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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喜地瞪大眼睛,“你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嗎?”
沈玉致眼尾微彎,流露出星星點點的笑意,他伸手,手指輕輕地拂過她額前的淺發,“我做不到的事,有很多。”
他眼帘微垂,語速輕緩,似乎有些意味深長。
陶初隱隱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有一瞬的變化,但再看他時,卻又好像毫無異樣。
而在她閃神之際,他卻忽然湊近,低頭親了她的嘴角一下。
陶初睜大雙眼,嘴唇發顫,她燒紅了臉,慌忙往後退,卻一個不穩,就要栽倒在床下。
沈玉致適時地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往自己的懷裡一帶。
陶初趴在他的胸膛,一張臉燙紅得厲害,她連忙推開他,語無倫次地說,“我,那個,我去洗漱了……”
她跳下床就跑到門邊,打開門出去了。
而坐在床上的沈玉致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眼底始終盛滿溫柔的光。
——
這一年的初雪來臨時,整個臨城都染上白茫茫的雪色。
陶初已經放寒假了,暫時不用再每天趕著時間去學校。
清晨打開窗時,連空氣都是寒冷的。
陶初深吸了一口氣,果斷又把窗戶關上了。
“阿致!”
看見沈玉致從他的房間裡走出來,陶初就踩著拖鞋跑到了他的面前。
此刻的他薄薄的眼皮微垂,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像是沒怎麼睡醒,那張原本沒什麼表情的冷白面龐在看見她的那一刻,神情終於有了溫度。
他微微俯身,就想去親她的嘴角。
從那晚他拿著她寫的那張紙條,逼著她承認了喜歡他的事實之後,他就變得特別粘人。
但陶初還是沒有習慣他這樣的親昵。
她微紅著臉,往後退了幾步。
在看見他臉上那一絲稍稍顯露的失落時,她抿了一下嘴唇,說,“我出去買早餐了。”
說完,她就拿了厚厚的外套,走到玄關一邊穿雪地靴,一邊把外套穿好,拿著圍巾就打開門出去了。
外面仍然在下雪,到處都染著雪白的顏色。
陶初喜歡冬天的雪,但又不喜歡冬天的冷。
這是一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季節。
在小區的花壇邊隨手抓了一捧雪,陶初一邊走,一邊把它團成一個小糰子。
像湯圓似的。
快要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陶初抬眼就看見前面有一位牽著一隻阿拉斯加犬的年輕女人在和一位老爺爺爭執著什麼。
陶初粗略地聽了一下,無非就是那位年輕女人的狗差點撲到老人的身上,老人拿拐杖擋了一下,那位年輕女人說他剛剛拿起拐杖時打到了她的狗,說起話來不依不饒的。
看著那女人牽著的那隻大狗,陶初跟它對上了視線。
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就試探著拿著自己手裡的那隻小雪球,晃了晃。
果然她的動作吸引到了那隻阿拉斯加犬的目光,它歪著腦袋,盯著她手裡的雪球。
它可能是覺得,那顆雪球跟它平時玩兒的球挺像的吧。
然後在陶初把雪球扔出去的瞬間,她看見那隻阿拉斯加犬那雙眼睛亮起來。
在那個女人忙著喋喋不休責怪老人的時候,她牽著的阿拉斯加犬瞬間衝出去,像一陣風一樣,力氣之大,因為那個女人把牽狗繩在手上繞了好幾圈,所以在她的狗衝出去的瞬間,她沒有防備,也被動地跟著往前跑。
那個年輕女人看著就骨架小,又瘦,一看就是個經常減肥的人,這會兒的力氣當然小。
陶初看見那個年輕女人踉蹌地跟著狗跑到前邊的雪地里,因為腳上的高跟鞋還差點滑倒。
那隻狗心滿意足地啃了一口雪球,可能是嘴巴被冰到了,它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兩下,有點失落。
見那個年輕女人已經顧不上這裡了,陶初就把兩隻手揣進兜里,走過那位老爺爺身邊時,她對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劉爺爺好。”
他是住在她樓上的老爺爺。
以前她爺爺在時,他們倆還經常在一起下圍棋。
以前陶初小時候可沒少吃他們家的飯。
“呀,小初啊,你這是要出去?”劉爺爺一見她,臉色就稍稍好了一些。
陶初點點頭,“出去買早餐。”
跟劉爺爺聊了兩句,陶初就往小區外去了。
到了熟悉的早餐店,陶初點了餐,然後就坐在桌邊等著。
彼時,坐在玻璃窗邊的一個五官俊朗,穿著黑色休閒裝的男生正偷偷地看了陶初一眼。
“童安你確定是她?”他漫不經心地咬著豆漿的吸管,像是在對著空氣說話。
而在他旁邊的座位上,放著一個用來背貓的雙肩太空包。
可裡面裝著的卻不是什麼貓,而是一隻貂。
此刻所有的人類都聽不到,貓包里的那隻紫貂竟然講話了,“二少爺,就是她。”
男生點了點頭,喝光了豆漿,“是她就成。”
陶初在等餐的時候,聽到隔壁桌有個小女孩對她媽媽說,“媽媽,那個哥哥的包包里是什么小動物呀?”
這可把那位媽媽難住了,她也不認識啊。
陶初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