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不過她自己心裡清楚，如今媽媽躺在醫院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自己自然是不能考太遠的大學了，只能留在閔安市。以她目前這個成績，閔安市的所有大學的專業，她應該都能隨心選擇了。這也就夠了。

　　  “你準備考什麼學校啊高考？”孔真問道。以米糯糯現在的成績來看，應該可以考個很好的學校。

　　  齊笙也有些好奇米糯糯會選什麼大學，轉過頭去看著她。時間確實過得很快，一眨眼，好像米糯糯都來他們家好長時間了，高考也是說來就要來的了。

　　  米糯糯抿了抿嘴，開口說道：“其實……我應該到時候就在閔安市選一所學校了。”

　　  “啊？”孔真嘴張得老大，不敢相信，“那你這麼好的成績不都浪費了？”

　　  “怎麼會，閔安市的大學也不差呢。”米糯糯夾了兩口菜吃進嘴裡。

　　  齊笙看著她，問道：“是因為你媽媽在醫院裡嗎？不用擔心她，我媽會幫你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米糯糯搖搖頭，回答道：“不是的，也不全是因為媽媽，說得好像是媽媽耽誤了我似的。呵呵，以前媽媽還好著的時候，我也沒打算去太遠念大學，就想留下閔安市就行了。其實閔安市的這幾所學校里，還是有很多全過來說都很好的專業的。我覺得沒必要非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讀個所謂的好學校，能選個適合自己的專業就挺好。”

　　  大約是明白了米糯糯說的意思，齊笙沒有再問了。

　　  從食堂回到教室之後，孔真把米糯糯拉出來陪她去接水，一邊走，一邊問她：“你跟那個齊笙最近怎麼樣了啊？我總感覺看他看你的樣子，挺關心你的。”

　　  米糯糯聞言皺皺眉，擰了擰手裡的水杯蓋子，回答道：“別提了，模擬考試那天，他好像知道了我喜歡他的事情。直接警告我，叫我不要早戀了。怪丟人的。”

　　  “天，他真跟你說不要早戀啊？這麼直接。”孔真一臉八卦地說道。

　　  “對，還說會看著我，讓我好好學習……”米糯糯想起來齊笙當時那模樣，活像個家長抓包了自己孩子談戀愛。

　　  孔真接完水，對米糯糯說道：“唉，先喜歡上的那個，總是比較悲催的，同情你。不過你這麼美，大學有的大把大把的男生來追你，到時候就好啦，隨便挑。”

　　  米糯糯輕笑一聲，算是收下孔真的安慰。

　　  -

　　  周末的時候，齊笙陪著米糯糯一起去了醫院看她媽媽。

　　  米糯糯坐在床邊上，拿毛巾幫媽媽輕輕地擦洗著手心，讓照顧媽媽的那位護工阿姨先回去休息了。

　　  齊笙在一旁的沙發上自己玩兒自己的手機，安靜地等著米糯糯。

　　  米糯糯悄悄瞟了齊笙一眼，她發現最近齊笙跟她跟得特別緊，除了在學校和回家睡覺，幾乎她要外出，他都會跟著，每次都說自己閒著沒事。

　　  聳聳肩，想不明白為什麼齊笙要跟著她，那天既然跟她說了不要早戀，那麼不是應該保持些距離才行麼？幹嘛反而每天跟著她，這樣她要如何才能把心思從他身上抽出來，應該找個時間好好跟他談談。

　　  轉過頭來繼續給媽媽擦身子。媽媽已經這樣在床上躺了差不多快兩個月了，天氣都熱了起來，就那麼一動不動的，醫生也沒辦法。

　　  “媽媽，這次的模擬考試，我考了年級第八名。你高興不？是不是進步特別大？”米糯糯笑了笑望著媽媽緊閉著的眼睛說道，“你快些醒過來吧。孔真都跟我說很想吃我們店裡的甜品了，你趕快醒過來，我們再把店給開起來。”

　　  齊笙抬頭看了米糯糯一眼，就那麼看著，什麼都沒說。

　　  米糯糯幫媽媽手腳擦乾淨了之後，看向齊笙，怕他等自己等得無聊。“小少爺，你，有事沒？我們要不要回去了？”

　　  “沒事，不用管我，你自己多陪陪媽媽。我等你。”齊笙說完繼續看著自己的手機，安靜地坐在沙發那裡。

　　  米糯糯將臉盆和毛巾拿回衛生間裡放好之後，便回到媽媽跟前來，坐在凳子上，趴伏在床邊上，靜靜地看著媽媽那張沉睡著的臉。

　　  總會醒過來的吧？

　　  好怕有一天，這世界上就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不敢想像，如果她沒有了媽媽，會是什麼樣子。

　　  那天齊先生回來的時候，一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一頓飯，她覺得那樣的生活實在是太美好了。她好希望媽媽快些醒過來，跟以前一樣，在個小桌子上，兩三碟小菜，一邊聊著日常，一邊開心地吃飯。

　　  齊笙看著米糯糯趴在床邊的樣子，猜想她應該是看到媽媽一直這個樣子有些不開心吧。

　　  他印象中，每次米糯糯來醫院之後，多少都會死氣沉沉一段時間，才會恢復她原本的性格。

　　  在醫院呆了挺長時間。他們從醫院出來之後，米糯糯本來以為要跟著齊笙騎車回家去的。

　　  齊笙推著自行車，看著米糯糯想了想才說道：“我們去……喝奶茶、看電影吧？”離醫院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挺熱鬧的商業街。

　　  “咦？”米糯糯有些驚訝地看向齊笙，“小少爺……我們不是要回家嗎？”不敢相信齊笙居然會約她看電影，前些時候不是才跟她說了不要早戀。再她的認知里，一男一女去看電影，不就是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