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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哎呦’的哀叫一聲捂著頭,閣老訓斥,“叫什麼叫,還不快去!別用刀子,就用手!喲,你買果籃還送刀啊!”
陸然本來還沒發現,被他一提醒,倒是看到果籃靠近藤條的地方卡著一把尖利的刀子,質量還很好。
“就是啊,第一次見到果籃配送刀具的……”而且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水果刀……
陸然腦子裡一根弦倏地繃緊,丟下手中橙,拉開門跑了出去,門外,少了一個提著果籃的昆圖,“昆圖呢?”
扎西倚著牆的身軀陡然站直,“去送果籃了。”
陸然雙眸瞪大,“快給他打電話……”
話音剛落,就看到昆圖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神情悠閒,步履散漫,手裡空空。
陸然沖向電梯,幾個保鏢立即跟上。
到了蔣柳圓所在的住院部,陸然一路小跑,到了病房門前,有專門的保鏢守在門口,看到陸然,自覺的站在門邊,並打開了門。
陸然走進去。
耿余淮坐在病房裡的凳子上,面前腿上攤著一張紙,他正低頭分析著。
看到陸然突然出現,面色慘白,耿余淮目露一絲疑惑,“怎麼了?”
“她呢?蔣柳圓呢?”
“洗手間。”
“自己?”
“還有個女護工。”
陸然撫了撫砰砰亂跳的胸口,掃了眼房間,在臨窗的地方看到了一個果籃,是剛才她買的那個。
她走過去,沒有發現刀子匕首什麼的,還好,還好……
虛驚一場。
也許那老太太是無意中在那裡插了一把刀?
真夠粗心的。
“夫人,沒事吧?”丁嬌站在門口,問她。
“沒事。”陸然擺了擺手。
閣老從外面進來,忍不住白眼翻她,“你怎麼一驚一乍的,老心臟都被你嚇出毛病來了!”
陸然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她自己也嚇得不輕,畢竟,是蕭煒明讓她到這裡來的,他要做什麼,她心裡沒一點譜。
陸然尷尬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了眼洗手間,悄聲問耿余淮,“她怎麼樣?”
“我也不是太確定,但我覺得她似乎沒有什麼心理疾病,至於她說看到自己女兒被人折磨的情景,更是離奇了。”
“她說她自己看到的?”
耿余淮點頭,看向閣老,“閣老見多識廣,有什麼見解?”
“你研究的是人心,我研究的領域是人身,心理學我是一竅不通,但我覺得兩者並不是沒有想通之處,就像是,身體被傷過,一道傷疤即使消去,那一處的皮膚也跟之前有所不同,大腦也是一樣,若是曾經經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你刻意遺忘,你覺得你已經忘記了,但是,一受到刺激,這段被埋藏的記憶就會從大腦皮層清晰的浮現出來……”
閣老還未說完,耿余淮霍地站起,“或者,被人催眠,植入一段假的記憶!”
陸然倒吸口氣,這不是就是蕭煒明對陸惠子所做的嗎?
驚人的相似!
從耿余淮腿上,飄下來一張紙。
紙上,畫了一張視覺系圖片。
陸然低頭看著,捂著嘴,驚叫了出來,“怪不得,怪不得……”
“這畫有什麼不對?”耿余淮從地上把畫撿起來,一臉莫名。
“這是誰畫的?”
“不知道啊,她一直拿在手裡看。”
“愛情的背後是婚姻的葬禮,在幻覺和現實之間,你沒看過嗎?”
“沒有,那是什麼?”
“是兩幅畫,這幅畫採用了兩者結合的畫法,又比兩者都要更深奧和隱秘一些,表面上看,只是一個骷髏頭,你從兩個眼睛黑洞往裡看,是兩個面對面單手擁抱在一起的女人,一個女人手裡攥著一把刀,刀尖對著自己,另外一個女人跪在地上,一隻手裡捧著一截斷指。”
耿余淮驚詫的望著她,又看向那張畫,盯著兩個黑洞使勁看……
閣老揉了揉眼睛,“丫頭,除了一個骷髏頭,我什麼也沒看到啊。”
“不要眨眼睛,盯著黑洞一直看,直到這個骷髏頭消失。”
“不眨眼睛?我可做不到。”
閣老盯著瞪了不到半分鐘,眼睛酸澀無比,就放棄了。
耿余淮努力看了半晌才道,“我只看到一個女人拿著一把刀……”
刀……
陸然越看那把刀,跟剛才果籃里那把越像,她走到洗手間門口,裡面有嘩啦啦的水聲傳出來。
陸然敲了下門。
沒人應。
陸然擰了下門把,從裡面反鎖了。
咚!
一聲悶響從裡面傳出來。
耿余淮他們聽到了,慌忙走過來,陸然大力拍門,“開門!快開門!有沒有鑰匙?”
耿余淮一時也慌了,回頭對走進來的護工說道,“鑰匙!去找鑰匙!”
“裡面反鎖了,外面是打不開的!”護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急的朝外跑去,在門口,被丁嬌截住,“你等會兒再出去。”
“啊?哦,好的好的。”護工懵著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