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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不叫傷,我那才叫傷。心口象被戳出了個洞,沽沽地往外流著血。”。

    簡單輕輕抽了口冷氣,盯著柳晶的胸部看了好一會,“有那麼嚴重?”。

    “我還曾想到過死,可是後來想想不值得,我要活著好好的,看著他們白頭偕老,生個小孩沒屁眼。”

    “沒屁眼可以做手術的。”簡單眨了眨眼,“我倒不是特別恨她。只是心裏面特冷特冷,這幾百個日日夜夜,怎麼說涼就涼了。”

    “要是有餘溫,那還叫分手?”

    簡單坐直了一些身子,突然很認真嚴肅地問:“柳護士,你相信命嗎?”

    “呃?”柳晶不太明白。

    簡單神秘地壓低了嗓音:“你看了,康助結婚時,我和你做伴郎、伴娘。”

    “對呀!”

    “可是現在,康助離婚了,你和男友分手,我也和女友分手,怎麼會這樣巧呢?這證明伴郎與伴娘的命運是與新郎、新娘的命運緊密聯繫的。他們幸福了,我們也就會幸福。對不對?,”

    柳晶睜大眼,“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滴說。”

    “這就是個命運鏈。不能隨便答應幫人家做伴郎呀!”簡單好不後悔。

    “那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呢?。”

    簡單用手指敲了幾下桌子,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如果康助和白護士復婚,我女友、你男友說不定就能重回到我們身邊。”

    柳晶搖搖手,““他都給別人看光、摸光,重回到我身邊,我不要。,”

    “我女友是為事業而分手的,只要她肯回頭,我就會等她。”。

    “志不合而路不同。。”柳晶突然有點火了,騰地站起身。

    簡單抓住了她的衣角,先把眼帘低下來,無聲地嘆了口氣,“再坐一會吧!我們不談這個,我們喝酒。”

    今晚,他的心中空落落的,沒有流血,卻是天寒地凍,他渴望有一個人能陪著他熬過這個充滿心酸、冰冷的夜晚。

    ““你喝不過我的。”柳晶的酒量號稱女人中戰鬥機,一斤不醉。

    ““切,”,簡單咧了下嘴,““我長這麼大,還沒醉過呢!”

    “是嗎?那麼今天就讓我來打破這一歷史記錄。”。柳晶招手,讓服務員再拿兩瓶白酒過來。

    簡單吊著頭,一臉不屑。

    ““小丫頭,這是想誰呢,魂不守舍的?”陸滌飛舉起酒杯與白雁的碰了碰,看白雁已好半天沒出聲了。

    白雁豎著耳朵,想捕捉柳晶與簡單說些什麼,屏氣凝神聽了一會,什麼都沒聽到。柳晶這擋箭牌極沒有職業道德,她只能孤軍作戰了。

    ““陸書記,一切陰謀在燈光下可都是藏不住的,你請我到這麼高檔的酒樓吃江鮮到底有什麼目的?”。白雁輕抿了一口酒,悠悠地畫龍點睛,不再描描塗塗了。

    “又來了。”陸滌飛很是不滿,“丫頭,你這話呢把我們之間的情意全說沒了。我提個意見,以後不准喊我陸書記,這稱呼把我們拉遠了,你喊我滌飛。我們今天純粹是個慶祝的約會。”

    白雁淡淡地笑,“你恢復單身,有一貨船的名門淑女搶著向你撲來,對你,是件好事。我一個離婚女人,陳茶嗖飯,有什麼好慶祝的?”

    “怎麼不值得慶祝呢?至少你就有了光明正大撲向我的理由!”陸滌飛笑的眉眼生情,縷縷春風。

    “唉,滌飛,你還是不太了解我呀!”白雁輕輕嘆了口氣,“我呢,這個人比較偏執、自私,對物對人都一樣,從來不愛和人共享。”

    “於是,你就是這麼離了婚?”。陸滌飛從眼帘下面漏出一些光,柔柔地罩著白雁,誘惑她繼續說下去。

    白雁知道陸滌飛這一晚的苦心最想聽的就是這個,她偏就點到為止。““唉,傷心事,不說也罷。”。她故意裝出很憂傷的語氣。

    “丫頭,恨他嗎?”。陸滌飛給白雁夾了一隻蛤。

    “能徹底地把一個人遺忘,便是無愛也無恨。他現在對於我來講,是路人甲。”。

    “騙人。”,陸滌飛擰了下眉,象看大然貓似的看著白雁。他不信,他和前妻是和平分手,之後,兩人通過電話,前妻對他臉不是臉、嘴不是嘴,那不是恨,就是怨。白雁把臉埋在自已的手掌心竭力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丫頭,你對我還是不太信任。說真的,我對誰都沒象對你這麼關心過。我以為你對我的心是和我一樣的。”。陸滌飛又受傷了,““我今晚,本來想有一個驚喜送給你,現在,算了。”,白雁很識趣地做出一臉急切,雙眸晶亮,“什麼驚喜?”

    陸滌飛白了她一眼,““他都是路人甲了,你幹嗎還要聽?”。

    “這驚喜和他有關?”。白雁嗅出一絲詭異的氣味,心怦怦直跳。

    陸滌飛端起酒杯,細品慢咽。

    白雁嫣然一笑,吃蝦、吃魚,吃蟹,隨他裝深沉。

    陸滌飛覺著閱女無數,就連小西那留過洋的漂亮姑娘,在他面前,還不是被他的魅力折服,蘇軟在他一雙柔目之下,唯獨白雁,老成持重,軟硬不吃,刀槍不入。最終,他沉不住氣。““下個月,因為社會典論和多次收到舉報,省紀委有個專案組來濱江,調查濱江市政府領導幹部的腐敗問題。”。

    “瞧你說得這麼神秘,又不是檢察院來抓人,紀委能幹嗎?”。

    ““丫頭,聽說過雙規這個詞嗎?”

    白雁搖頭。

    “這雙規是紀委專門為有經濟問題的共產黨幹部而設置的,它介於犯罪與安全之間。只要被雙規的人,身上都有暗瘡,問題大,就會轉送檢察院,問題小,外面又有大人物替你說話,那就平安著陸了。”

    “那你雙規過嗎?”白雁問。

    陸滌飛一口氣差點背過去,“丫頭,我可是良民。”

    白雁歪了下嘴,“我認識的共產黨幹部,好像只有你有被雙規的嫌疑。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四位數的價碼,你今天腳上這雙皮鞋是義大利進口的吧,這一桌江鮮和這瓶紅酒,二十張老人頭能結的了嗎?你一個月的工資夠付你一身的行頭和這一桌的酒錢嗎?不夠吧,那錢是哪來的呢?搶銀行?你不敢!上街乞討?你不行!只有收賄了。”

    陸滌飛有點啼笑皆非,““丫頭,你不知道我媽媽是幹嗎的吧?”。

    “我有必要知道嗎?”。

    “我媽媽是省城飛宇紡織公司的董事長,上市公司,一般員工都是六萬的年薪。,”

    “你的意思是你媽媽現在還給你零花錢?”,白雁也象看大熊貓似的看著他。

    陸滌飛擺擺手,“。你不懂的。我不差錢,我感興趣的是如何去證明自己、超越自己。”

    ““那受賄的人家裡都是窮得提不開鍋的?”。

    陸滌飛笑了,這丫頭真是單純呀,一張白紙似的,““收賄的人臉上通常都是滿臉正義,作風低調、簡樸。丫頭,如果他被雙規了,你會不會心裏面特解恨?,”

    ““我早就說過了,他現在和我沒關係。”

    陸滌飛意味深長地笑著,““你如果和我合作,我說過,只讓他受點小處分,一定保他平安無事。可你什麼都不說,我啥準備都沒有,到時出了事,可就幫不了他。你知道他父親已經退下來了嗎?。

    ““陸書記,你怎麼象在誘供似的?”。白雁翻了陸滌飛一眼,“再說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他真出問題,你還能左右法律?”。

    ““丫頭,你這又是外行。這雙規處分和刑法不同,你收了賄,只要預先人給你消息,在雙規前,及時把錢繳到康政帳戶上,就啥事都沒有了。但大部分人都存在僥倖心理,捨不得把銀子吐出來。”

    白雁哦了一聲,沒下文了。官場真是險惡,陸公子還是不遺餘力想把康領導拉下馬呀!

    陸滌飛有點沒趣,““丫頭,其實,你對他真的很有情有義。”。最後,陸滌飛感嘆了一句,也小小的羨慕了下康劍。

    白雁愣了愣,起身去找柳晶。

    咦,不知啥時候,柳晶和簡單已經走了。

    “兩個人都有點醉,小姐好一點點,相互攙扶著出去的,然後,叫了計程車離開。”,服務員告訴白雁。

    見色忘友的柳晶,白雁腹誹了一句,沒辦法,由陸滌飛送她回去。

    夜風清涼,明月高懸,有星三兩顆,點綴在夜空之中。

    “正是談情說愛的好時光。”陸滌飛在白雁樓下打開車門,呼吸了一口心想的空氣,感嘆道。

    “那你抓緊時間,別負了這好時光。”白雁對著陸滌飛擠擠眼,噙笑上樓。

    陸滌飛想自告奮勇送她到門口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她已經消失在樓梯間。陸滌飛大量了下陳陋的小公寓,康劍對小丫頭真是挺小氣的,這丫頭怎麼還能那樣護他呢?

    今晚,什麼也沒從白雁口裡打聽到,反被奚落了幾句。陸滌飛覺著也不知咋的,他是不是骨頭賤,有受虐傾向?他真的對白雁越來越有興趣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其實,你對他真的挺有情有義的。”白雁回到公寓,腦子裡一直盤旋著陸滌飛的這句話。

    她有嗎?

    有情有義說不上,至少她沒起過傷害康領導的心。不象他,接近她,就是為了報復。每想起這事,心裏面就一陣一陣的揪痛。

    婚姻是多麼莊重而又神聖的,怎麼能如此褻瀆?

    白雁默默地嘆息,洗臉、刷牙,又喝了點牛奶,就上床睡了。

    睡到半夜,白雁被一種異常的聲響驚醒,她以為是老鼠。這種老式的公寓,偶爾會有老鼠遊街走卷的穿過。她翻了個身,準備再度睡去。這時,她清晰地聽到開抽屜的輕微響聲。她熟悉這個抽屜拉動的響聲,確信無疑,有人在開她的抽屜。

    白雁的毛孔炸開了,陡地想起醫院裡貼著的公安局的公告,最近,有一個盜竊團伙流竄進了濱江市。

    她慢慢地撐坐起,急速地回憶手邊有沒有什麼可護身的重物。

    ““誰……?”

    聲音停了,一個人影站在桌子前,也就是白雁的床邊不動。

    白雁一聲驚叫,還沒坐直。那個人撲了上來,刀尖划過白雁的右小臂。不深,但血冒了出來。幾乎同時那人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要出聲,我只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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