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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我就是去給你買排骨。」
「哦。」
「哎,怎麼還拉扯上了,不是不讓你亂動嗎!」一名小護士推門進來就喊。
「抽瘋呢。」秦天把手抽了回去,讓開床邊兒,「他的傷怎麼樣,不需要打點消炎止痛的針什麼的嗎?」
小護士看了秦天一眼,抬手指指床邊的架子,「今天的藥已經打完了,明天再接著打。」
江北連忙問,「那我什麼時候能回家?我覺得自己挺好的,沒哪兒不得勁兒,直接回家養著不成嗎?」
「你覺出不得勁兒的時候就晚了,還得再觀察觀察,做個顱內檢查,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小護士說。
「那現在就檢查吧,我覺得沒問題。」江北說,「我腦袋結實著呢,以前老挨踹都沒壞過,這回就挨了一下,絕對壞不了。」
秦天轉頭看了他一眼,江北訕訕的扯了扯嘴角,「我實在受不了醫院這味兒······」
「不是心疼錢?」秦天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也心疼,但我是真沒事兒,躺這兒還睡不好。」江北小聲說。
秦天嘆了口氣,回頭問正對著床頭在往本上抄記錄的小護士,「要是感覺還行,能現在做檢查嗎?」
「我去給問問醫生吧。」小護士估計是看秦天笑的比較好看,這回答應的挺乾脆,抄完記錄就出門去給問了。
檢查很順利,還真是抗打抗摔的腦袋,一點問題也沒有。聽醫生交代完如果發現有任何不適立馬到醫院複查,還要每天定時過來打針之後,江北立馬催著秦天去辦了出院手續。
「對了,小白還在寵物醫院寄存著呢,順路一塊領回去吧。」在車上,江北突然想起來說。
秦天偏頭斜了他一眼。
「怎麼了?」江北問。
「領回去誰照顧啊,就你現在這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德行。別指望我管。」秦天說。
「不用你管,我一隻手就能管了,又不是雙手都殘了。」江北說,「你忘了,我是左撇子。」
還真是。江北不提,秦天都差點忘了。立馬問他,「那你左手單手能做飯不?」
「······能吧。」
「那就成了,去接小白回家!」秦天愉快的拍了下計程車師傅的座椅,「師傅,到前面那條街的寵物醫院停一下。」
秦天到底沒好意思奴役傷患,接上小白,回到家江北說要去買菜的時候,秦天晃了晃手機,說,「今天先歇著吧,已經叫了外賣了。金玉堂的骨頭藥膳湯,給你補補飽受摧殘的右臂。」
「那多浪費錢啊······」江北雖然心疼錢,雖然這錢還不是花自己,還是感動的直想狠狠的抱一抱秦天。
「你幹嘛呢,扭來扭去啊,便秘啊?」秦天倒了杯熱水回來,連同藥一塊塞江北手裡,「先把藥吃了。」
江北乖乖吃了藥,坐到沙發里,摸著肚皮說,「我怎麼覺得肚子癢啊,癢的腸子都要打卷了。是不是麻藥有副作用啊。」
「你肚子還受傷了?」秦天剛要坐下,聞言立馬湊到他跟前,抬手就把他上衣掀了起來。
從胸口到肋下一道淺淺的長疤,因為鋼管劃的不深,自己就癒合了,只抹了點藥,這個位置再怎麼癢應該不會癢到腸子裡去。在肚臍左下方倒是有一塊方形的紗布,紗布周邊還能看出有些紅腫。
「這怎麼弄的?鋼管戳的?」
江北低頭輕輕摸了一下紗布,「刀尖扎了一下。」
刀尖扎了一下?秦天聽這話立馬覺出不對了,刀子多鋒利啊,胳膊都能給扎穿了,肚皮這麼薄卻只是扎了一下就完了?肚皮是不鏽鋼的嗎!
「肚子怎麼還挨了一刀?不是只扎了胳膊嗎?」秦天瞪著他問。
「要沒扎胳膊上,肚子就要對穿了。」江北說完,就發現秦天臉色不對,連忙解釋,「······我看刀來了,順手就擋了一下。」
秦天猛地鬆了口氣,然後又皺了下眉,「你不是左撇子嗎?怎麼拿右手擋?」
「當時左手正忙著呢······抓著刀疤沒敢鬆手。哎你先別惱啊,當時情況危急,我好不容易逮著人,總不能讓人從手底下跑了啊······」
「你還知道情況危急呢!我真想敲開你腦袋看看裡面什麼構造!刀疤再重要,有你的命重要嗎,你他媽就不要命的往刀上杵!」
「我沒往刀上杵,是刀突然來了,沒來得及躲······」
「你再貧一個!」
「我······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江北漸漸消了聲,拿眼悄嘰嘰的瞅了瞅秦天,見他沒有再要發作的意思,又小心的挺著肚皮往他跟前湊了湊,「癢呢。」
「癢死你算了!」秦天抬手就想對他肚皮抽一巴掌,最後只是緩緩的放到了紗布邊兒上,用指尖輕輕的在傷口四周撓著,「應該是藥物作用,忍忍就好了······」
「你又哭了?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愛哭啊······」江北聽著聲音不對,連忙用沒受傷的左手抬起秦天的臉,接著就愣住了。「你······」
秦天臉上乾乾淨淨的,連眼圈都沒紅。
「······沒哭啊。」江北瞪著眼兒說。
「沒哭你很失望啊。」秦天嘖了一聲,拍開他的手坐起來。「還是看我哭你心裡痛快啊。」
「沒。」江北說,「你哭我心疼,昨晚看到你哭,我都差點跟著你一塊哭了。我······對不起,我沒想讓你擔心的,就,就害怕你什麼都瞞著我,自己去犯險,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