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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雨看清手裡的東西之後,驚喜地睜大眼睛,“線香菸花。”
黎舒河將打火機遞給她,王佳雨接過打火機,將相機塞給黎舒河,然後蹲在地上,拿出一根線香菸花,慢慢點上。線香菸花燒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從頂端燃到了尾端。
王佳雨又立即點燃另一根,昏暗的夜色中,線香菸花的光芒顯得格外明亮,王佳雨的目光也如同被點亮了一般,冬夜天空中所有的星星都墜了進去。
黎舒河拿起相機,將鏡頭對準王佳雨,忍不住按下快門。
王佳雨聽到聲音之後忙站起來去搶,“別拍!”
黎舒河將手臂舉高,王佳雨跳了好幾次都夠不著,“黎先生,你這是以大欺小!”
“你說對了。”黎舒河突然伸手將王佳雨一把攬進懷裡。
王佳雨完全嚇住了,貼著黎舒河的胸膛,忘記了掙扎。
耳邊是黎舒河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剛剛燒過的煙花的硝煙氣息和黎舒河身上的氣息混合,在她鼻息之間縈繞。
一時之間,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黎舒河占領,她完全無處可逃。
況且她雙腿發軟,根本不想去逃。
黎舒河按住她的下頷,將她的頭輕輕抬起來。
王佳雨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只感覺到黎舒河的氣息越來越近……“不行……”她猛地伸手將黎舒河推開,又不自覺地退後了兩步。
黎舒河伸手按住肩窩處的傷口,緊蹙眉頭,發出一聲悶哼。
“黎先生,你沒事吧?對不起,我……”王佳雨嚇了一跳,又急忙跑回去查探的傷勢。
“下手還挺重。”黎舒河眉頭緩緩舒展開,戲謔道。
“到底要不要緊,黎先生你別嚇我啊!”
“沒事。”黎舒河退後半步,像是刻意迴避一般,“看煙花吧。”
王佳雨注意到了黎舒河這個動作,心裡湧起一陣愧疚之感。她是有些害怕,但是並不是那麼想拒絕,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下意識地做出這樣的動作,好像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受這種心情的影響,直到他們回屋的時候,王佳雨都有些怏怏不樂。
不算被她遺忘的記憶,她和黎舒河實際上只是工作上的關係而已。王茜也告訴過她,黎舒河是她曾經的經紀人。可是從黎舒河第一次出現在她家門口開始,她的目光就不自覺地會被吸引。
看到他被拒之門外會覺得愧疚,看到他黯然轉身會覺得難過。而在公園裡為數幾次的見面,又讓她覺得非常開心。
好像自己的情緒,都完全牽繫在這個似乎毫無交情的男人身上,一舉一動都無法逃避影響。
躲在被窩裡和他發簡訊打電話時的心情,分明就和戀愛時的那種喜悅毫無二致。而當黎舒河為她擋槍的那一瞬間,她分明希望自己能代替他受傷。
以上種種,她都不敢去細想。她實在不能承認,自己居然在失憶的情況下,喜歡上了一個根本算是陌生人的男人。
除非……他們之前就有難以斬斷的牽絆。
這樣一想,王佳雨開門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黎舒河清俊的面容,“黎先生,我們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
“經紀人和藝人。”黎舒河神情沒有分毫的變化。
“僅僅是這樣嗎?”
“僅僅是這樣。”
王佳雨失望地低下目光,轉過身握住門把手,正要開門,黎舒河卻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帶轉過來,隨即一個炙熱的吻落在了她唇上。
事情發生得非常突然,王佳雨根本來不及反應。
等她回過神時,口腔中已滿是黎舒河濃烈的氣息。她腳底發軟,如果不是黎舒河緊緊摟著她的腰,就要不受控制往下墜去。
二十幾年的生命仿佛都被這一吻完全攪亂,她的心臟劇烈跳動著,被滿溢的幸福和莫名的悲傷填滿,竟然有落淚的衝動。
此時此刻,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那些丟失的記憶中,一定有兩人的生命深深映照的證據,不然為什麼僅僅一個吻,她的靈魂就仿佛已被深深擊穿。
正文 第60章 七夕番外
王佳雨和黎舒河基本不吵架,因為智商上的實力太過懸殊,每次吵架必然會以王佳雨的慘敗而告終,好的時候頂多丟盔棄甲,壞的時候輸得連條內褲都剩不下來。
但是這次,他們已經吵架三天了。王佳雨已經在沈熙家裡住得被蕭然各種嫌棄,雖然每次都會被沈熙加倍地嫌棄回去。
“堅決不准道歉,你給他洗衣做飯床上床下伺候,他服點軟怎麼了。你要是道歉了,就是給女人這個群體抹黑。”
“其實吧,”王佳雨揪著沈熙的袖子辯解,“這次真的是我錯了,而且我也沒怎麼洗衣做飯……”
“你錯了也不准道歉,老婆是用來哄都不是用來凶的,首先他的態度就不對。”
“我可不這麼認為,好多人女人脾氣都是越寵越壞……”
“蕭然,”沈熙冷冷地拋過去一個目光,“睡一個月書房吧。”
蕭然立即狗腿地跑過來聲淚俱下地道歉,“蕭夫人我錯了。”
“滾。”
“我真的錯了。”
“滾遠一點。”
王佳雨無奈地看著這邊的“打情罵俏”,默默地回到客房。
她把電話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依然沒有任何的未接來電和未讀簡訊。這樣一來,想要主動打過去的念頭就更加強烈了。
將號碼調出來,手指放在撥號鍵上,卻遲遲按不下去。
正打算放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她也跟著一震,手指就按下去了。她戰戰兢兢地將手機放到耳旁,“BOSS……”
“給你十分鐘,馬上收拾東西下來。”
那邊電話一掛上,王佳雨絲毫沒有猶豫地將衣服化妝品往行李袋裡一塞,拎起來就往外跑。
“佳雨,你去哪兒?”
“回,回家!”
遠遠地就看到了黎舒河的車,王佳雨一路小跑著過去,打開車門,不待黎舒河說話,率先開口:“BOSS我錯了。”
黎舒河看了她一眼,“上來。”
王佳雨將行李放到後面,坐到黎舒河旁邊。
車窗搖了下來,還沒等王佳雨喘過氣,黎舒河的已經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唇齒糾纏,每一次呼吸交換都變得灼熱,半晌之後,黎舒河鬆開她,捏著她的下巴,沉聲問:“你自己說,怎麼錯了?”
“錯在不該不用替身,不該跟你吵架掛你電話還不主動打給你。”王佳雨低著頭,聲音無比委屈。
“演戲在我這兒不管用,”黎舒河力道加重了一點,“還犯不犯,嗯?”
“絕不再犯,求組織監督嗚嗚嗚。”
黎舒河這才輕哼一聲,鬆開她正了正衣服,發動車子。
回家之後,王佳雨表現得特別乖順,親手泡了茶還煮了湯圓,像個低眉順眼的小媳婦兒一樣舉到黎舒河面前。
“這又是哪出?”
“舉,舉案齊眉。”
黎舒河輕咳一聲,“行了行了,過來坐著。”
王佳雨立即坐到他旁邊捶背捏肩,“BOSS你今天累不累?工作重不重?”
黎舒河吃著湯圓,懶得理她,“早幹什麼去了。”
“早……早在拍戲啊,你知道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說到拍戲,黎舒河放下碗,捉住她的手,“你當時答應過我什麼?”
“呃,危險動作不能親自上陣,親熱戲份領導必須審批。”
“食言而肥,嗯?”
“不是的啊BOSS,其實那個戲真的不危險,你看到的只是假象,鋼絲吊了三根呢,絕對摔不死的。”
“摔不死?”
“不不,是絕對沒有生命危險。”王佳雨舉起三個手指,指天發誓,“我還要給你煮一輩子湯圓呢,怎麼會輕易冒險。”
她這句話總算讓黎舒河面色稍霽,“我不是不讓你拍動作戲,只是你上次才受過傷。”
“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比任何人都要在乎我。”王佳雨伸手環住黎舒河。
“少臭美了。”
“少傲嬌了……唔……”
這個吻還帶著湯圓的甜味,在王佳雨失神的瞬間,黎舒河的舌已經擠開牙關伸了進去,和她的相互追逐糾纏。
隨後吻逐漸轉移到耳邊,耳垂被含住,隨即是重重地一吮。王佳雨身體一軟,伸手緊緊抓住黎舒河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