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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興平時和陸滌飛接觸不多,認識,但沒交往。今天,陸滌飛打電話來定頂樓咖啡廳,他吃了一驚。陸滌飛應該知道他和康劍的關係非常熟稔,陸滌飛就不但心他把幽會的客人透露給康劍?

    他下午特地下來轉悠,他真的有點好奇陸滌飛的客人是誰。

    跌破眼鏡了!

    華興想破頭,都沒想出來會是康劍的老婆——白雁。兩人大大方方的,不像是玩男女私情,可沒私情,幹嘛要去頂樓咖啡廳?

    華興想不明白,還有這件事要不要和康劍說呢,如果說了,康劍兩口子鬧起來,事後一和好,白雁現在就對他有誤會,以後還不得恨死他了,康劍也會不高興的。如果不說,會不會太對不起康劍平時對他的照顧,他可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

    向左也不是,向右也不行,華興真是為難死了。琢磨半天,還是別提了……男人聽說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約會,誰心裡好受?但不知道,也就啥事都沒有。

    不過,華興覺得要提醒下康劍地方陸滌飛那小子。

    他回到辦公室,關上門,拿起電話。

    “康劍,好些日子不見了,在哪呢?”

    “我剛下飛機,還有四十分鐘左右,到你們飯店,你幫我安排四個房間,有幾位記者要入住。”

    華興脖子一伸,眼睛發直,嘴巴里噝噝冒著涼氣。

    這下好了,怕什麼來什麼,噩夢重溫啊!

    第四十二章 等著月光灑下來(二)

    咖啡送過來,音樂盪起來。白雁用小勺慢慢地攪拌著杯中的液體,一邊抬眼四下打量。

    說實話,她不覺得這個頂樓的咖啡廳能有多好,裝璜是力盡高雅與富麗,但牆壁上所有的窗戶都用世界名畫給代替了,讓人生出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渾渾噩噩之感。但這是陸公子欽點的,她不喜歡沒關係,陸公子喜歡就行。

    “這麼高雅的咖啡廳生意也不算很好啊,只有我們兩個客人。”白雁婉惜地感慨。

    陸滌飛剛抿了一口咖啡,噗地一下笑噴了出來。

    白雁訝然地把紙巾盒遞給他,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 “我說錯了嗎?”

    “小丫頭, 你還真是只井底之蛙,這個咖啡廳不對外的。”陸滌飛說道。

    “不對外?那浪費這麼大的地方幹嗎?”白雁還是第一次聽說世上有人做這樣的傻事。

    陸滌飛捉挾地歪歪嘴,決定好好給白雁講一課, “不對外,那就是對內了,比如象我們這樣子的,需要一個很隱秘而又有情調的空間,不為外人所打擾,能說點悄悄話什麼的。”

    白雁擰起了眉, “我們能說的話,去哪個咖啡廳都可以。”

    “可是有些人,就不可以了。”

    白雁懂了,翻了翻眼, “那些人,直接去開房不更方便嗎?”

    陸滌飛嘖嘖幾下, “你看,你看。又說傻話了,人和動物是有區別的麼,上床太赤裸稞了,精神上的交流才更令人愉悅。這個咖啡廳可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圈內人都要提前預約,我借你的光,這是第一次。”

    白雁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絲靈光,她從陸滌飛的話語之間嗅到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意思。她就如同月亮一樣,本身並不發光,在夜晚,你看到月亮那如詩如紗的瑩光,那是太陽反she過來的。

    康領導是這裡的常客,他與伊桐桐幽會就在這裡,白雁肯定了。怪不得華老闆在聽到她說起頂樓咖啡廳時,支支吾吾,一臉驚慌失措。

    這裡隱秘,這裡安全,可以聽音樂,可以品咖啡,可以調情,可以打俏,眉來眼去,深情款款。

    她坐的這個位置是不是他們曾經坐過的呢?

    這個時候,白雁已經不覺得疼痛了,過了時的新聞,激不起什麼波浪。

    陸滌飛此舉有點小題大做,她對康領導與伊桐桐之間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就在距離華興大飯店的不遠處,有康領導為伊桐桐購的香巢,巢下泊著輛紅色的跑車,也是康領導的愛意。這個咖啡廳充其量不過是才子與佳人幽會的後花園。

    她對著陸滌飛笑了笑, “我身上帶的錢可不多,要是不夠買單,我可不留下來洗碗抵債。”

    陸公子真是夠狡猾的,做什麼都別有用心,今天,不會只是帶她逛逛康領導的後花園吧!

    陸滌飛哈哈大笑, “行,到時我掩護你逃跑,我留下來掃地好了。”

    白雁露出一臉的感激, “既然這裡是我們包下來的,那我就來好好欣賞欣賞。”

    她放下杯子,雙手背在後面,一步一步走向牆角。

    陸滌飛輕抿著咖啡,笑眯眯地看她瞟瞟這幅畫,瞟瞟那幅畫,突然站起來,走了出去,不一會,服務生和他一同進來。

    廳中輕柔如訴的清靈音樂換成了陳嘉維演唱的《我等的人會是誰》。

    “小丫頭,”陸滌飛翩翩來到白雁面前, “記得我在江心島給你的提議嗎?康劍是你等來的同船人嗎?”

    白雁有一點被這首歌的歌詞吸引住了,眼神像沾了雨,濕潤潤的。

    “現在,是不是覺得我並沒有說錯?”

    陸公子不出中軍帳,便知天下事,既使這樣,白雁也不願與他談起這些,陸公子不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陸公子,你又沒有老,為什麼一再提以前的事?”她別過頭,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牆上掛著的一幅仿達文西的《最後的晚餐》。

    陸滌飛輕笑搖了搖頭,扳過她的肩, “白雁,我們合作吧!”

    白雁歪著頭,清眸滴溜溜轉了幾轉, “怎麼個合作法?”

    陸滌飛挑了挑眉,很認真地看著她, “我不想把康劍整進牢房,只要在人大選舉前,你提供給紀委一兩個確鑿的他收取賄賂的證據,讓他接受停職調查,事後最多是個小處分,但不會影響太大。”

    “陸公子,我看上去象不象頭腦有問題的傻女人?”白雁彎起嘴角,把他放在肩頭上的手推開。

    陸滌飛臉色一怔, “康劍不僅外面有情人,而且娶你的用意不善,現在還把他媽從北京接來羞辱你,你在受到這樣的對待後,不想反擊嗎?”

    “我反擊的方式很多啊,一個人就可以獨立完成。”白雁不領情地閉了閉眼。

    “離婚?”陸滌飛譏諷地一笑, “這樣不是太便宜他了麼?”

    白雁嘆了口氣,表情真摯, “陸公子,你瞧著也倜儻風流,風度翩翩的,原來是個大花瓶呀!”

    “呃?”陸滌飛瞪圓了眼。

    白雁開導道: “我和你合作,把他搞臭了,我的名聲就很好麼?人家一看到我,在後面戳戳點點,說,看,那就是某某貪宮的老婆。如果事情再一敗露,人家還會說最毒婦人心呀,這種女人連自己老公都陷害,還有人性嗎?有了這些,我以後想嫁人還有人敢要嗎?我沒必要為你背這個黒鍋!何況你就肯定康領導收賄?”

    陸滌飛眯細了眼,上上下下把白雁打量了幾眼,點點頭, “你說得有道理,那是你還沒聽到我後面的合作條件。”

    “你繼續。 ”白雁做了個請的手勢。

    “只要你幫了我,我順利做到城建市長,然後你離婚,我娶你。”

    白雁“撲哧”笑出聲,前俯後仰,直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陸公子,你這個酬謝的成本也太大了,以身相許呀!可是你敢許我可不敢接,地球人都知道,你是個十惡不赦的花花公子,聰明女人都會與你保持十米以上的安全距離。”

    “花心不是癌症,是可以治癒的如果我遇到一個可以束縛住我的人,我會專情。”

    白雁真是笑得吃不消的, “是不是像《大話西遊》里講的那樣,我愛的人,身穿鎧甲。腳踩五色祥雲…“我和你是在認真講話。”陸滌飛皺眉頭,不過嘴角也在抽搐不停。

    “我也是在認真回答呀!”白雁揉去眼中的淚水, “陸公子,你就別逗我了,我可沒有三頭六臂,降服不了你。”

    說著,她又笑得欠下身去。

    “真有那麼可笑?”陸滌毛被她一笑,覺得自己這個許諾真的不靠譜。

    白雁擺擺手, “不只是這個,我發現我最近旺桃花,看來以後真不要擔心嫁不出去了。 ”

    “你確定要離婚了?”陸滌飛騰地握住她的手。

    “陸公子,我不是你的下屬,可不要事事向你匯報。”白雁俏皮地擠了擠眼, “還有,做人不要做得太絕,情不在,意也要有。”

    白雁突然止住了笑,幽幽地吐了口氣, “小的時候,我走在路上,有許多小朋友追在我後面,向我扔石頭、吐口水、扮鬼臉,嘲笑我是小雜種、小破鞋。我氣不過,和他們對打,對罵,罵的話比他們還惡毒,還難聽。我有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對我說,你討厭他們那樣,可是你現在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真正的勝利是輕蔑,是沉默,是自重,是過得比欺負你的人都要好。陸公子,我……答應與你合作,也許可以把受過的委屈扳回來。可是他變慘了後,能改變什麼?婚姻還是會結束,家還是沒了,我還是一個人。我不唯心,也不高尚,只是不想變成和他一樣的人。可以不要婚姻,但一定要有尊嚴。我一直都相信老天有一雙慧黠的雙眼,世間的事終會有個因果報應。”

    陸滌飛張張嘴,想說什麼,沒說出來,呆呆地立著,許久,才伸出手摸了摸白雁的頭,嘆了一聲, “傻丫頭,你知道世間是好人沒好報,象我這樣的禍害反到會過得很逍遙的。你呀……不說了,起說我好象越不是個東西。”

    “那你是什麼?”白雁皮皮地問。

    陸滌飛沒有笑,直直地看著白雁, “你這麼個怪胎,怎麼就沒讓我先撞上呢?”

    他聽他老爸說,當年,這丫頭的媽媽把個康雲林迷得七葷八索,差點只要美人,不要前程。這丫頭雖然和她媽媽不是一個類,可是清麗、秀雅,又不失小女人的嫵媚、可愛,在剛剛那一刻,真的讓他生起一股前所末有的衝動,想把丫頭緊緊地抱在懷裡,承諾他一輩子都會對她好。不過,要是說出來,估計又會讓她取笑一番。

    “撞上又沒獎,”白雁翻了個白眼, “陸公子,幾點了?”

    陸滌飛抬手看了看表, “六點半,餓了?”

    “有點,我們下去吃晚飯吧!”兩個人總呆在這個半明半暗的空間,感覺很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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