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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致看了一眼她手裡的那張卡片,想起來自己之前了解過的一些關於這個所謂現代社會的事情。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於是他輕輕點頭,勉強同意留下她手裡的那張身份證明卡。
陶初看他點頭,就把手裡的身份證明卡要遞給他,誰知道她才一伸手,她面前的少年就迅速地往後退了兩步。
???
陶初有點懵。
他躲什麼呀?
然後她看見他那副皺著眉,顯得有點彆扭的模樣。
???
她愣了一下,然後瞬間明白了。
……原來是嫌棄她這從垃圾桶里翻找過的手。
什麼毛病。
她撇撇嘴。
這些東西是誰寄來的,陶初也不知道,除了那張身份證明之外,鑰匙和那張銀行卡,她都存放起來了。
第二天一早,陶初就去上學了。
這次她沒有帶上沈玉致,主要是怕他……扎人。
上次他扎得人家夏易藍瞬間冒血珠,她到現在都還有點過意不去。
她出門時分明有叮囑過沈玉致不要隨便出門,主要是怕他迷路,找不到家。
然而她並不知道,她前腳出了小區,坐上了公交車,沈玉致後腳就出了門。
戴著陶初專門給他買的深色鴨舌帽,他提著一個黑色的背包,看起來沉甸甸的,衣服的口袋裡裝著陶初給他的一百塊錢,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走出小區之後就上了一輛計程車。
陶初不知道這些,她在學校上了兩節課,就被語文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教高二一班語文這門課的,是一位年輕的女老師,姓林。
她長相不錯,又愛打扮,但就是脾氣不大好,一點就著,通常說話也不大好聽,有時候對待男生和女生的態度也有些差別,尤其對男生總要比對女生寬和一點,所以一班的女生都不太喜歡這位語文老師。
這次她找陶初,也不是為別的,就是上一周跟陶初說過的那個作文比賽的事情。
她不打算讓陶初參加了,換了她教的另一個班裡的班長。
上周和陶初說好的事情,這周一卻立刻變卦。
“老師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陶初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那位林老師坐在椅子上,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捲髮,又用小鏡子照著看了一下自己的口紅掉沒掉,在聽見陶初這麼問的時候,她畫得很精緻的眉皺了皺,她抬眼看向陶初,“我覺得你參加過一次已經足夠了,還是把機會留給別的同學吧。”
“好了你回去吧。”她顯然不想再跟陶初多說些什麼。
陶初只好轉身離開辦公室。
回到教室里的時候,夏易藍問起她去辦公室做什麼,陶初就跟她說了這件事。
夏易藍聽了,就冷哼了一聲,“她哪裡來的那麼大臉,還把機會留給別人?昨年這比賽你還拿了個銀獎呢!”
前桌的短髮女生聽見她們的說話聲,也轉過頭來,對陶初說,“初初,你猜我上次路過辦公室看見了啥?”
“什麼?”陶初問。
“林愛美教的隔壁那班的班長,給她送禮呢。”短髮女生壓低聲音說。
林愛美是大家背地裡給語文老師取的外號。
“當時辦公室就她和那隔壁班的班長,我在門外頭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又說。
據說隔壁二班的那個女班長其實也挺有文采的,平時也給校刊寫過不少文章,是個心氣兒挺高的女孩子。
“不是吧?她看著不挺清高一人嗎怎麼還會給林愛美送禮這一套呢?”夏易藍咂舌。
臨城舉辦的這個作文比賽,是從去年才開始的,是由教育局發起的,無論初中高中,每一個年級選擇一個人參加。
因為陶初之前有得過省級作文比賽第二名的成績,所以上一次,學校就直接定了陶初。
這一次,學校決定讓每一個年級的同學都可以報名,由語文組的老師定題目,最後審核出最好的。
因為選出的最後兩篇,都是林老師所教班級的學生,所以校領導讓她做決定。
本來上周說好是定了陶初,但現在,又變成了二班的那位女班長。
陶初嘆了一口氣,她原本還想著,要是這次比賽,她得了獎,拿了獎金,就給沈玉致買一個手機呢。
這下願望落空了。
下午放學後,陶初特意去了超市買了好多的菜,打算晚上吃頓火鍋。
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吃過火鍋了。
昨天她還是把那隻粉皮豬存錢罐給砸了,畢竟飯還是要吃。
只是等她開開心心地哼著歌回到小區,乘著電梯剛上八樓,輸了密碼進門,她站在玄關,就看見客廳里東西遍地,全是被翻找過的痕跡。
她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聽見臥室里傳來的響聲,她來不及想更多,拿了陽台上的撐衣杆,就往臥室里跑。
她的臥室里也是一團糟,許多東西都被打翻在地,衣櫃大開著,裡面的衣服全都被扯了出來,書桌上也是一片凌亂,連床頭櫃的柜子都被打開了。
那個女人的背影,陶初何其熟悉。
很顯然,公寓裡的每一個房間都被她翻找過了。
那……阿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