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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陶倩音前前後後拿走了他們不少錢,所以兩位老人家留給陶初的,也並沒有很大一筆錢。
但,總歸是足夠她滿足一般的生活和學習的。
他們兩位老人,一早就把身後事安排得明明白白,甚至還替她規劃好上學要花費的錢,以及維持日常生活所需的大概數目。
只要陶初花錢不大手大腳,維持生活和學習,是沒有問題的。
在兩位老人去世後,受他們生前委託的律師就幫他們暫時保管那筆錢,遺囑說的很清楚,在陶初十八歲前,由受老兩口生前委託的那位秦律師每月按時給陶初足夠的生活費,學費另算。
這樣做的目的,一來是為了防止陶初無法合理規劃自己的用度,二來……是為了防止陶倩音從陶初這裡下手,奪走老兩口留給陶初的錢財。
無論是否親生,在陶倩音那裡都已經無所謂了。
她這輩子都改不掉做養父母身上的吸血蟲的習慣。
所以即便陶紹雲和鄭春月不在了,她也還是會想方設法,從陶初這裡打歪主意。
自從爺爺奶奶去世,陶倩音時不時地也會過來糾纏鬧上一番,但每一次陶初都沒給她開門,也沒有理她。
這個月的支出有點多,主要是她趕著回塗洲西縣的陶家村去看老宅,機票錢,路上一些吃的,用的,都花了不少。
暫時還沒有到秦律師給她打生活費的日子。
她也沒想著提前去要。
爺爺奶奶給她留下的錢,她從來都是用在刀刃兒上的,所以這一兩年來,她吃得很克制,穿得也很將就。
她不會像別的同齡人一樣,想要什麼就買什麼。
除了昨天……她給阿致買衣服。
那還是用的她存下來的錢。
但是今天總要吃飯的吧?昨晚陶初就看過冰箱了,裡面空空如也,連一瓶奶都不剩下,現在她兜里也沒剩幾塊錢了。
在她走神的時候,她根本沒有發現,她的那隻粉皮豬存錢罐的眼睛好像動了一下,有一絲微弱的光閃過。
當陶初打定主意,要再砸一隻存錢罐,先度過這兩天的難關時,她抬眼,目光在粉藍色豬豬存錢罐和粉皮豬存錢罐之間來回遊移,還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最後她點了點頭,像是做了決定。
她下了床,走到飄窗邊站定,然後抱起了那隻粉皮豬存錢罐,放在自己的書桌上,然後拿了柔軟的毛巾,把它包起來。
誰知她小錘子剛一拿出來,她還沒往下砸呢,就看見被毛巾包裹住的那隻存錢罐好像動了一下。
有那麼點瑟瑟發抖。
陶初眨了眨眼睛,錯覺??
但是當她再一次舉起小錘子,毛巾下面的粉皮豬就忽然竄了出來,耳朵一扇一扇的,竟然飛了起來。
錘子“哐當”一聲落地。
陶初瞪大雙眼,愣了好一會兒,才一邊“啊啊啊”一邊往臥室外跑。
“阿致救命啊啊啊!豬豬存錢罐它成……”
精了。
等她打開臥室的門,跑到客廳里,最後兩個字就被她哽在了喉嚨里了。
因為她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
金銀堆成一堆小山丘,裡面還摻雜著各種亮晶晶的寶石,珠子,已經一些她根本見都沒見過,但是一看就很了不得的東西。
她呆愣愣地望著那個小山丘,嚇得打了個嗝。
好,好閃啊……
彼時,她臥室隔壁的那間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沈玉致這會兒穿著淺色短袖衫,搭著一條修身的深色長褲,短髮微卷,有點凌亂。
他幾乎是一出來,就敏銳地察覺到陶初房間裡的異樣。
精緻的眉眼頓時染上幾分冷意,他只一抬手,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去,只是片刻,他手裡就已經穩穩地握著那隻粉皮豬存錢罐了。
陶初後知後覺地轉頭,看見沈玉致手裡握著那隻粉皮豬存錢罐,她張了張嘴,往客廳里的那堆金銀財寶看了一眼,又回頭來看了他手裡的那隻粉皮豬一眼,都不知道自己該先問哪一個了。
“這隻豬……”她指著他手裡那隻存錢罐,話還沒說完呢,就見一道淡淡的光芒從那隻粉皮豬存錢罐里浸出來,絲絲縷縷的氣流漸漸凝成了……一團毛茸茸???
他的體型比較小,腦袋狹長,耳朵短短的,也圓圓的,腦袋上的毛是淡褐色的,耳朵邊兒還有點白色的茸毛,下巴底下也有一圈兒白色的茸毛,身體上的毛色總體就像是琥珀一樣的色澤,那雙眼睛大大的,漆黑明亮。
這團忽然出現的毛茸茸讓陶初感覺有點眼熟,但她又根本叫不上來名字。
誰知道,那隻從地上踉踉蹌蹌爬起來,學著人一樣的姿態站起來的小動物,竟然對著站在他面前紋絲未動的沈玉致彎腰,行了一個標準的禮。
“童安拜見殿下,請殿下恕罪……”他趴在地上,竟然開口說了話。
陶初又一次瞪大眼睛。
真的成精了???
或許是見沈玉致沒有什麼反應,那隻毛茸茸戰戰兢兢地趴在地上也不敢起來,他說話也有點抖,“對不起殿下,我沒想嚇到夫人的……”
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