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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誰脖子粗??
陶初瞪圓了眼睛。
“殿下,請您息怒,我,我這次來,是我們南支少主的意思,他,他讓我給您帶一些話……”
童安說著,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包里掏出來一顆紫色的石頭。
他用爪子在石頭上擦了又擦,然後就有銀白的字跡從石頭裡湧出來,浮現在半空之中。
冗長的篆體字跡鋪散在半空之中,陶初一眼掃過去,一個認識的字都沒有。
而沈玉致只看了一眼,他唇畔勾起一抹極淺的笑,帶著幾分刺骨的寒涼。
都是一堆沒用的廢話。
他只一揮手,那一大段冗長的文字全都盡數消弭成煙,轉瞬化於虛無。
“殿下,少主現在還在國外,等他回來,他一定會來親自拜見您的!”童安的爪子裡握著那塊紫色的石頭,有點無措。
“他可以來,”沈玉致重新執起筷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底壓著一片戾氣,嘴唇未動,卻以入密傳音之術,將這樣一句話輕飄飄地送至童安的耳畔,“如果他想死的話。”
??
童安當時就嚇軟了腿。
然而什麼也沒有聽到的陶初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她咬著一塊魚豆腐,看見童安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蔫噠噠的樣子,她放下筷子,試探著問了一句,“你……要吃一點嗎?”
童安聞著這火鍋的香味,下意識地點頭,但是他抬眼看見坐在那兒的沈玉致,又猛地搖頭。
“不了不了!殿下,夫人我,我先走了!”
說完這句,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
開玩笑,他是那種敢和九天之境的太子殿下坐一桌兒吃飯的貂嗎?那必然不是啊!
就算火鍋再香,就算夫人長得再可愛,他也沒那膽子……
還不如他自己回去點個海底撈外賣呢!
童安溜得太快,陶初都來不及看清他的身影,他就已經消失了。
她再回頭時,就看見沈玉致咬了一口蔬菜,姿態不緊不慢,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矜貴。
陶初閃了一下神。
沈玉致吃得並不多,畢竟他天生辟穀,不會飢餓。
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下口吃凡人的食物。
感覺……好像還不錯?
這頓飯吃完後,陶初在廚房裡把所有的碗筷洗好,出來時,從冰箱裡拿了一瓶酸奶。
她咬著吸管喝了兩口,然後走到自己的房間裡,拉開用來存放二胡的包包拉鏈,她稍微調試了一下,然後就拿著二胡走到了客廳里。
彼時,沈玉致就坐在沙發上,手裡握著一個手機,和陶初是同款,只是顏色不同。
陶初一看見他手裡握著的手機,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她把二胡放在旁邊的沙發上,然後自己坐到了他的身邊,把自己的手機從衣兜里掏出來,“阿致,你快給我存一下你的號碼!”
沈玉致任由她拿走自己的手機,看著她低著頭擺弄他的手機,他的眉眼間是最柔軟的顏色。
他忍不住微微低頭,離她更近一些。
可這樣的距離,於他而言,永遠不夠。
“你有微……”
信嗎?
這兩個字在她偏頭看向他時,驟然被壓在了嗓子裡。
而他的目光停在她櫻紅的唇,指節動了一下,他的氣息稍促。
他並不知道,此刻與他近在咫尺的這個女孩兒的那顆心,跳得有多快。
仿佛是夕陽黃昏最艷麗的那一抹晚霞染上了她的臉頰,一如昨夜她的慌忙後退,她此刻看起來仍然驚慌失措。
她往後挪了挪,退到了足夠安全的距離,可臉上發燙的溫度卻並沒有一絲消減。
咬著嘴唇,她埋著頭決定不問他了。
給他存好自己的號碼之後,她在他的手機里翻了翻,見沒有微信這個軟體,就點開應用市場,幫他下載了一個。
下載好之後,她又幫他註冊了一個帳號,添加了她的微信。
然後她才把手機遞到他的面前,當著他的面,結結巴巴地解釋了一下這個軟體簡單的應用方法,然後就把手機塞到了他的手裡,坐到了另一個沙發上。
她拿起二胡,用布片小心地擦拭著,也沒敢看他。
“你會這個?”
直到她聽見沈玉致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抬眼,看見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裡的那把二胡上,就點了點頭。
“以前……爺爺教過我一些。”她小聲說。
“但我已經很久都沒有拉過了。”
她這話說起來,稍稍有些感嘆。
其實二胡對於陶初來說,從某種意義上,也是一個遺憾。
她的爺爺陶紹雲是一位大學教授,除了那些深奧的學術知識,他還會書法,會拉二胡,甚至還會唱一點京劇。
爺爺的二胡拉得很好。
陶初小時候沒少聽過。
她曾經跟著爺爺學過幾年的二胡,但後來,卻被她放棄了。
上小學的時候,陶初周圍的小朋友不是被父母送去學小提琴,就是被送去學鋼琴之類的課程,唯有她學的是二胡。
到現在,陶初都還是不明白。
為什麼那個時候,那些同學聽說她學的樂器是二胡,就開始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