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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塗!”徐見皺著眉頭道:“你怎麼這麼糊塗?用你丈夫的命,去對付蔡旭,你就可坐收漁翁之利!你丈夫死了,蔡旭死了,這筆家產還不是得你們繼承嗎?”
惠曉玲拿拳頭捶自己的頭,“哎呦”一聲:“我怎麼這麼糊塗,是這個道理啊!如果他們倆都死了,那麼一切家產,還不都是我們小渝的嗎?大師,您可想得真周到!不過,用蔡文建的命去對付蔡旭,這個真的靠譜嗎?”
“嗯。”徐見說:“我會啟動血殺陣,用至親之血,讓兩人的命連在一起。蔡文建越痛苦,蔡旭也就也痛苦。等血殺陣結束後,陣內所有人都會死,無一倖免。這個陣法的霸道之處就在於,一旦啟動,無法終止。”
惠曉玲聽得倒吸一口冷氣,正要說話,門外“砰”地一聲。徐見和惠曉玲立刻看向門口,徐見反應極快,手裡擲出一串符咒,穿過木門將外面的男人緊緊鎖住。
蔡文建被符咒形成的繩索束住四肢,在地上來回滾動,卻無法掙脫。蔡渝聽見樓上動靜,跑上樓看見父親跌倒,叫了聲“爸”,正要去幫他,卻被自己母親給拉住。
惠曉玲說:“兒子,別過去。”
蔡渝不知道母親要搞什麼,皺眉道:“媽,你幹嘛啊?這是我爸,你該不會想把我爸也拿去給這個妖道吃掉吧?”
惠曉玲低怒道:“你懂什麼?他是你爸,可他卻不想給你留一分遺產。你忘了他上次是怎麼偏袒蔡旭,是怎麼訓斥你的了嗎?這種父親,你要他幹嘛?”
蔡文建看著從書房走出來的徐見和和妻子,聽了妻子這番話,怒不可遏:“慧慧,你在說什麼!我是你的丈夫,小渝的父親!你是不是被這妖道下了迷魂咒?你清醒點!”
“清醒?”惠曉玲垂眼看著男人,冷笑一聲:“你還真的以為,我是因為愛情才和你在一起的嗎?你想什麼呢?當初你的公司危機,面臨破產,我家裡並沒有反對我們在一起,和你分手是我自作主張。我沒想到你能翻盤,並且成功讓公司上市。可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你已經和另外一個女人結了婚。我就裝成忘不了你的樣子,去找你,故意給你灌酒,讓你吃醉。”
“你妻子和你媽發現我們關係,也是我故意散播出去讓她們發現的。”
和枕邊人在一起了這麼多年,蔡文建第一次發現,他一點都不認識這個女人。他攥緊拳頭,氣得青筋暴突,卻又不出任何憤怒的聲音。
他的力氣仿佛被抽空,無力地問道:“程燕說,我是被你算計了,離婚都是你的策劃。我當初不信,可是現在看來,是我太傻了。居然信了你這麼多年……”
當年他和前妻已經結婚,生下了蔡旭。可是初戀惠曉玲突然出現,他見她窮困落魄,就是拉一把,畢竟是曾經愛過的女人。可他沒想到,一夜醉酒後,居然和她睡在了一起,這一次,一擊即中,有了蔡渝。
他本想瞞住家裡,等蔡渝生下來再和母親妻子交代。可是他沒想到,自己出軌惠曉玲的事,被母親和妻子率先發現。
那時候惠曉玲已經挺著個大肚子,他沒辦法,只好和妻子提出離婚。
他永遠記得那個夜晚。
前妻程燕指著他鼻子罵:“既然你放不下那個狐狸精,為什麼要和我結婚?為什麼?蔡文建,你混蛋!”
當時他一臉不耐煩:“你有完沒完,這個婚你還離不離了?”
“離!孩子歸你!我明天就出國,和你的那個初戀白頭偕老吧!”
那時候,兒子蔡旭窩在奶奶懷裡,咬著嘴唇偷偷流眼淚。他悶悶地,不發出任何聲音。他見奶奶流眼淚,抬起那雙肉嘟嘟的手,去給奶奶擦:“奶奶不哭啊,爸爸媽媽不要你了,旭旭要你!”
老人家更加悲痛,嘴裡碎碎念:“旭旭是個好寶寶,旭旭別怕,以後奶奶護著你,拿命護著你!”
蔡文建聽見兒子和母親的對話,真的就想離婚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可既然已經攤牌,前妻程燕也不可能容忍他外面有個女人,他只能忍痛離婚。
他到現在都記得,母親常說的那句話:“這個家,怎麼說散就散了呢?”
母親離開時,最遺憾的事就是沒能看到家庭和睦。而他們這個家,本來是很和睦的,全被惠曉玲這個女人給毀了。
想到此,蔡文建終於憤怒地罵出聲:“惠曉玲,我真是錯信了你!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就算你起初是衝著錢來的,難道你就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對這個家沒有一點感情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當初就該聽我媽的,不該讓你過門!”
“呦,你現在知道後悔了?當初和你前妻大吵一架的人,是你,不是我。當初同情我接濟我的人,是你,不是我。是你自己受不住誘惑,管不住你的下半身,現在後悔了,就把責任往我身上推?你質問我對你有沒有感情?那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你對小渝有沒有感情?”
女人那張臉明明是美麗的,可此刻卻異常猙獰,她繼續道:“小渝不過是調皮了點,你就嫌棄他、罵他,還打算把所有家產給你那個兒子?你當我們母子是什麼?是你養在家裡的一條狗嗎?是住在你家裡搖尾乞憐的叫花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