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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她明白了,錯了就是錯了,不能因為他或許會寵著你所以就可以把錯的事實給忽略掉。不管做什麼事,無非是搞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然後就迎難而上,風雨無阻。
這是歐老在最後一課中教會她的。
一路上都在盤算著自己“擅長”的那幾個菜,調整著自己的心態,努力措著詞,琢磨著怎樣跟人鄧川好好道個歉。就這麼想著就到家了,推開門,頓時一陣香氣鋪滿而來。
拎著菜籃子,秦歡傻傻地看著面前的一幕:房間裡的燈都被關掉了,客廳里多了一張長桌,那原來是書房裡的。長桌上擺著的儘是秦歡一時間說不出名字的菜餚,香味正是由它們發出。兩根足有三十公分長的紅蠟燭插在銅質的蠟燭台里,燭光穿過透明的紅酒瓶,在黯淡的客廳里搖曳生輝。
鄧川的臉在燭火的映照下顯現出以前從未出現過的陽光,微笑著看著秦歡問:“打你手機,為什麼不接。”
“我--我買菜去了,手機調成了靜音--”秦歡回答得毫無意識感,仍然張著嘴沉浸在眼前的一幕里愣神。
“哎,本來想打電話給你讓你別買菜了,結果你又沒接到電話。”鄧川站起來接過秦歡手中的菜放進冰箱裡,又把秦歡推到桌前,按在椅子上,“好了,你什麼也別管了,慢慢享用吧。”
“幹嘛搞得這麼--豐盛?”眼前的景象秦歡明顯很受用,還還是明知故問了一句。
“不是豐盛,是浪漫!”鄧川站在她身邊為她倒了杯紅酒,“乾杯!”
秦歡不勝酒量,抿了一小口,臉色已經紅了。
“歡歡。”鄧川第一次這麼叫秦歡,有些溫柔的鄭重,“我前天晚上喝醉了,跟你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是我的錯,應該向你道歉。”
“不不不,是我的錯,我不了解情況就先罵了你,而且,我還不知道你的生日,還爽了約--”秦歡邊說邊擺手,很是愧赧,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緻包裝的盒子遞給鄧川,“喏,給你買的生日禮物。”
鄧川明顯愣了一下,顯然秦歡的表現也出乎了他的意料,輕輕打開盒子,裡面是一隻天藍色的手錶。
“我從小就對機械錶感興趣。”鄧川拿起手錶,看著它敘述道,“這款表我認識,名字叫做‘戀人之橋’。時鐘是一個女子,分鐘是一個男子。女孩兒走得慢,男孩兒走得快,每夜十二點的時候他們會接一個吻。”
秦歡的臉色更紅了:“原來你知道,省得我再跟你解釋了。”
“太貴了。”鄧川輕柔地訓斥了她一句,“亂花錢。”
“不貴。”秦歡忙說,“這個是仿製品,真正的戀人之橋只有一件,要幾十萬美元呢,我可買不起。”
“我當然知道是假的,但就算是仿製的也要一千多一塊呢!”鄧川笑道,“我記得這款是情侶表啊,你自己應該也有一塊的吧?”
秦歡不答,埋頭喝酒,紅色在臉上蔓延,快成火燒雲了。
鄧川拉起她的右手,撫開袖子,果然見到一塊女士的“戀人之橋”。嘴角含笑,竟再也捨不得撒開,輕輕撫摩著那塊表,同時也有秦歡的肌膚。
“鄧川---”秦歡抬起雙眸看著他,輕喚一聲。
“別說話。”鄧川借勢捧起了秦歡的臉,吻上了她的朱唇。
秦歡不拒還迎,站起身來反抱住鄧川,將這一吻糾纏出天長地久的味道。
身後的晚餐、紅酒、蠟燭,此刻統統成為了纏綿的背景。
也許是紅燭襯托出了氣韻,也許是醉意挑逗出了漣漪,又也許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也許,有情、有景、有人,那麼該發生的就總會發生。
晚餐已不足以構築倆人的心境,於是他們就從客廳來到了臥室;言語已不能夠交融彼此的感情,於是他們不知不覺地倒在了床上。
水□融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狀態和境界,那麼這時候再細緻地描寫動作和過程倒顯得多餘。當兩個人再一次用語言交流的時候,秦歡已經如同綻放的蓮花,□地躺在了鄧川的懷中。
“歡歡--”鄧川吻著她的耳垂,柔聲地叫道。
“嗯。”秦歡的聲音宛如低吟,細不可聞又堅定沉穩,“我願意的。”
不管是先前的紅酒,晚餐的燭光還是懷中的秦歡,讓鄧川產生的都是不可抗拒的醉意,但此刻秦歡的這句話,卻突然間讓他又恢復了一絲清明,思索了一下,長吸一口氣幫秦歡蓋上了被子:“你好好睡一覺吧!”
秦歡猛然睜開眼睛,眼神中有無法掩飾的疑惑和淡淡的慍怒。
鄧川微笑著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對我來說,‘我願意’這三個字比這件事情本身更加重要。將來結婚,我們自然要有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
秦歡點點頭,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人在江湖飄
第二天早晨,鄧川是硬生生被香氣熏醒的。
還沒醒透就噠著拖鞋順著香味找到了廚房,腦袋甩了好幾下才把瞌睡蟲都從身體裡趕出去,然後就看見了裹著圍裙、把自己打扮成家庭主婦的秦歡。
這要是尋常男人看見這景象,大概會感動到半死,可鄧川一向不能以尋常度之。他揉了揉眼睛,叫道:“清大早上的,不讓人睡覺,你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