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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不太能肯定的原因還有一個,雖然都在手上貼了創口貼,還是他親手貼上去的,但他的創口貼是前面藥店買的一盒裝,裡面的圖案都不一樣,也許是巧合,都在那個藥店買的也有可能。而且因為昨晚突然出現的狗,他有點慌亂,沒記清當時貼的是哪只手。
主要還是江北的嘴皮子算是比較利索的那一類,跟昨晚一腳都踹不出個屁的鴕鳥悶罐子簡直天差地別。
「啊。」江北應了一聲。
秦天瞪著他。啊就完了?不是應該說些什麼嗎?是還是不是啊?
「你······是吧?」
江北突然有點緊張,秦天還記得他,這讓他十分興奮,可想到如果承認了,秦天可能又會追問昨晚那些問題,自己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嗯。」江北悶悶的點了下頭,有點想轉身就跑。
「哎!緣分啊!」秦天笑了起來,莫名覺得江北有些侷促卻極力往回憋的樣子很可愛,又忍不住抬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
江北硬著頭皮說,「千里有緣來相會。」
「是啊。」秦天嘆了口氣,有些不舍的收回手,「快回去吧,一會兒天更黑了,路上不好走。」
其實主要還是怕晚了江北會再遇到那幾個高中生。他今天行動不便,沒法現身行俠仗義了,還是穩妥點好。
江北暗暗鬆了口氣,轉身快步出了門往外走。
他不知道秦天為什麼沒有再問他,也許是看出了他的緊張,故意繞開了話題。
秦天是個好人。
不想走,想繼續坐在那個柔軟溫馨的沙發里,即使什麼都不說,就安靜的挨著秦天坐著,心裡就會十分安全踏實。
希望秦天家裡的鎖繼續壞掉,自己就可以再替老爸來幫他換鎖了,順便蹭個沙發。
真無恥。
人錢多也不是這樣給你浪費的。
江北嘖了一聲,但心情還是百年難得一有的好,一路回家都是蹦著的。就是貼著牆根兒蹦,好幾次把臉蹦到了牆上,回到家放下工具箱給老爸錢的時候,老爸看到他臉上的牆灰還問了一句,「怎麼這麼多錢?你還抽空去工地搬了會兒磚?」
「腿短,工頭不愛用。」江北搓了搓臉,「蹲那兒不走,工頭可憐我給的。」
老爸笑著咳了兩聲,「扯得跟放風箏似得,有這麼好心的工頭,明天我跟你一塊去裝可憐,一個月都不用出門開鎖了。」
「你不行,臉不夠大。」江北說。
「是不如你長得可人兒吧?」老爸嘖了一聲。
「英明,明年市里選秀我去試試,拿個冠軍,輕鬆。」江北說。
老爸樂得半天沒合上嘴,看著他到客廳倒了一杯熱水回來,接過水喝了兩口,把咳嗽壓了回去,說,「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話都多了。」
「鍛鍊,為選秀做準備。」江北等老爸喝完水,把杯子接回去,就回了自己的小屋。
老式房屋面積本來就不大,老爸用厚厚的板子閣出了幾個單間,父女三人一人一間,剩下的走道兒也就夠安張吃飯桌了,廚房和廁所是公用的,就在樓道的兩頭上。家裡不做複雜的飯菜時一般就在屋裡用電磁爐解決了。
一打開臥房的門,一個黑影就撲了過來。
「黑子!」江北抱住狗頭使勁搓了幾把,又把臉埋進黑子的脖子裡嘿嘿傻笑了好一陣。
老爸躺回床上,盯著已經關上的房門好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要是一直都這樣就好了······」又想起來隔著門喊,「你還沒吃呢吧?你姐那會兒回來留了飯又走的,你自己熱一熱吃吧,我就不起來了。」
江北在小屋裡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沒再出來熱飯吃。他今天在秦天那裡吃了很多,很飽,但是沒敢跟老爸實說。
雖然曠了一天的課老師也沒找,作業還是要做的。他不想明天交作業的時候被點名。
黑子在桌子底下圍著他的腿轉來轉去,跟尾巴捉迷藏。江北寫了一會兒就停了筆,用手擼了一把黑子的尾巴。
「黑子,你今天玩的高興嗎?我今天很高興!」江北小聲說,「我知道了他的名字,秦天,是不是很好聽?人也很好,還請我吃了飯,特別好吃的飯。」
黑子低低的叫了一聲,尾巴在他腿上抽的啪啪的。
「下次帶你一起。」江北嘿嘿笑了一聲,「不過,他好像很怕你,可能是你長的太醜了。隔壁小區的花花見了你都要夾著尾巴跑呢。」
黑子委屈的趴到地上。
江北揉了揉狗頭,「別難過,等我有了錢,就帶你去整個容,打個美白針。」
黑子斜著眼吭哧了一聲。
「抗議無效。」江北捧起黑子的三角臉,用手撐開黑子的嘴,露出兩排尖牙,「牙口不錯,能把鎖咬壞不?」
第 7 章
工作室一般下午六點就結束了,今天主唱的狀態不太好,反覆的唱,到了九點還沒錄好一段。
江南靠在椅子裡,看著玻璃後面有些不耐煩的主唱,用手拍了一下錄音小柯的胳膊,「怎麼回事,一天了,跟脖子吊樑上似得,大街上賣老鼠藥的都比他吼得有感情。」
小柯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打中午接了個電話之後就這狀態了,問他也不說。總監說讓繼續錄,那咱就陪著唄。哎,我晚飯都還沒吃呢,餓的手指頭都軟成麵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