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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吃醋
直到上了去大漠的飛機,顧湘靈整個人還處在少女悸動的狀態中,心砰砰地跳個不停。
麻麻自己脫團了!再也不是一條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單身狗了!
而且脫團的對象還是寒笙公子!是那個溫柔無雙的、讓她魂牽夢縈的寒笙公子!!
她昨天晚上睡覺都要笑出聲了,不對,她根本就沒有睡著,頂著個熊貓眼就上了飛機。
常人根本無法體會到她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再被一個毒舌傲嬌受“壓迫”“攻擊”了那麼久之後,面對現在這個體貼溫柔到能滴出水的寒笙公子,她簡直感動得都要掉眼淚了。
“湘靈,你昨晚好像沒睡好,不如帶著這個眼罩歇一會吧。”看,那個傲嬌受才不會這麼體貼地和自己說話,最多就是把眼罩往自己腦袋上一砸完事兒了,還要嘲諷兩句。
“靠我肩上吧。”看,那個傲嬌受才不會說這麼有男友力的話,只會把自己頭強硬地一掰,仿佛要把她脖子扭下來。
嗯…雖然做事的結果好像和現在這個寒笙公子沒有什麼區別,一如既往地心細如塵。
所以才讓人喜歡又討厭嘛。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
樓寒笙見她睡著了,轉頭看向了飛機窗外。碧空如洗,雲層在腳下密密鋪開,是個明媚又爽朗的天氣。
他不由回想起昏迷那天和姑姑的談話。
“我真不應該讓你來這個劇組的。你在這裡都能昏迷,過兩天還要去那個滿是風暴的沙漠……”
“不必憂心,我把藥都備好了,醫療組也有準備。”
“就不能……一部劇,值得讓你冒著生命危險去完成它嗎。”
“姑姑,我早先便說過了,現在還是相同的話。如果我活著只是為了活著,那我的人生…該多麼的無趣啊。”
“…可你也得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啊……不說我不說你爸,就說湘靈,你和她在一起了吧?你就沒想過如果你出了什麼事,那個姑娘會有多難過嗎?”
“……我想過。”
“那你還……”
“但我也想過,她喜歡的不是一個,因為身體問題就縮手縮腳,什麼都不敢做的樓寒笙。如果我真像您所說的那樣安分守己,那麼我從一開始就不會進入娛樂圈,更不會去接近她——這有悖於不讓別人擔憂地活下去的原則,不是嗎?”
“…隨你高興好了。”
“謝謝你的關心,姑姑。我會盡力保護好自己的。”
……
在沙漠的拍攝和之前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只不過環境更惡劣了些。好在劇組也不是毫無人性,大家住的古城中的酒店是個旅遊酒店,不說舒適豪華,基本的生活需要還是能保證的。
但大部分演員都沒有安逸地待在酒店裡,休息之餘也是去各種村落考察詢問,或是直接和荒漠居民生活幾天,藉此更好地感受大漠邊關的生活和風土人情。
顧湘靈也在盡心竭力地融入這裡。她所在的華城是個水鄉,和這片荒蕪的大漠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剛來的幾周她表現出了水土不服的種種症狀,甚至影響到了拍攝的進程,劇組不得不拖延了一段時間,導致她的內心十分愧疚,在病好以後拼了命地為劇本和電影做功課——哪怕她在大漠的戲份並不多。
另一個水土不服的是樓寒笙。他的情況比她還要嚴重,這也是讓導演更加頭疼的地方——男女主都病了還拍個毛線。但他毅力驚人,好幾次都瞞著自己生病的情況出色地完成了拍攝,實在撐不住才被導演強制要求下場休息,這些天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這天中途休息的時候,顧湘靈一邊餵他喝水,一邊很是心疼地摸摸他化了妝也有些遮蓋不住的蒼白面頰和快要沒什麼血色的嘴唇:“……寒笙,你沒事的吧?”
“無事,水土不服的時間…有些久而已,醫療組也在附近,沒有關係的。”他笑著摸摸顧湘靈的頭,“只是有些抱歉。我原來還想著如果有空閒的話……我們可以去約會呢。”
一提到這兩個字,顧湘靈的臉便紅了一大截。
和寒笙公子約會什麼的……好期待。
但是他現在身體這個樣子……
“沒關係的,等你好些了我們再約會就好啦。”她笑著說,“現在這樣也很好呀,我們每天都能待在一起呢。”
“你們也適可而止點啦。”旁邊也在休息的秦旭開著玩笑道,“沒看見旁邊還有一條嗷嗷待哺的單身汪嗎。”
秦旭是少有的組裡的年輕演員之一,也是個剛出道沒多久的新人,性格開朗,很快就和年紀差不多又同是新人的顧湘靈成了朋友,但也沒過分親近——開玩笑,誰敢去撬寒笙公子的牆腳啊,雖然他本來也沒對顧湘靈懷著什麼意思,只是看人小姑娘漂亮和善又勤奮,又有著同樣被導演罵的很慘的新人遭遇而有些好感而已。
“看到了,一條散發著惡臭的單身狗。”顧湘靈笑著回嘴,“小秦同志,今天又被賴導罵了幾回啊?”
“嘿,不多不少正好十五次……”
“誒,那你可比我慘一點,我今天只被罵過十次……”
正閒聊著,她卻忽然被某個坐在椅上閉眼假寐休息的人捏了捏手,不輕不重的。
呀,這就吃醋了?
也是,如果他和別的女人聊得很歡都沒理在旁邊的自己,她也會很生氣的。
於是她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錯啦。”
秦旭被她的肉麻行為噁心到了,搬起椅子找別的地方休息去了。
顧湘靈有些惡意地在他耳邊吹氣,又嘲笑道:“沒想到寒笙公子是個大醋包。”
他睜開眼,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不多時,導演的一個女助理走了過來。助理很年輕,見到樓寒笙還紅了麵皮,聲音也顯得有些忐忑:“寒、寒笙公子……”
“不必那麼緊張。”他從椅上起身,溫言提醒道。
助理的臉卻更紅了,緩了一小會才說:“導演讓您現在過去……”
“好的。”他微笑道。女助理被這枚笑迷得久久不能回神。
樓寒笙看著顧湘靈攥緊自己衣服的手和鼓得越來越明顯的臉頰,笑意更深了,低頭在她耳邊說:“彼此彼此,小醋包。”
晚上回賓館休息的時候顧湘靈還是有些小氣憤:
“你怎麼能對那個助理那麼笑!太過分了!我都沒對秦旭笑過!”
樓寒笙看著這樣的她,笑得更開懷了。
生氣的湘靈也很可愛呢,有點像…家裡等著被順毛的團團。
“…你還笑…我真要生氣啦!!”
“好,我不笑了。”他舉手求饒,“那湘靈想要我…怎麼補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