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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愣了下,懷疑剛才那個人有蹊蹺,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想到的,他想了想,說了實話,“是,那刀很鋒利,脖子被抹了一半,喉嚨和大動脈都斷了,失血過多,閣老進去時她已經斷氣了。”
“你進去時,蔣柳圓在幹什麼?”
“縮在牆腳,被噴了滿身滿臉的血,嚇壞了。”
陸然看他,慢慢道,“她是想自殺,護工為了阻止她,誤中了刀子。”
“自殺?”扎西不太認同,“您為什麼會這麼想?”
“那幅畫……”
“那幅畫怎麼了?”
“那幅畫的意思,就是威脅她,讓她以命換命,不是別人的命,是自己的命,你看,這個女人用刀指向自己。”陸然沒什麼可以說服他的證據,只得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畫,展開給他看,扎西真看不出來什麼,“……”
但看陸然這麼篤定,扎西仔細想了想當時的情景,好像她說的有道理。
如果是蔣柳圓主動殺人,她應該不會嚇成那樣。
而且,當時刀子死死的卡在護工的脖子裡,蔣柳圓身上臉上的血很多,但手上,幾乎沒有。
“但是,如果是爭奪刀具,兩人都該會發出聲音的。”這是最讓扎西疑惑的一點。
“門是鎖著的,隔音很好,而且當時裡面有嘩啦啦的水聲,把爭奪的聲音掩蓋住了,也有可能是那護工過於驚詫,情急之下就去奪刀,動作過於迅猛和突然,刀子直接扎到她脖子上,這個過程,如果在幾秒內發生,沒有聲音,不是很正常?”
扎西聽完她的分析,似乎依然半信半疑,他出去後打電話給高以翔,“你在蔣柳圓那裡嗎?”
“對,怎麼了?”
“夫人說,她可能有自殺傾向,你注意點。”
“靠,不是吧,尚度說她會傷人,讓我們防備著點,但沒說她會針對自己啊。”
“反正你都注意點吧,腦子有問題的人,真不好說。”
“哦哦哦。”
昆圖好奇的問,“你不是應該打電話給老闆說明情況嗎?”
扎西猶豫不決,“夫人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並不想讓我們透露太多給老闆。”
“有難言之隱更要跟老闆說了,老闆之前說的你忘了?事無巨細,一定要跟他交代清楚!我跟你說啊,我要是被你連累失了工作,弄死你都會!”
扎西沒好氣地睨她,“要不你說?”
“那不能。”昆圖立刻縮了脖子,“我可不能做出背叛夫人的事。”
“那就別唧唧歪歪的惹人煩!”
昆圖不忿的哼哼,蹬掉皮鞋,大腳丫直接伸在擺著餐盤的桌上。
扎西看著自己吃了一半的餐盤,臉一黑,“放下去!”
昆圖歪頭嘿嘿笑,“我就不。”
丁嬌丁卯滿頭大汗的回來,“給跑了,夫人怎麼說?”本來想問夫人有事沒事,看他們倆逍遙自在,必定是沒事的。
“隻字未提。”扎西聳肩,“不是服務生,對夫人也沒惡意,也不可能是來擄走夫人的,也許是夫人朋友?”
丁嬌思考半晌道,“也許吧。”
一門之隔,陸然桌上的手機上收到一條消息,“寶寶破壞了我的計劃,爸爸很生氣。”
陸然咬牙切齒的回覆,“你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
“多管閒事的下場。”
“你為什麼要對付蔣柳圓?”
“周靖安最近讓我損了不少人,給他點教訓,蔣柳圓是他為數不多在乎的那幾個人其中之一,蔣夢晚又在我手裡,我對付她簡單方便,何樂不為?”
“好,你對付她可以,但你為什麼要扯上我?”
“這不是你要來我身邊了嗎?讓你適應一下爸爸每日過的刀口舔血的日子。”
“你怎麼這麼囂張,唯恐別人不知道殺人這事是你乾的,還有,你就不怕周靖安看出來我配合你……”
“那幅畫不是誰都可以看得懂的,如果不是你的提醒,他們誰也不會知道,只以為是她精神有問題,我的好女兒,你這麼坑爹真讓我頭痛!還有,我要是怕了就不會這麼做,所以,怕的是你,你怕周靖安懷疑你變了心,仇恨你!”
陸然心頭大亂,他說的沒錯。
陸然鬱悶的寫下幾個字,“我離開他之前,你最好收手一切行動,不然,他防備心越重,我越難離開。”
等了許久,沒等到他再發來新消息。
陸然放下手機,屏幕毫無預兆的又亮了,“嚇到了?”
“你說呢?”
這次,他沒再回復。
以防萬一,陸然把簡訊記錄全部刪除,手機也設了密保。
一處地理位置非常偏僻的別墅。
周靖安站在院子裡,接聽來自於丁嬌的電話。
“剛才傅臣告訴我,夫人的手機,曾經收到過一條消息,消息內容是一個感嘆號,夫人有回撥的記錄,但是對方沒有接聽,還有兩個陌生號碼,響一聲就掛,都沒有留下有用的通話錄音記錄,因為幾個手機號被許多人標記過推銷和GG的標籤,所以他覺得沒有必要告訴您,我剛才問起,他也是隨口說了句,但我覺得,夫人如果明明看到了那些標籤,為什麼還要回撥,不是很可疑嗎?還有,夫人去醫院之前,我恰好在她房外走動,聽到她在臥室里接聽了一個電話,電話內容未知,您看需不需要我對市長申請一下,把錄音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