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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陸滌飛臉色變了。
““只要你幫助他,他就會平安無事。”
““這個不比別的忙,我幫不了。”
““你幫得了。。”白雁突然站起身,走到客廳,把帶過來的包包拿了過來,從錢包里拿出一張紙,攤平放在陸滌飛的面前。
陸滌飛低頭一看,再一看,又一看,足足看了三遍,他才抬起頭,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震愣。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我才入了心。”
““我的意思不是……””陸滌飛張張嘴,哭笑不得。
““你讓我知道了他的底限在哪,所以我才做了準備。這事,還得謝謝你。,”
““那你為什麼要到現在才拿出來?””
““他事實做過一些錯事,應該受一點懲罰。我也不太清楚事情會具體發展到什麼地步,只有以不變應萬變。。”
“這不是一個小數目,你怎麼捨得?”陸滌飛失聲驚問。
“這個數目能換得他的平安,我覺得很便宜。”
“老天,我真的不能思考了。丫頭,你接觸我,一直都是虛與委蛇,其實都是變相地探聽息。”
“陸市長,別這樣說,是你找錯了合作對象。”
“我以為你不愛他。”
“愛一個人不是件簡單的事,卻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現在,你也找錯了合作對象。”。
“不,我沒有。這事,我找別人,別人也能做。但是陸市長你來做,會給別人一種寬容大度、愛才惜才的好印象,會讓你頭上的光環多加幾輪。這對你只有益處,沒有一點不利,會讓人覺得你勝在明處,你是真正有能力的官二代,並不是大樹下面遮蔭。你不想有一個強敵與你對陣嗎?”。
“丫頭,夠了。”。陸滌飛擺了擺手,咬唇,沉思了會,開口說道,“你別抬舉我,我不高尚。我可以幫助他,但我有個條件。”。
“嗯,你說?”。
““我會召集媒體,把這件事大肆渲染,傳遍大江南北,達到你想要的目的。但中間關鍵的細節,你必須緊湊好,不能說穿幫。我也會找我父親,讓他在省裡面通融。”,““嗯。。”
““但丫頭,我真的是個無恥的小人。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狗血情節吧,我要你。”。
白雁彎起嘴角,擱在桌上的指尖有點發白,““陸市長,我好象不是大美女!”。
“我老實承認,以前我對你也有過不良念頭,那只不過是挑釁他的男性尊嚴。現在不是,我是鄭重、慎重地說,我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我在你的名字前冠上我的姓,你以後是陸太太、陸夫人。”
白雁笑了,““陸市長,你又來了。我早說過我可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要麼是得到全部,要麼是棄而不用。你要為一棵樹放棄整片茂盛的森林?,”
“你足以抵得上整片的森林。”他識寶,之前,他僅僅是覺得她是個聰慧的小女子,機靈古怪,今晚,他才是真正見識到她強大的所在。怪不得別人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要有一個特別的女人。他不是要與康劍挑釁,他是真的心動了。
“強扭的瓜不甜。”白雁含蓄地調侃。
“我不會強摘,我會等到瓜熟蒂落。”陸滌飛伸手握住白雁的手,“他如果出來,我便要求外調,我帶你去別的省任職,我有自信,我能讓你愛上我。我也在發誓,以後我會為你潔身自好。”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可以在時間上做文章,這就視同一張廢紙。”他敲著桌上的紙條。
白雁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第九十章 今夜星星很少(四)
劉檢因為前面一個案子,上級領導要一份匯報的詳細材料,耽擱了兩天,來濱江取證時,已是四天後了,正逢小年夜。傍晚,他與老高住進賓館,便聽到四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天空中煙花燦爛地綻放,把個濱江鬧得像個不夜城。
同樣是地級市,濱江因為位於長江入海口,經濟要比余州發達多了。劉檢站在陽台上抽菸,看到樓下飛馳的汽車,一會是奔馳,一會寶馬,一會保時捷,只撇嘴。他有個同學在濱江檢察院工作,工資和他差不多,各項補貼卻是他的幾倍,想起來就窩火,干同樣一份工作,差別怎麼這樣大!
兩個人當晚沒有驚動濱江檢察院,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早早就睡了。第二天早晨,兩人才拿著介紹信去了濱江檢察院,要求配合調查。
檢察院給他們騰了一間辦公室,第一個喊來談話的是伊桐桐。
伊桐桐沒有課,在辦公室時和同事閒聊,校長領著檢察院的同志過來找她,她一聽是了解與康劍某些事情時,臉立刻就失去了血色,兩條腿抖得像篩糠,要不是扶著桌子,根本站站不起來。
老師們哪一個不是絕頂聰明,康劍受賄的事早就傳得滿城風雨,用腳指頭想,也猜得出伊桐桐與康劍有過什麼關係,看向伊桐桐的眼神就帶了鄙視。有幾個妒忌伊桐桐的女老師則一臉幸災樂禍。
“走吧!”劉檢的臉板得像包公。
伊桐桐沒見過這陣勢,嚇得眼淚在眼眶裡轉,就是不敢掉下來。剛走出辦公室,就碰到李澤昊捧著教材這邊走,她可憐巴巴喚了聲,“澤昊!”
李澤昊冷冷地掃了掃地,當她是個傳染病源,眼神避得遠遠的。
淚,一下子如決了堤般,嘩嘩往下直流。
伊桐桐不知道是怎麼上的車,也不知怎麼進了檢察院大門,當她清醒過來時,已經坐在了劉檢和高檢的面前。
“我……早就和他分手了,我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他的事,我一點都不清楚。”沒等劉檢開口,伊桐桐忙不迭地辯白。
劉檢看著伊桐桐梨花帶露的臉,心裏面對康劍更氣幾分。他就是瞧不慣這些官二代,不用努力,就官運亨通,而且泡個女人,還都是絕色。
“我對你們的風花雪月不感興趣,我們找你來,就是有幾件事向你確定下。”劉檢向高檢挑了下眉,高檢攤開記錄本。
伊桐桐兩手平放在膝蓋上,低著頭,抖個不停。
“你和康劍是什麼關係?”劉檢問道。
“在他結婚前,是……那男女朋友。”
“你名下的跑車和公寓,是自己購買的嗎?”
“不……是,是在他……分手的時候,送給我的。”伊桐桐突然抬起頭,“不過,我和男朋友已經決定退還給他了。”這個時候,伊桐桐心裏面那個悔呀,那時李澤昊要求她退還時,她怎麼就沒聽他的呢!
“是你向他要的,還是主動給你的?”
“他主動送我的。”
劉檢和高檢交換了下眼神。
“有人舉報他送你的不止跑車和公寓,還有別的……”劉檢這話帶有誘惑性,其實是試探,如果你心裏面發虛,在這種情況下,就會主動交待出來了。
伊桐桐哇地一聲放聲大哭,頭搖得像撥浪鼓,“真的沒有了,他一結婚,連我的電話都不接,見了面也是裝不認識,怎麼可能還送我東西。我真的和他徹底沒關係了。”
伊桐桐越哭越覺得自己可憐,本來和李澤昊冰凍三尺的關係,這下更是要降到冰點,再沒有緩解的可能了。她心裏面對康劍殘留的愛意,此刻,全變成了怨恨。
劉檢見多識廣,知道伊桐桐不像說謊,讓她在記錄的材料上簽了命,按下羅印,說今天就到這,後面我們有事調查到你,請你儘量配合,然後就把伊桐桐打發走了。
“我把房子和車退還了,就不關我的事了吧?”伊桐桐臨走時,問。
劉檢譏誚地一笑,沒接話,覺得這女人真的是名副其實的花瓶一隻。
伊桐桐出了檢察院,整個人軟成了一團泥。倚著路邊的大樹,給李澤昊打電話。
“什麼事?”李澤昊聲音冷得就像刮在耳邊的寒風,刺骨懾人。
“澤昊,我聽你的話,不要房子,也不要車,也不計較你和柳護士十四年的感情,我願意和你去深圳。”
李澤昊沉默著。
“澤昊,你說話呀!”伊桐桐心裏面著了慌。
“伊老師,你可能搞錯了,我們之間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你做什麼決定是你的自由,不需要告訴我。我該去上課了,一會,我還得去接我的未婚妻。”說完,李澤昊掛上了電話。
伊桐桐像木偶似的合上手機,整個人往下一墜,癱軟在樹下。
“是上午去找康劍的前妻,還是下午去找?”辦公室內,高檢問劉檢。
劉檢把剛才的記錄翻了翻,“趁熱打鐵,早點取好證,早點回余州。呆在這濱江,讓人感覺挫。”
“乍挫了?”
“和人家一比,咱們真像鄉下來的土親戚,瞧瞧人家的街道、商場,街上的車和人的穿著,這才是個城市啊!”
高檢笑了,起身倒了杯茶,“你心理還不平衡呀!你到大西北去轉轉,看看那邊的生活,你就知足了。劉檢,你說康劍的前妻會比這前女友漂亮嗎?”
“肯定的,不然幹嗎選她呀!男人,就是過不了個情關。”
“我想也應該是個大美女,那小子艷福不淺,卻不長情。”
“心裏面不知又瞄上哪家閨女了。”劉檢輕蔑地聳聳肩。
兩人請濱江市檢察院的同行去傳喚白雁,沒想到,白雁不是坐檢察院的車過來的,而是新上任的陸滌飛市長親自開車送的。
劉檢與高檢心裏面猜,可能陸市長和康助關係不淺,怕他前妻受委屈,特地過來打招呼。兩個人態度上立刻和善了些。
陸滌飛並沒有多說什麼,就和兩人握了握手,和白雁說,談話結束,給他電話,他過來接她,然後走了。
高檢和劉檢把白雁讓進辦公室,為白雁的年輕吃了一驚。
白雁並不比伊桐桐漂亮,可是看上去清靈、聰慧,微笑的時候,那一對小酒窩,特別的可人、甜美,像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你請坐。”劉檢儘量把聲音放柔,有點怕嚇著了白雁。
白雁彎腰道謝,等劉檢坐下了,自己才落坐,讓人感覺家教特好、非常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