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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朋度,我有必要向她交待嗎?何況是很久前的事了,怕說太多,會惹你媽媽不開心。這好人真做不得,算了,只當我沒生過她這個白眼狼。”

    “看來我來錯了。不是你沒生過白雁,而是你不配做她的媽。”康劍的聲音還努力保持平靜,但臉色已經變了。

    他感到對面這個自以為傾國傾城的女人,如同冷血的惡魔,連心、連血、連骨頭渣子都摻著冰渣兒。

    換作正常的母親,在得知他傷害到自己的女兒時,一定會張開雙翼,把女兒護在翼下,對他不是嚴詞斥責,就是怒目而視。

    白雁是她的親身骨肉,她對白雁現在的痛苦不僅不聞不問,還懷著看戲的冷然心態,竟然對他用上了曖昧的口吻。

    康劍的心此時不是氣憤,而是劇烈的心疼,這些年,和這樣的一個媽相處,白雁是怎麼過來的?

    他認為白慕梅沒有廉恥,虎毒都不食子,她對於白雁至少是象個媽媽一般的付之關愛,可是她一點點都沒有。

    先前,當著他的面,她對白雁的噓寒問暖都是裝的。

    白雁一定是疼到不能承受了才向白慕梅提出斷絕的決定?

    那時,他在哪?

    “在你的眼中,白雁算什麼,”他瞪著白慕梅,心裏面後悔得真想一掌劈死自己。

    白慕梅斜睨了康劍一眼。“沒想到,你還有同情心呢!我把她生下來,給她吃,給她穿,給她上學。要不是因為她是我女兒,她能嫁給你?好了,她現在翅膀一硬,翻臉不認人,我都沒說什麼。做媽做到這種程度,還要我怎樣?我又沒涎著臉,跑到你家,讓你們養,真是豈有此理。”

    康劍咬了下唇,覺得再坐下去,簡直是浪費時間。他現在要趕快回濱江,找到白雁,他要緊緊地抱一抱她。和情慾無關,只想溫暖她,讓她感覺他的存在。

    “我很開心地從你口中聽到白雁做出這樣的決定,我相信,斬斷了血緣的牽拌,她會過得比以前更開心。打擾了!”康劍拿起帳單,走向吧檯。

    他沒有說再見。他相信他和白雁應該和白慕梅後會無期了。

    她千嬌百媚,她傾國傾城,她艷冠群芳,她讓男人瘋枉顛倒,都是她一個人的快樂與自豪,和他們無關了。

    康雲林遠居省城,年紀大了,沒膽量也沒精力再上演為美人棄江山的壯舉。

    白慕梅,這顆如同一根毒刺的女人,在康劍心中扎了二十四年,今天,他終於把她撥掉了。

    以後,白雁是他一個人的白雁了,和這個女人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康劍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輕快和晴朗,結帳時,對著收銀小姐露出了凍結多日的笑意。

    白慕梅哪裡被

    受過男人這樣的奚落,氣得麗容繃緊,一甩手,不小心碰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體順著桌沿滴滴答答落到毯上,迅即棋糊成一堆泥污。

    她翻翻白眼,把臉扭向一邊。不看康劍離開的背影。不過,在心裡卻不自覺地感嘆:這男人比他老子有擔當。

    夜,漆黑一團。

    簡單開了一天的車,疲累地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康劍沒有叫醒他,輕輕地擰開車門,坐了進去。

    白雁還在濱江,離他並不遠,這就好。他不急著趕時間了,讓簡單好好地睡一會。確保自己的安全,不讓牽掛你的人操心,也是對珍愛的人一種回報。

    不需要再想著讓別人幫助了,這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他會用盡全部的心力去解決。白雁對他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是他做的事太惡劣,把她嚇跑了。

    追妻之路漫漫兮,他將上下而求索。

    康劍拿出手機,嘴角噙著笑意,“老婆,這一刻,特別地想你,睡了嗎?如果睡了,那麼一定要夢到我。我想我也會夢到你的。”

    顯示屏上跳出一隻蝴蝶,飛舞著雙翅,“叮”的一聲,簡訊發送完畢。

    第六十一章,你是一段特別的留白(十一)

    月上柳梢頭。

    白雁復檢結果不錯,掛好水之後,看天色已經不早,再回公寓買菜做飯,時間上有點緊,於是,她便約了冷鋒、明天還有柳晶,一同去了飯店。

    飯店新開張,披紅掛彩的沒度完蜜月呢,優惠多多,人氣有很旺,有股“所有的人都來吧,讓我餵飽你們”的氣息。

    冷鋒給店老闆治過病,特地給了四人大廳里最好的座位,靠著窗邊,兩邊是盆栽,鬧中取靜。

    飯吃得很快。

    冷鋒要趕回醫院值夜班,商明天心事重重,整晚上眉頭都蹙著,根本沒什麼動筷子。白雁為他和柳晶做介紹時,他只是抬了下眼,就把目光移開了,弄得柳晶挺受打擊。

    柳晶現在的狀態,怎麼說呢,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要好,人到哪,笑聲跟到哪,打扮一天比一天摩登。以前都是看好價位才看衣服,現在只要看中的,不管價位,拿出卡就刷。

    可是知情人看在眼裡,不免有些心酸。這分明就是一種刻意的強調,似乎是要用某種顯而易見的不在意,來強調某些快樂的存在。

    十四年的感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抹的乾乾淨淨的。

    “柳護士,你晚上沒事,就留下陪陪白雁。”冷鋒開車把兩人送到小區門口,叮囑道。

    白雁訝然地瞄了瞄冷鋒,又看了看白雁,狀似恍然大悟,“行……行啊!”她悄悄捏了下白雁。

    白雁神情淡淡地和冷鋒、明天道別。

    “雁,沒想到哦,你這還沒脫身,就有人惦記上了。快說說,你什麼時候把那股西伯利亞寒流徵服的?”柳晶很是興奮。

    白雁朝她翻了個大白眼,““我和冷醫生就是純同事間的友情,和你一樣,別亂說哦。”,

    “才不一樣,他怎麼對我就沒那麼好。”

    ““反正呢,我和冷醫生現在沒這回事,以後也沒這回事。”。白雁說得很肯定。

    “為什麼?你離婚之後,有交友的自由。我覺著冷醫生不錯,醫術高,又不濫情,屬於極品男人。”。

    “我沒說他壞,但是我們不適合。”。白雁挽住柳晶,並肩上樓。

    柳晶嘖了一下,““雁,你又來了,好像對自己挺了解似的。那誰適合你,你自己挑的康領導不就那樣。”。

    白雁沒吱聲,嘆了口氣,掏鑰匙開門。

    柳晶扶著門框,也跟著嘆了口氣,““女人和男人就是不同,男人結束了一份感情,能很快投入到第二份,而女人不行,不是留戀往昔,就是深陷其中,糾糾結結,需要一個很長的恢復過程。雁,雖然你和康領導閃婚閃離,但總是有點感情的,一時間不可能接受其他人的追求。”

    “柳晶,你現在可以去開講座了。”。白雁笑著,進房間,換上寬鬆的睡衣。

    “佛祖在菩提樹下坐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悟得佛學真諦。象我們經歷了愛情的疼痛與甜蜜,自然也有了一些心得。其實呢,男人除了陪你上床,真沒多大用處。但能上床也不錯呀,至少可以溫暖你。如果突然換個男人上床,還要重新經歷摸索期,還是擔心尺寸合不合,唉,衣是新的好,人還是舊的親!可是別人不這麼想。”

    ““什麼尺寸?”。白雁一問出,陡地明白過來,臉脹得通紅,追著柳晶就打,“。你個女流氓,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柳晶大笑著到處逃竄,““我實話實說呀,你問問冷醫生就知道,他見過男人無限,男人那裡的尺寸本來就各有千秋的。”。

    “那關你什麼事?”。

    白雁笑得氣都接不上來,兩人笑鬧成一團,摔到床上滾了幾滾,耳邊聽到手機有簡訊進來的聲音,隨手拿過來一看。

    ““誰的?。”柳晶止住笑,探過頭來,見白雁愣愣發神。

    白雁迅速把簡訊刪除,“別人發錯號了。”

    “冷醫生?”柳晶不信,八卦兮兮地問。

    “就是發錯了。柳晶,你先去洗澡,然後擰條毛巾,把蓆子抹一下。我去廚房切西瓜給你吃。”白雁坐起身來,邊說邊往廚房裡走。

    柳晶哦了一聲,瞟瞟床頭柜上的手機,努了努嘴。

    兩人洗好澡,上了床,看了會電視,柳晶嚷著發困,白雁把燈熄了,電視關了,陪著柳晶一同躺下。柳晶很快就傳出了熟睡的鼾聲,她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一會是明星像調色板的臉,一會是明天凝重嚴峻的面容,最後是康領導深邃如夜海的眼神。

    她都搬出家了,鄭重其事的告訴他,她真的要離婚,他為什麼還不願相信呢?

    白雁真的不懂,陸滌飛離婚如同脫去一件衣衫,過得不知多瀟灑,兩人平和分手,他根本沒有影響,他何樂而不為?

    難道他仍然在執著他所謂的““愛”。,他不知道,他那樣的一份愛,她已經不想、不願,也不敢承受的。

    白雁輕輕嘆息,又翻了下身。

    ““澤昊,別鬧,我要睡。”。旁邊的柳晶嘟嘟噥噥地冒出一句夢話,手臂在半空中揮了揮,慢慢地擱在白雁的腰間,嘴角盪起甜蜜的笑意。

    白雁心疼地摸了摸柳晶的臉,眼眶一紅。

    傻柳晶!她在心中低嘆。

    雖然李澤昊已經移情別戀,但他也是柳晶心中的一朵紙玫瑰,永遠會在柳晶的人生里占領一個位置。

    這是無法否認的。

    康劍是早晨六點到濱江的。簡單在車上小睡了會,但精神仍不劑。他把康劍送到小區樓下,康劍問了下今天早晨的日程,就是尋常的工作安排。他讓簡單早晨不要去辦公室了,好好睡一下後,下午再去。

    簡單走後,他上樓沖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看到外面洗衣籃里已經積下不少衣服,迎著光一看,地板上落了一層灰。康劍聳聳肩,黯然地對著鏡子刮臉、梳頭。

    沒有老婆的家,還是個家嗎?

    康劍打車去的市政府,下了車,他禮貌地對大門口站崗的小警衛點了下頭。旁邊登記室里,突然衝出另一個小警衛,“。啪,”地一下在康劍門前立正,然後敬禮,““康市助,你好,有個中校要見你。”。

    康劍挑挑眉,詢問地看向小警衛。

    市政府是重要的辦公基地,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有時候,一些對社會感到不平,或心裡有怨屈的市民會在市政府門口聚眾鬧事。康劍就曾親眼看到幾個紗廠女工在大門口哭著滾著罵著,要往裡面沖,嚇得小警衛們都不敢上前,後來還是武警過來把人提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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