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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看了眼紅包,嘖了一聲,沒有伸手去拿,「目測這裡面得有個幾千吧,都能包年了。」
秦天差點把嘴裡的米漿噴了出來。
「不過順手打個電話罷了,用不著這樣。」江南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秦天這才留意到她的指甲染成了黑色,好在不長,比梅超風看著讓人心跳能穩一些。
「其實這頓飯也不用請,我是想到今天沒地方吃飯,剛好你打了電話,就順便蹭個飯。」江南一點也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當時我還以為你中槍了呢,尋思著是不是應該先報個警來著。我還納悶這得多嬌弱啊,發個燒能把人給燒暈了,敢情沒怎麼經歷過北方的嚴寒,怪可憐見的。」
「你腳怎麼了?」江南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
「之前不小心摔了一跤。」秦天被她這麼一通說,臉都熱了。
丟人啊,秦天。
發個燒就能燒暈了不說,被狗攆的腿都摔斷了。
林黛玉都比你堅強。
好在服務員過來上菜,及時的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不用再丟人現眼的解釋瘸腿的原因。
雖然說著隨便點,但秦天留意了一下桌上的幾道菜,都是菜單上最便宜的,還是有心替他省了,秦天對姑娘的印象一下好了不少。但姑娘雖然做派挺豪邁的,估計跟不熟的人也沒什麼話聊,菜一上來就開始埋頭吃,跟餓了八百年似得。
秦天也餓了,睡了一天才起來,肚子早開始抗議了。可還沒塞兩口,桌上的手機響了,是付凱打來的。
「不好意思。」秦天對江南笑了笑,江南頭也不抬的揮了揮筷子,秦天有些無語的接了電話。
「小天,在班上呢?」付凱上來就喊,聽動靜應該是在外頭瘋,電子音從聽筒里傳出來,震得耳朵都疼。
「我在外面吃飯,什麼事?」秦天想起身但腿腳不方便,只好捂著電話側了側身。
「這個點吃的什麼飯啊,你是去了中國的北方,不是美國吧?這時差懵得我嘿!對了,阿姨給我打電話了,說要跟我一塊過去看你。」付凱說,「阿姨挺著急的,我本來尋思著過去的時候給你捎一套樂器,這麼一催,我就沒時間細細挑了,所以直接問問你要什麼樣的,我現在店裡買了帶過去就行。」
「要DW的那套就行。」秦天說,「錢你先墊著,等你來了再給你。」
「說什麼呢,你這就職我還沒送你賀禮呢,你甭管了,在家等著接駕就成。」
「行吧,那妾身就謝陛下恩賞了。」
付凱嘿嘿笑了一聲,又長吁短嘆的說:「愛妃你這一走,他們都追我後頭問呢,少了你樂隊都組不起來了,沒勁。要不,乾脆我也去那邊,重新組個隊得了。」
「誇張,不還有旭子呢嘛。」
「旭子那水平能跟你比麼!」
秦天樂了,「等你來了就知道了,天寒地凍,冷的你掏不出手來,玩個屁,兩天你就得哭著喊著要回去找媽。」
付凱苦大仇深的說,「我媽這兩天看我就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揮著鏟子攆了我一條街呢。你說,我還沒到三十呢,就跟老死找不著媳婦一樣,至於嗎。」
「關鍵是你長得太對不起你媽了。」秦天轉頭見江南已經停了筷子,正筆直的望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放鬆了,差點忘了對面還有一人坐著,頓時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沖電話里快速的說了一句,「等回家了再給你電話,先掛了。」
剛掛了電話,江南就看著他說,「你玩樂隊?」
「幾個朋友閒著無聊隨便玩的。」秦天把手機放回桌上。
「看不出來啊,感覺幹警察這一行的都比較保守刻板,看你氣質也不像。」江南有點驚訝。秦天給她的印象,雖說不至於呆板那一型,也沒有多另類張揚,玩樂隊的人嘛,性子裡多少都有點不羈,發散性強。而秦天看上去沉穩,內斂,有點冷酷,面相上屬於做事一板一眼,固執,很有自己主意的那種。
不過剛剛那一句「妾身」還是讓她大吃一驚。
「我也不是一直都是干交警這一行的,才上任沒兩天呢。」秦天笑笑,沒再就著這個話題細說。
江南卻好像很有興趣,吃了口菜,又抬起頭說,「我也是搞音樂的,不過我主要是編曲那塊兒。半個同行啊。」
秦天有點吃驚。
「看來我的氣質也不太著調。」江南大咧咧一笑,「你還打算繼續玩樂隊嗎?」
秦天搖了搖頭,「隊也不是那麼好組的,我一個人也玩不起來,自個兒在家閒著無聊隨便爽兩把就不錯了。」
「你主要擔哪塊?架子鼓?還是鍵盤?」DW最出名的就是架子鼓,這個江南還是了解的。
「不一定,一般是鍵盤。」秦天說,「鼓手缺席的時候就湊個數。」
「挺全才的。」江南喝了口米漿,放下杯子說,「我認識幾個玩樂隊的朋友,就在大學城那邊,休息日的時候幾乎天天湊一塊。你要是有意向,我可以帶你去看看,都挺熱情的,技術也不錯。前段時間彈琴的那個有事退出了,正缺個鍵盤,你去一定列隊歡迎。」
「大學生?我過去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玩音樂就講求一個臭味相投,其他的沒人在意。」江南說,「就一個小點的還上大四,另外幾個都跟咱倆差不多年紀,就在大學城那邊租個了長期的場地,有時間就過去練練。現在天冷還不怎麼出門,畢竟天寒地凍的,往外掏手都困難,等過段時間天暖了,他們就喜歡隨意找個路邊兒一蹲,跟賣藝乞討似得,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