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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跑遠,你們兩個下去追!”司徒凜對手下說道。
顧曉雨大大鬆了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出,司徒凜已經轉過身來,雙手在他胸前摸了起來,一路摸到了大腿。
“你幹嘛?!”顧曉雨嚇得後退了一步,轉身想跑。
“別動!”司徒凜沒好氣地說著,把他按住了從上到下摸了個遍,最後從他的褲腿上摸出了一個黏貼式的金屬方塊。
司徒凜的兩指間夾著這個金屬方塊,冷笑了一聲:“你的好朋友看起來可不怎麼信得過你。”
“這是什麼?”
“竊聽器,他倒是警覺得很,生怕你給我通風報信。”
顧曉雨呆呆地看著他手上的竊聽器,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柳行,或者我該叫你白烏鴉。你是不是很好奇你的僱主怎麼這麼久都沒有聯繫你了?我可以告訴你,他再也不會聯繫你了。敢派人拿火箭筒指著本少爺,是要付出代價的。”司徒凜對竊聽器說道。
竊聽器沒有回應,好像那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金屬方塊。
“我知道你聽得見,我給你一周的時間,把香香送到我面前,否則你至今為止幹的事情我就不客氣地捅給警方了。我不管你殺的人是愛情騙子還是戀童癖,你是個無視法律的私刑犯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好自為之。”
說完,司徒凜將竊聽器丟進了馬桶,按下沖水鍵將它送進了下水道。
手機響了,司徒凜接起了電話:“怎麼樣?”
“凜少,抱歉,人已經跑了,我們正在檢查監控,看看能不能在出市區前堵到他。”
“不用了,那隻烏鴉狡猾得很,要飛的時候是逮不住的,就等他自投羅網吧。”
電話掛斷了,顧曉雨忐忑地看著他:“柳行他……”
“回去再說,走吧。”
顧曉雨拿起自己的手機,把衣服放進箱子裡,默默跟著他走了。
司徒凜一邊走一邊看手機,突然臥槽了一聲。
“怎麼了?”顧曉雨問道。
司徒凜沒說話,把手機遞給他看。
是一條微博。
【熱心市民alpha:萬萬沒想到晚上出去吃個宵夜,看到有個美女褲腰帶上拴著一隻豬,從樓上爬了下來……這是什麼騷操作?[圖.jpg]】
配合赫然是柳行吊著繩子下樓的背影,香香被五花大綁拴在他的褲腰帶上,一臉生無可戀。
無數人艾特了謝際明:【謝少,是你家的豬嗎?】
謝際明回復了:【是我愛妻,重金酬謝。】
然後這位發現了柳行和香香的熱心市民興奮地曬出了銀行里了新打進的一百萬。
顧曉雨對自己的小哥哥一陣絕望。
真是霸道總裁,人傻錢多的那種。
第14章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回去的路上,顧曉雨忍不住問道。
司徒凜指了指他拿著的手機:“還記得這隻手機是我送你的嗎?”
恍然大悟的顧曉雨悲憤道:“友盡了!”
“解釋一下,本來並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擔心你的個人安全,看到謝家的新聞後才定位了一下你的位置。”
顧曉雨嘀咕道:“我哪有什麼危險。”
司徒凜用手指彈了彈他的腦袋:“就算是歐皇也不能盲目自信。”
汽車一路往前行駛,將顧曉雨帶往A市司徒凜的家,有停機坪的那個。
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了,顧曉雨原本困得不行,準備在車上眯一會兒,突然司徒凜問了個問題,把他嚇醒了。
“你和白烏鴉,是怎麼認識的?”
顧曉雨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白烏鴉是柳行的外號嗎?”
“是他在黑道上的代號,WHITE RAVEN。保守估計,你這位好朋友幹這行已經有十年了。”司徒凜說道。
車子在空曠的馬路上飛馳,路燈飛速後退,在司徒凜的臉上投下一簾又一簾的光影。
顧曉雨欲言又止。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司徒凜,比如司徒家與愛情荷爾蒙地下交易的關係,比如司徒凜到底是怎麼找到了被人帶走提取愛情荷爾蒙的他……可是他問不出口。
他像一隻誤入了人來人往街道的蝸牛,小心翼翼地蜷縮在自己的殼裡,生怕一探出頭,迎面而來的是路人的鞋底,將他連人帶殼踩得粉碎。
可無論他探不探頭,該來的總是會來。
“你……對柳行說的……那個,柳行和當時用火箭筒襲擊我們的人有關係嗎?”顧曉雨問道。
“這種事情你就別摻和了。”司徒凜淡淡道。
“我不相信柳行會傷害我們。”顧曉雨說。
就像他不願意相信司徒凜和蘇妍有牽扯。
“對你還不至於,對我可未必了。白烏鴉有一套自己的形式準則,他只殺自己覺得該殺的人。”
“他想殺你?”顧曉雨驚訝道。
司徒凜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認定了我該殺,總之,他恐怕盯了我有一陣子了。”
顧曉雨的心頭砰砰直跳,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那……你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嗎?”
比如……買賣非法來源的愛情荷爾蒙。
司徒凜突然轉向了他,凝視著顧曉雨的眼睛。
路燈不斷的飛退中,兩人的視線在黑暗中相交,同樣倒影著逝去的昏黃光芒。
最後是顧曉雨先移開了視線。
“我承認,司徒家的生意是不怎麼幹淨。但要說違法亂紀,那還說不上。司徒家做的是合法生意,只不過從來不過問東西的來歷。”司徒凜深吸了一口氣,用壓抑的聲音說道,好像在忍耐著什麼。
顧曉雨的嘴唇顫動了一下,他想直接問出來,問一問司徒凜,當初蘇妍騙走他愛情荷爾蒙的事情,他究竟有沒有涉及。
太多的破綻,太多的巧合,讓他輾轉反側。
他甚至悲哀地想,如果真的和司徒凜有關,只要他道歉了,他還是可以原諒他。
可他空有原諒的力氣,卻連問一問的勇氣也沒有。
終究是太膽小。
“柳行對你說了什麼?”司徒凜問他。
“……沒什麼。”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車廂內蔓延著,靜到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突然,司徒凜的聲音像是一道光,在剎那間刺穿了他的心臟:
“不是我。”
顧曉雨抬起頭,死死地盯著他,好像在期盼著什麼一樣。
司徒凜直視著前方,卻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頭:“那時候,我會找到你,是因為我一直在追查一個組織。在黑道里它們的代號是X,一個愛情荷爾蒙的供應商。在我父親退居二線之後,我一力做主結束了和它們的供貨交易。現在X在謀求其他的合作方出手它們手中的愛情荷爾蒙,但是國內這塊市場終究是司徒家說了算,我不收貨它們就出手不掉,暗地裡的交易有,但是成不了事。如果司徒家不改變主意,它們要麼冒險把東西偷運出境,要麼繼續在陰溝里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