒幹什麼?把這些人統統都給我扔出去。”
管家在旁邊冷眼看了很久,老爺子懶得出來理會,又嫌吵,這才讓他出去把人轟走。
可是,人是陸惠子領來的,他轟人,跟打陸惠子臉差不多。
別的不說,單是陸惠子入了族譜,就是周家承認的媳婦,不是他一個管家可以打臉的。
再說了,陸惠子為了在族譜上寫上一個名兒,把不該領的人都領過來了,這也讓他很是從心裡看不起,就讓她們鬧吧,越鬧陸惠子越難堪,這也是她該受的一點懲罰,不是誰都可以算計老爺子,揣摩老爺子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