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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不愛聽,可也不計較,他知道王賡一向不看好他和蘇偉,可他實在沒有想傾訴的朋友,除了王賡。他想分享他的喜悅。
“你和鄭小乘在一起這麼些年,你如果為了這個二炮的跟他分手,有你追悔莫及的那天,落得雞飛蛋打,孤苦伶仃……這簡直是……徹底腦子被狗吃了才會這麼賃不清輕重!”王賡說著有些上火。
超越聽著,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馬路車來車往,不說話。
“你是不是過夠了有人在家等著你,給你做好飯的日子了?還是不怕最後自己孤老終生?”
“我沒那麼賤,當然怕了……”超越真誠無奈回答。
“那你中什麼魔了?!又不是出手大方,能帶著你花錢的男人。”
超越聽著,都已經懶得瞪王賡一眼。王賡自從在北京找到工作落了腳,並認識不少人,結交了一兩個圈內名媛,於是學會了看男人穿的什麼,戴什麼,用的什麼,開的什麼,給自己買了什麼……超越覺得他這輩子都理解不了那有多大意思,王賡認為那是因為超越沒見過世面沒享用過所以不懂,超越倒覺得自己心裡就有那麼點超凡脫俗,他是真的不追求,因為真的不享受。
“我知道了,他就是吊粗點,持久點,你就愛不釋手了。”
超越聽著笑起來:“別瞎說啊,就好像你看見用過一樣。”
“難道他短小還早泄?”王賡也笑起來。
笑過,超越有些害羞啟齒,更想表達訴說地對王賡說:“我跟他確實純粹是從上床開始,沒那麼慡過,可我們真不是亂,瞎玩兒……我肯定不是,他也不是。”
超越和蘇偉的約好在農科院地鐵站見面,然後蘇偉就叫了個出租,並告訴司機旅店名稱。超越很詫異,蘇偉領他去了一個看起來有點檔次的酒店,不是他們通常約會的連鎖旅店,並且已經之前開了房。超越知道蘇偉那單位待遇超級好,但工資一點也不高,從倆人之前的約會能看出來蘇偉跟他一樣,也是個不亂花錢,或者說摳門的人。但超越什麼都沒問,他從一看到蘇偉臉上無法掩飾的愉快,他就知道不需要問什麼,他和他一樣,無法掩飾內心見到對方的快樂和興奮。
從酒店大堂到電梯到房間門口,他們有些保持距離地,沉默地各走各的,頂多蘇偉示意超越左拐右拐或者直走,但關上房門之後,超越就撲過去摟住蘇偉親吻。當超越吻到全身發軟癱到了蘇偉身上時候,蘇偉雙手抓住他的兩條胳膊,粗暴地將他推著按在床上,並且撲上來開始扒超越的褲子。
這一切對於蘇偉和超越已經好像一個套路,就象其他情侶從親吻撫摸開始。不同的是蘇偉和超越之後就進入了角色,卻又完全不是在表演,更沒有絲毫設計。蘇偉的粗暴永遠讓孟超越興奮不已又自然而然下意識想逃脫,他刺激於蘇偉那樣的表現,卻又好像膽小害怕即將發生的事情,更執拗倔強地心不甘情不願。掙扎和逃脫必定換來蘇偉更粗魯,強有力的對待,這樣的“挑逗”對於超越來說比任何接吻愛撫都刺激。
那天蘇偉很瘋狂,超越更瘋狂,結果先是超越被捆了一個結實,捆綁的時候,蘇偉根本沒給超越機會擔心地看什麼,因為只要超越試圖起身,就會被按倒並被掌摑。超越只能咬牙全心全意去感受被捆綁,這讓他發漲到要she精……超越還在很小時候,他和親戚鄰居的小朋友們玩,有一次玩一個什麼遊戲,劇情需要,小表哥把超越捆了起來,那唯一次捆綁,那被捆綁過程中超越完全不懂,難以言表卻特別舒服的滋味,孟超越至今還印象深刻。
超越從來不喜歡真正的疼痛,這點在他還沒跟蘇偉第一次約出來見面時就說得很清楚。可在倆人見面後是數次約炮中,超越發現對於自己感受到的疼痛,會讓蘇偉非常興奮。超越特別喜歡看,可以說滿足於蘇偉的興奮,因為那時候蘇偉看起來很“賤”,會狂熱親吻愛撫自己,看似缺乏熱情更偏於理性的他那時候熱情似火,完全拜倒在自己的身體之下。
此刻超越居然能在疼痛中感受到興奮和滿足,而蘇偉也學會了玩弄虐待自己的辱尖,因為那是超越特別期望的。在超越感覺忍到了疼痛極限的時候,蘇偉給他鬆綁並愛撫地用力地緊緊抱住他。超越有種徹底被征服後釋放委屈的快樂。
蘇偉有時候會做些“前戲”,可與其說那是前戲,不如說是羞辱。更多時候蘇偉是省略前戲,直接插入。此時超越早就沒了掙扎,他已經被征服,他喜歡蘇偉對他為所欲為。那天他們第一次沒用套,之前蘇偉曾說他不想跟套作愛,他想跟超越作愛。那是超越第一次無套10,他詫異於自己的感受。之前超越最害怕得病,所以對精液有些病態的潔癖,連自己的都覺得很噁心骯髒,可那次他恨不得蘇偉的每一滴都留在自己身上,甚至身體裡。
“你跟別人無套10過嗎?”事後,超越問了個知道答案,卻又難以相信的問題,逗弄蘇偉。
“我跟誰10?我不就跟你嘛。”
“你會不會想以後試試別人?”超越聽著很滿足,他要把滿足感擴大,繼續問。
蘇偉瞪超越一眼:“你還想試別人?”蘇偉反問。
超越表情嚴肅起來:“我從來都沒想過跟人試,我很少有想見網友想跟人上床的衝動…這點我可能真的很女,必須先動心喜歡才能想其他的。”
蘇偉看起來對超越的回答很滿意。超越洗過澡光著身子躺在床上,蘇偉已經穿上背心和內褲,他看一眼超越身上有些雖不明顯,但能看到受傷的印記,把被子拽過來扔到超越身上。
“你和鄭小乘現在還作愛?”蘇偉突然問。
“幾個月沒做了吧,基本各擼各的。”
蘇偉沒說什麼。
超越自己想著什麼,繼續:“我之前就費勁,我跟你之後,跟他更不行了。他最近總自己念叨兩個話題,說他渾身病又沒技能沒正經工作,老了可怎麼辦……又說他不應該來找我,說他把我好好的生活給攪和了。”
“他是不是發現了?”蘇偉很敏感。
“我過去對他就不是很關心,現在更是什麼心思都不在他身上,他肯定能感覺到。”超越回答,語氣冷漠,可他內心更多的是感嘆和無奈。
“你也覺得他攪和了你的生活?”蘇偉問。
“算吧,闖入者,不速之客。他來的時候是被舅媽轟出來無處可去,說在我這裡暫住幾天,可這一住就住了了這麼多年。”
蘇偉沒說什麼,他也鑽到被子裡摟住超越,超越很舒服地躺在蘇偉懷裡,繼續想著說著:“我甚至都沒有這樣跟他躺著的記憶,我敢說對我童年,我父母家裡那些變故,還有大學那段的了解,他遠沒你知道得多。我本來就一直懷疑自己抑鬱,跟他在一起更是什麼都提不起神,一天天就那麼混過去,如花似玉的年華就都抑鬱過去了……”超越語言好似玩笑,卻情緒突然間特別低落。
蘇偉略微用力摟摟超越,他甚至低頭看看他,摸摸超越的臉他的頭髮:“幹嗎這麼想……你這些年不和他住一起就能好到哪兒去?你比那些三十好幾都一直單著寂寞著的好多了吧,比我這樣這歲數才明白自己性取向的更是多享受了很多年……我看一個牛逼轟轟的名人演講,說人生如何短暫和無常,於是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賺了億萬資產又玩電影還是玩音樂,活了別人兩輩子甚至三輩子,可你說有幾個人有他那運氣,咱們都只能過一輩子,咱就只能把這一輩子的每段生活都當作一種體驗,體驗里有好的也有遺憾的。
超越想想,笑了:“倒是真一直有相依為命的感覺,相互取暖。”
蘇偉突然冷笑笑:“床上也不寂寞吧。”
超越內心斷然否定,可他沒開口反駁,因為那回憶難以啟齒還挺痛苦,他也不想說給蘇偉。他換個話題:“我現在幹這私企助理,就這混蛋老闆,真是恨不得辭職。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再考一次研,就跟鄭小乘那麼湊合,萎靡,得過且過。”
“後悔什麼,你可以考研,念完找你喜歡的工作干你喜歡的事,一點不晚。”
超越聽著,他感覺心都跳起來,但很快就好像突然燃起的小火焰被撲滅般,回答:“哪兒那麼容易,我得生活交房租哪有時間複習,我也怕考不上…”
“考不上就考不上,至少考了,錢的話……如果是你一個人我多了沒有少幫你點,你專心複習。”
超越躺在蘇偉懷裡,他覺得自己有些激動,差點熱淚盈眶。他不會要蘇偉一分錢,可他覺得他現在敢去想一些事情,比如一邊工作一邊複習,比如找個掙錢更少的兼職然後複習,他只要努力,他不再害怕考不上,不再害怕即使念出來還是沒有前途……蘇偉說的生活就是體驗,他沒做壞事,他可以有各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