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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偶爾在晚間起夜下樓喝水,聽到客廳里坐了幾十個男人,談論的都是金錢,金三角,毒品,槍枝彈藥這些事情。
他們都知道,陸然是蕭煒明的女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敬意。
蕭煒明跟手下商議從不避著陸然,而陸然,卻不願意聽。
她怕自己一旦射入他的生活,便會越陷越深。
她時刻告誡自己,她只是過客,要不了多久就要離開這裡了。
半個月後,這裡的局勢得到控制,聽說那個奈溫被打回了寮國,蕭煒明追擊,寮國那邊的地盤也被他搶占。
又一個月多月後,消失很久的蕭煒明回來,身上掛了彩,精神倒是很好,陸然知道,他大概是重新奪回了金三角這一帶的權力。
這對於陸然來說,真不是好消息。
蕭煒明占據的地盤越大,周靖安派來的人潛身的空間就越小。
不行,她得想辦法,在蕭煒明整頓金三角之前,與周靖安的人取得聯繫。
當晚,樓下客廳里喝酒猜拳的喧囂持續到凌晨三四點,陸然好不容易有了點困意,卻被女人的呻吟聲打擾,“啊……教父……別離開我……”
是sweet。
因為是舊房子,房門和牆壁的隔音不算好,但後來裝修過,關上門一般就會清淨一些,可是,這聲音大得就好像在耳邊。
陸然還以為自己忘記鎖門了,她披了衣服起身,發現門關得好好的。
但是門外的聲音,似乎就貼著門,仔細聽,還有男人的粗喘。
陸然把門打開一條縫,然後就看到,對面蕭煒明的臥室,門敞開著,一對男女的身影在外面路燈的光影里晃動……
晃動得很劇烈,陸然的頭跟著嗡嗡響,他們竟然……
真是不要臉!
陸然不知道是不是蕭煒明故意的,當面讓她難堪,還是他放浪形骸的時候根本就忘了,這棟房子裡,還住了一個她!
陸然氣得裹緊外套跑下樓,可是樓下,除了一屋子未散的酒氣,依然能夠聽到兩人的動靜。
陸然換上鞋來到外面,執勤保鏢立即跟上,等她到了大門口,剛睡下的稷山已經接到手下通知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跑過來,“小姐,您要去哪裡?”
“不去哪兒,到處走走,晨練。”
“這才四點多。”
“你管我啊!”
手下趴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稷山已經把衣服整理好,規規矩矩的走在陸然旁邊,陪她沿著河邊的路走了半個小時。
天色還未亮,稷山哈欠連天,而陸然,也是一副體力透支的樣子。
稷山指了指身後跟隨的車子,“小姐,車上坐一會兒吧。”
“不用了。”陸然坐在河邊的椅子上,望著下面湍急冷清的河水,發呆。
稷山無奈,立在旁邊,看著陸然,冷不丁的問,“小姐,您是不是吃醋了?”
“吃什麼醋!是他們太吵了!我睡不著心情不好。”
“哦。”
一聽就是不信她的話,陸然怒不可遏,又怕越描越黑,她指著對面道,“那裡現在是蕭煒明的地盤了?”
“是啊。”
“過去看看。”
陸然說著緊了緊外套走向自由橋,稷山上前擋住她的路,“還是別了吧,這裡的人還是以前住的那批,雖然吞欽和擁護他的人死了,但是誰知道還有沒有他的人伺機而動,等我們的人徹底把這裡查一遍,您想進去怎麼逛都行。”
陸然眸子一動,“殘餘怕什麼,他們想必都認識了我,看到我出現,肯定想著抓我威脅蕭煒明,你們趁機把他們一舉殲滅,不要太感謝我!”
“我們可不敢拿您當靶子,教父知道了非得宰了我。”
見人牆堵不住她,稷山就伸手想攔下她,陸然身上虛虛搭著的外套被他一不小心給拽了下來,露出陸然穿著吊帶的雪白胳膊和肩膀。
稷山一愣,他知道教父的占有欲有多強,誰多看小姐一眼都是該死!
趁他蹲下撿外套之際,陸然拔腿就跑,進了對面的領地,仗著身體嬌小的優勢,在狹窄的過道里七拐八拐的,沒一會兒就擺脫了他們。
躲在水上房屋下面的淺水裡閉氣,有著水草的遮蔽,陸然成功的進入一個外表看似荒涼無人煙的小屋,剛要擰乾衣服上的水,聽到屋外傳來細微的動靜,陸然低咒一聲貼牆而站,一道身影從窗口翻越進來,像是一個女人。
“別怕,我不會害你。”女人突然開口。
陸然怔了下,卻沒有放鬆警惕,“你是sweet派來的?”
那人用生硬的漢語說出兩個字,“安安。”
陸然渾身都鬆懈下來,“這裡不久後就會被蕭煒明的人占領了,你有沒有辦法在這裡立足。”
“有。”
屋子裡光線很暗,彼此看不清,女人在她手裡劃了一個符號,“這是我們倆以後的聯絡信號。”
陸然默默記下,“你的活動範圍是哪裡?”
“暫時只是自由河這邊,等過些日子,估計可以自由通關,你可以不必專門跑到這邊,還有,靳曼現在是我們的人。”
“我有一個名單,我說,你可以記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