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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瀟筱讓我來的,他非要讓我來。”冷若炎繼續說,“他沒說為什麼,但他的話讓我覺得,我很對不起你。”
一提瀟筱,莫墨就不再調皮地亂擺弄茶杯了,把那杯慘絕人寰的茶放旁邊,直視著冷若炎:“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這一下,整個包廂就徹底安靜了下來,靜到呼吸可聞,甚至可以聽見茶葉遊蕩的聲音。
就在氣氛變得異常壓抑和尷尬的時候,莫墨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秦歡。
小莫子接電話:“怎麼了?”
“我有事想請教你---”秦歡說。
“說!”
“首先,鄧川的事情先謝謝你了。然後,在對待夏若姐的問題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錯了---”
“關夏若什麼事?”小莫子問。
“就是她把鄧川的事情告狀給他們老闆的啊!”
“放屁!”小莫子本來心情就不好,這一下終於找到一個出氣筒了,“鄧川的事情是他的競爭對手告訴老黃的,跟夏若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整天腦袋裡都尋思些什麼呀?”
“啊?”秦歡訝異,“你怎麼知道?”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先告訴我,你憑什麼懷疑人夏若?”
“可是--可是她自己也承認了啊!”
“肯定是你一開始就認定是她了,對不對?”小莫子衝著電話喝道,“夏若什麼性格什麼脾氣你不知道?”
“啊?!”很明顯聽到秦歡懊惱後悔的聲音,“那我應該怎麼辦?”
“自己去想!”小莫子掛掉電話。
“秦歡?”冷若炎抬頭問。
“嗯。”
“好了。”冷若炎起身要走,“我來也來了,勸也勸了,任務完成了。不逼你,我要走了。”
“我沒說不去。”莫墨低頭嘀咕道。
作者有話要說:
☆、送你封請帖
二十天後,常興閣。
鄧川請瀟筱和莫墨喝酒,因為他的腰包鼓了,二十天的時間就好似憑空多出了三十六萬。按照約定,分了一半給瀟筱,鄧川個人又拿了兩萬給小莫子作為感謝費,這一回莫墨沒有拒絕。
三人沒兩杯下肚已顯醉意,真不知道是酒醉還是錢醉。
撫摩著這張嶄新的銀行卡,瀟筱悠悠地說:“我叫若炎跟我一起來喝酒,她不來,她說金錢是萬惡之源。”
“那就讓全天下所有的惡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吧!”鄧川哈哈一笑,又衝著瀟筱,“你找了個好媳婦兒啊,這年頭不愛錢的女人不多了。”
“秦歡不好嗎?”小莫子瞪他一眼,“說女人愛錢的男人大多都是自己愛錢,又賺不到錢。然後由於自卑就把這種勢利的心理強加在女人身上!”
“你小子別裝!就煩你這股子清高勁兒!”鄧川嘲笑莫墨,“還說什麼金錢是萬惡之源,剛剛給你錢的時候嘴角都咧到耳朵了。”
莫墨皺眉:“你喝多了吧!這話是瀟筱媳婦兒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最討厭這種人,明明是人本身的貪慾在作祟,還把責任全部推給了只是作為一個一般等價物存在的金錢。”
“哇,瀟筱!”鄧川瞪大眼睛,唯恐天下不亂,“他攻擊你媳婦兒,你也不反擊一下?”
“沒事兒,他倆誰也不待見誰,我都習慣了。”瀟筱大度地一笑,指了指莫墨,“你繼續。”
莫墨還真的就繼續了:“當今社會,為什麼有越來越多的像你媳婦兒這種人?對金錢嫉惡如仇?那是因為這世上有更多的人把錢當做了人生存在的唯一夢想,像鄧川,就是典型!”
“喲,小莫子今天開群嘲了!我這算躺著中槍?”鄧川對莫墨的挖苦絲毫不以為意,“那你說說,我愛錢還有錯了?”
“沒錯,太對了!誰不愛錢?可問題是它並不是評判人的唯一標準!”小莫子憤青起來的樣子像極了嘟著嘴抱怨教育制度的小學生,“現實是怎樣的呢?看一個人成不成功,就看他一個月掙多少錢;看一個人有沒有本事,就看他的房子有多大車子有多好;我家有一個鄰居,出國留學七八年,博士學位拿到兩個。可你知道別人是怎麼評價他的嗎?都說,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一個月掙得還沒有菜場裡賣水產的土老闆掙得多,這書是白讀了!再比如我寫網絡小說,所有人都問我一個月掙了多少稿費,從來沒有人說我寫得好,或者寫的不好。當我告訴他們一毛錢稿費也沒有的時候,所有人都笑我,說你這算個屁作家,人家誰誰誰寫書一年能掙幾百上千萬呢!這對嗎?正常嗎?所以說,問題出在了評判標準上,錢成了評判任何事物的萬能標準。不再有人關心你讀了多少書、吃了多少苦、行了多少路;不再有人去追求對人生感悟的深度;不再有人去思考除了錢以外的東西,這就是問題!”
鄧川皺眉:“你寫書一毛錢都掙不到,難道還不能說明你寫的不好嗎?”
“你看看,你就是我說的這種人!”莫墨激動了,“評判我寫的好不好,就看我能不能掙到錢!你說我寫的不好,你去看啊,你去挑出其中的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