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我幫他脫去背心,他黝黑的平滑的肌膚終於呈現在我面前,我撫摸著, 用臉蹭著……下來,慢慢將他的褲帶解開……
我抬起 頭,再次觀察他,他站在那裡,低頭看著我,有點高高在上的味道。他的目 光鄙夷而冷漠,就象看個為他服務的侍者。我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傷害,但 這種侮辱卻激起了我的受虐欲望。好!今天就讓我做一次婊子,我要把欠他 的還給他。我為他口交,他閉上眼睛開始享受,我的嘴麻木了,腦子也麻木 了,我在等著他的高cháo……
他she精了,弄得我滿身,甚至臉上都是 精液。我來到廁所,把精液擦乾淨,然後出來,我說我要走了。他正在穿褲 子,聽我這麼一說,他楞住了:“為什麼?”他滿臉疑惑的問
我靠在門上看著他,我笑:“我說過的,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 ”
他看我,眼睛裡再一次充滿淚水,他猛然抱住我,在我的臉上沒命地親 吻……我被他親的幾乎站不住,無力地坐在冰涼的地上,他也順勢 跪下,繼續親我,並脫我的衣服……他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拖到房 間,慢慢地將我按到床上……
就在高cháo的瞬間,我已經暈旋,我情不自禁地喊著:
「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我們無力地躺在床上,我閉著眼睛,好像置身在平靜的海面上,隨著海水搖擺一個浪頭向我們撲來,我們再次被卷進洶湧的水中直到又被推向浪尖接著又平靜下來一次再一次。
我坐在辦公室中,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一幕幕。我拿起電話打給藍宇,我問他今晚是否要我去接他,他遲疑了片刻,說他晚上有事。我問什麼事,他停了半天說:「我有『朋友』來!」
我沒說話,掛斷了電話。
第二十五章
有一個星期我沒和藍宇聯繫,我等著,等他給我電話,但我漸漸明白他是不會主動來找我的。又過了兩個星期,我再一次call他,我告訴他我要請他吃飯,他說他請客,我們爭執了一會兒,最後他說要是我不嫌棄,就去他家吃,我同意了。
一進他家,我看到餐桌上放著不少熟食,看來他的廚藝沒什麼大的改善。我們打過招呼,他繼續在廚房裡準備著什麼,我來到房間,看到一張書桌上堆著不少書,大多是TOEFL、GRE資料,另一張桌子上擺著個電視,電視旁邊放著一個隨身聽和一卷錄音帶,那是英文歌曲磁帶:「經典浪漫愛情曲」。藍宇不喜歡英文歌曲,這一定是他「朋友」送他的。
我們開始吃飯,他看著我夾起一塊他做的炒青椒問:
「好吃嗎?」
「太難吃了!」我笑。
「別吃!吐出來!」他也笑。
我們靜靜地吃飯,好久,他說:
「那天你沒笑話我吧!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那麼沒出息!」他大概是講他哭的事。
「我也一樣沒出息!」我笑著說。
我們又都沒話了。
晚上,我們開始做愛,只有在這時我才覺得我真正擁有他。我們曾經同居四年多,在床上我們可以說是十分默契,水辱交融。我們都知道對方要什麼,怎麼做,而且做得比從前更動情、投入。
八月的北京依然沒有涼意,他的小屋更是悶熱。完事後,藍宇拿來瓶冰鎮啤酒遞給我,他靠在床上,拿著啤酒,眼睛盯著電視。那是個美國的警匪片,裡面打的不亦樂乎。藍宇喜歡歷史題材的戰爭片或打鬧的東西,我說他俗,他反而笑我酸。
「你在那個日本公司干多久了?」我問他。
「大概一年了吧!」他的眼睛仍瞧著電視。
「你幹嗎離開『城建九』?」我明知故問。
「外企不是更好嘛!」他什麼也不想對我說。
「因為那張傳真吧?」我停了一會兒問。
「你怎麼知道?」他將眼睛從電視上移開,警覺地看著我。
「我到那兒找過你,我嚇壞了,生怕你出事!」
「哼!哪至於呀!」他苦笑一下,眼睛又盯著電視。
「為什麼不來找我?」我問。
「找你有啥用,反正那個單位也呆不下去了。」他聲音平淡地說。
「至少我可以幫你找個其他的工作!」
「…」他像是在看電視,可我知道他心思不在那上面。
「後來你去哪了?」我又問。
「瞎混!反正餓不死!別說這些了!」他不耐煩地粗聲說。
他微微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很痛苦。我看著,心裡很疼。又是沉默,我先開口:「那是我老婆乾的!」
他驚訝地看著我:「真他媽黑!!你就找了這麼個女人!」他罵道。
我無話可說。
他平靜下來:「都過去了,只要不是你乾的就行。」
「你會想是我寫的?」我大聲問他:「我他媽都快急瘋了,我把北京的每個幾角旮旯都找遍了!我就怕你」我說不下去。
「也沒什麼的,有些事當時覺得很可怕,咬咬牙就過去了。」他眼光仍放在電視上,平靜的說。
「其實傳真的事遠沒有咱們分手讓我絕望。」他轉過臉,看著我說。
那憂鬱的眼睛,我曾經那樣熟悉、迷戀,它曾調起我無數次的欲望,可現在,它就像把刀插進我心裡。我看著他,由於做愛的瘋狂,他前面的頭髮濕漉地貼在額頭上,黑漆的眼睛注視著我,他的嘴唇緊閉著我吻他,將舌頭伸進他的嘴裡,上下輕柔地舔,他開始回應我們沒有做愛,就那樣一直親吻清晨,他很早就起來,他說在那個日本公司上班絕對不能遲到。我和他一同出樓,我想問他要不要我開車送,可我沒敢開口。他匆匆忙忙地向車站走去。臨走前,他對我說他會和我聯繫。他一定是暗示我不要輕易找他,我不在乎,我承諾過的,他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
當我和藍宇在一起時,我覺得離他很近,特別是我們狂熱做愛時,我知道那個人就是藍宇,他沒有變。但更多的時候我感覺我們離得很遠。我第一次陷入了那種單戀的痛苦,我肯定那是一廂情願。我試著努力擺脫這種狀態,並結交其他男人,甚至女人。但藍宇就像一劑毒品,當我得不到時拼命想,享用時有如墜雲霧中的快感,清醒後卻是無邊的痛苦。
我們僅保持著性關係,對他的生活我從來不問,他對我也是漠不關心,我們對過去更是隻字不提。我們只談性不談情。起初藍宇很久才找我一次,但漸漸的變得頻繁,為什麼?我比其他男人對他更具吸引力嗎?
那天我去「天話」接他,在路上,我建議我們去「北歐」,我實在不習慣他的那間簡陋的屋子。
「咱們今天去『北歐』吧?」我問。
「我不去!」他斷然拒絕。
「那是你的房子。」
「我不要!」
「你就這麼恨我!」我無奈地說。
「我不恨你。」
「那你為什麼不要?」
「哼」他冷笑:「你一千塊錢買了我的童貞,還想用樁房子買我的感情?」
「…」我氣得手發抖,將車開到路邊,踩住煞車:
「下去!!」我說。
他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下車,向反方向走去。
沒過太久我們和好了。我覺得藍宇是對的,我們之間除了性以外還是什麼都不要談的好,否則連現在的關係也難以為系。
第二十六章
國慶節剛過去,得到一個意外的消息:楊有福被逮捕了。在此之前我居然沒一點信息,我雖然想方設法撇清與他的干係,但落井下石的事情我不想做。
在與劉爭的一次飲酒中他為此事從規勸我到指責我,最後我們竟然爭吵起來。
“捍東,我說句真心話,你現在是一個錯誤接一個錯誤的犯,你幫有福這麼兜著,只怕引火燒身!該黑就得黑!”
“行了。”我不耐煩地打斷他:“做也做了,我也懶得想。”
“那你成天到晚想什麼呀?想藍宇是吧?!”
我看看劉爭,沒作任何反應。
“那孩子壞是不壞,可他對你來說真不是件好事兒!”
“當初還不是你把他領來的。”我冷笑笑。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能變成今天這樣,以為你就是瞎玩兒,哪兒想你會這麼當真!”
我沒說話,幾乎等於默認。
“你和小林離婚就犯了個大錯誤,再這麼下去,你就錯上加錯。”
“林靜平她不是個好東西!”我一字一頓地對劉爭說。
“小林絕對不是壞人,那小丫頭就是精明點兒,可這年頭誰是傻子呀?你也知道傳真的事她不是主角兒,從公司挪錢也是被你逼的,以前她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劉爭象個老家婦似的沒完沒了,我厭煩到極點:“你這麼喜歡她,找她去啊!我保證不告訴你們家詩玲。”
“你丫忒沒勁!”劉爭臉色發紫:“要不是因為咱們是打小兒的朋友,我是瘋了還是傻了和你說這些?!話明說了吧,你是自己擺不平,其他人沒一個敢得罪的,邪火兒全往小林身上撒。”
“你他媽的算老幾啊,跑這兒來指責我!”我破口大罵。
“是啊,我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在你這裡混飯吃嘛!”劉爭也火了。
我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但也不想道歉,乾脆緘口不語,可劉爭卻越說越來氣:“這幾年我要是只想在公司里混日子,我過得比現在輕鬆。我不欠你什麼!以後大不了我不在你這兒干,我就不信中國這麼大還能把我劉爭餓死!”他說完怒氣衝天的走了。
沒想到幾十年的朋友就這樣翻臉。我出言不遜固然使劉爭氣憤,可實際上藍宇才是結症。為了藍宇,我讓老媽憂慮,被周圍的人在背後說三道四,得罪老朋友,但我卻根本把握不住他。如果我們已經沒有緣分,如果藍宇對我早已沒有感情,我再努力也是徒勞。其實分開了,對我未必是壞事。
我沒再主動給藍宇打電話。
一個星期以後,藍宇突然約我去他那裡,而且是星期六的晚上。他很少周末約我,我自嘲地說,我是他的星期二戀人。我告訴他我晚上有個重要的飯局,必須去。他問我在哪兒,我說在「仿膳」。
應酬完,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喝得頭暈腦脹,勉強走到車旁,正準備拉開車門:「陳捍東。」是藍宇在叫我。
我驚訝地看到他站在對面:
「你怎麼在這兒?」我覺得奇怪。
「我等你半天了!」他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