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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會不會攻擊我?”
看周程元害怕,高以翔惡趣味來了,“說不定哦,她差點把我家夫人腦袋給砸開花了。”
“那我還是不進去了。”周程元退縮,他有兒有女,可是要惜命的。
“她誤解我夫人害她所以才動手,你跟她關係不是挺好?你聽,又在裡面喊你,快點進去吧,別讓她久等了,記得好好勸勸她。”
“我又不是精神科醫生,勸她有用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周程元不得已,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本以為會看到電視裡那種精神失常的病人,頭髮凌亂,青筋暴突,眼睛血紅,大聲吼叫的畫面,可是,裡面卻很安靜,兩個護工,一個坐在門邊,一個站在窗邊,蔣柳圓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扭頭看著他,“程元,你來了。”
高以翔給兩個護工使了個眼色,他們走出來。
高以翔把門掩上,這門門鎖特意給拆卸了,不怕裡面反鎖。
看他們走,蔣柳圓猶如甩了束縛,猛地從床上下來,抓住周程元的手哀求,“帶我離開這裡,快,快點!”
她昏迷臥床這段時間,人消瘦得很厲害,脫了形,瞪著眼睛望著他的樣子,有點瘮人。
“噓噓噓,別激動,告訴我怎麼了?”周程元把她按坐在沙發上,把她擁在懷裡,輕輕拍撫著,感覺她全身的骨骼從緊繃到放鬆,他心疼的看著她頭上生出的白髮,嘴裡安慰著,“好了好了,我在這裡了,沒事了,你慢慢說。”
“夢晚被他們抓走了,他們要我死,才肯放了她。”
“他們?誰?”
“蕭煒明和陸然,他們是一夥的!他們都要我死!”
“你怎麼知道?”
“那幅畫,還有這個人……”她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周程元一愣,“哪個人?”
蔣柳圓湊到周程元跟前,小聲神經兮兮的說,“他的聲音最近總是在我腦子裡響起,他說夢晚不聽話,被他們砍了手指,血淋淋的,他還說要我血債血償,我當年就不該心懷仁慈,把靖安帶到澳洲去,我若是不幫他,蕭煒明如今就不會想要除掉我,可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夢晚當時心臟不好,我需要錢啊,靖安有的是錢,你媽把財產全部留給了他……”
周程元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他和所有人都以為,他把周靖安當親兒子,沒想到,存了利用的心思。
可是你利用就利用了,還說出來,這不找死?
周程元回頭掃了眼門口,後怕的說,“這裡是周靖安的地盤,你說話小心點!被他聽到,再沒人庇護你,蕭煒明弄死你易如反掌!”
蔣柳圓眼裡的光沉寂黯淡,毫無生息,“事到如今,我還怕死嗎?我的女兒是我的全部,沒了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什麼都沒了,程元,你去求老爺子,讓他把夢晚從蕭煒明那裡救回來,好不好?”
周程元無奈,“周靖安在想辦法,你急也沒用。”
蔣柳圓突然抓住他的胳膊,一字一句道,“她也是你的女兒!”
“……看來你真的是瘋了!”
“我沒瘋。”蔣柳圓直直的盯著他,“當年我們睡過,你忘了?”
“可你不是說什麼也沒發生?我,我醉了,我怎麼可能對你,對你做那種事?”
“是啊,你因為那個拋棄你的女人傷心失落,你喝醉了,你嘴裡叫著她的名字,我心裡有多痛你知道嗎?但我還是跟你做了,後來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懷了身孕,我沒有告訴你,因為你不配做我孩子的父親!”
周程元整個人都陷入了僵硬,但是腦子裡,卻在想以前的事情,還有遇到蔣夢晚,蔣夢晚給他的感覺,讓他莫名想要疼惜她。
原來,她是他的女兒!
“她為什麼也有心臟病?”周程元恍惚的問,想到了陸惠子……
蔣柳圓眼裡掠過一絲慌亂,她說,“我爸爸也有心臟病,大概是遺傳,隔代遺傳。”
蔣柳圓死死的盯著周程元,他臉上,並沒有露出明顯的喜悅,只是意外,和一絲不知所措。
蔣柳圓的心,一點點的失去溫度,逐漸冷卻。
眼裡的光,也越來越涼。
指甲摳著手心,她緊緊咬著牙,她就知道,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惠子,他就那麼愛她嗎?
該死!
蔣柳圓看他,小心翼翼的問,“程元,陸惠子沒告訴你嗎?”
“陸惠子知道?她知道夢晚是我的孩子?”周程元詫異不已。
“是啊,我去澳洲之前就告訴過她,讓她轉告你一下,她大概是忘了吧。”
“忘了?”周程元冷哼一聲,那個死女人,她竟然敢!
他都不介意她生了別人的孩子,她竟然還敢介意他有自己的孩子!
蔣柳圓看著他面露怒容,心裡有了希望,“程元,帶我離開這裡好嗎?我不想被圈禁在這裡,我想救回咱們的女兒,那是我們倆的骨肉啊!”
周程元猶豫了下,“你先別急,我出去跟周靖安打個電話說一聲。”
“你還跟他說什麼?他肯定是要維護陸然和陸惠子的,女兒是我們的,只有我們倆才會真的為她著急。程元,你聽我的吧!蕭煒明他想要我死,我死不要緊,但是我們的女兒不能受到傷害啊,她被切了一根手指,我想到就會抓狂,我沒瘋,我只是心疼我們的女兒!程元,你不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