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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是越發懂得體貼、疼愛李心霞,對兒子的工作也能作為旁觀者,及時地給出建議和指導。
對於白雁,康雲林和李心霞在心中一致認為,如今這幸福的生活,不能說全部是她給予的,但她一定是幸福的源頭。想起以前對白雁的冷落,現在是加了倍的疼白雁。
囡囡快一周時,舉家去北京過年,讓老外婆和舅公們、一幫等得天荒地老的叔叔、阿姨們見見囡囡和她媽。
不用說,那個接待模式有多麼的隆重。
老外婆八十六歲的人了,叫著白雁的名字,擰了擰眉,扭過頭把女兒叫過來,悄悄地問: “好巧哦,雁雁也姓白!”她記得,康雲林以前曾迷戀過一個姓白的女人。
白雁當時正站在旁邊,不小心聽到了,嘴角抽動了下。
“媽,百家姓里就那麼幾個姓,中國人多呢,不姓這就姓那,你別亂聯想。”李心霞沒事似的回答。她是真的把前塵往事全部放下了,心中只有感恩,沒有埋怨。
“沒有,”老外婆搖頭,凝視著白雁,咂咂嘴, “別說,雁雁長得真俏,難怪把康劍鎖得牢牢的。”
“我們家囡囡不俏嗎?”李心霞急忙為孫女打抱不平。
囡囡粉嘟嘟的,笑起來和白雁一樣兩隻可愛的小酒窩閃呀閃,皮膚白暫得如凝脂一般,見人就笑,也不認生,誰抱,她都張開手譬,乖巧地往你肩頭上一擱。把舅公們、叔叔阿姨們樂得個個象撿了寶,搶了抱,康家的人到連根手指都沾不著。
到了晚上,她小嘴巴一噘,揉著眼睛,這才想起要媽媽。白雁幫她洗小屁屁時,她窩在康劍的懷中,已經睡得香香的。
洗手間外圍了一群人,個個眼瞪得大大的,看著她,都忍著笑,也不避嫌,光明正大地看公主梳洗。
“你女兒是個小騙子。”晚上,白雁和康劍上了床,白雁看著桌上厚厚的人民幣還有一堆的禮物,那是長輩們給囡囡的見面禮,居然還有鑽石手鍊和金鐲子。
“遺傳好呀!”康劍趴在女兒的旁邊,溫柔地看著她的睡相。
“你說她到底得了誰的遺傳?”白雁危險地眯起眼。
康劍抬起頭,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音量, “當然是我啦!你不就是我騙來的嗎?”
“嗯嗯, 還算有自知之明。”白雁俏皮地笑,清眸在燈光下亮晶晶,康領導看得心中一盪,伸手就把她抱住,深情款款地吻上去。
“你瘋了,囡囡在呢!”在濱江時,囡囡都是獨自睡小床。到了這邊,沒小床,她才跟爸媽擠了一床。
“她睡沉了,我不來高難度的,只是……”親一下,手順便從睡衣下方探進了白雁的胸部,捏著白雁已敏感堅硬起來的辱頭,康領導自然想起沒有結婚時,兩個人租處的床上縱情纏綿的夜晚,呼吸一下就粗了,不禁加深了吻,唇齒相依,用力地攪拌、吮吸,恨不得把滿身的灼熱和渴望全借著這一吻發泄出來。
白雁被康領導撩撥身子一軟,整個人全貼在了他懷中。
“爸爸,囡囡也要吃……”就在白雁與康領導衣衫半褪、擦槍走火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句嬌憨的請求。
兩個人僵如化石,慌不迭地鬆開彼此,臉羞窘得如烤蝦一般通紅,鼓起勇氣,才狼狽地回過頭,戛地咬著唇,失笑搖頭。
囡囡仍然睡得沉沉的,不知是夢到什麼好吃的,小嘴巴象吸奶瓶一樣,不住地蠕呀蠕的,不時冒出一句囈話: “囡囡也要……”
“都說過不能做壞事的,你看女兒在夢裡都在監視著咱們。”白雁關上床頭燈,睡到康劍的懷中。
康領導在黑暗裡輕嘆, “這是壞事嗎?這明明就是關於國家關於民族的正事。”
“呃?”
“如果我們不努力,祖國哪有欣欣向榮的花朵呀?少年強,則國家強。”
白雁笑,原來康領導還在盤算著生兒子的事。
“老婆,什麼時候,我們再好好地重溫下婚前甜蜜的時光吧!家裡只有我們兩個,我想怎麼親、怎麼抱都可以。話說那次在浴室,我一直記憶猶新。”
白雁嬌嗔地推了他一把, “你哪是什麼領導,你就是一流氓。”
“人家說男人在老婆面前,就得是一流氓,不然老婆會埋怨的。”康劍把不斷蠕動的白雁摟緊,伸手給她掖好身後的被子。
白雁嗚地一下輕咬著他的手臂,象只小動物般, “領導,現在雲縣的工作報告裡是不是在討論關於家庭怎樣做到和諧嗎?”
“老婆,你真有政治領悟,是啊,家庭和諧了,工作才有積極性。”
“你才發覺我有這領悟,是不是該給我個什麼官讓我噹噹?”白雁半真半假地問。
“舉賢不避親, 我老婆不做外交官,是國家的損失。老婆,你喜歡什麼職位,隨便挑。”
“你還越說越來勁了。 ”白雁哼了一聲,掐了他一下。
康劍不敢放大音量, 忍笑到肚痛。
這事是玩笑,不過挑個時間和老婆重溫縱情恩愛的事,他可放在心中。
別說,還真讓他挑著機會了。
康劍調回濱江任書記,李心霞和康雲林商量,為了支持兒子工作,也為了讓囡囡得到最好的教育機會,兩人決定帶著囡囡回省城居住。
這下好了,家裡真成了二人世界。
可是,偏偏康領導一上任,就忙得團團轉。這天,有個會議,晚上準備和參會的人員一起吃飯。開飯前,省里來了個電話,康劍接得久一點,便讓其他同志先開飯。
電話結束,他沉吟了下,看看時間還沒到七點,白雁今天是中班,現在回去剛好和老婆一起共進晚餐。
他心情愉悅地急急往下趕,想著吃了飯,陪老婆去散個步,或者看個電影,路上給老婆買小吃。
康領導開了門,家裡竟然沒人。
“老婆,你在哪?”他帶點納悶地給白雁打電話。
“你不是有應酬嗎?怎麼回家了?”
“我回家陪老婆不好嗎?”康劍帶了點埋怨, “你人在哪?”
好一會,白雁才內疚地回道: “康劍,我……現在外面和別人吃飯,完了後,我儘量早點回家。
“別人是誰?”
“是冷鋒,有個醫學會議在濱江召開,他過來開會的。”
康領導一聽, “啪”地合上手機,臉瞬刻黑了。
番外:七,幸福生活二三事(五)(VIP)
白雁與冷鋒約在一家茶樓見面。冷鋒給白雁打電話時,說吃過晚飯了,沒別的意思,就想見見故人。敘舊放在飯館,邊吃邊聊是最好的。白雁想著,既然吃過飯了,兩人去公園不合適,在街上亂逛不象話,咖啡喝多了不好睡,只有來茶樓。
茶樓的老闆很風雅,在過道和窗台上擺放著一盆盆怒放的jú花。一陣晚風掠過,廳堂內立刻飄蕩著縷縷的jú香。
冷鋒還沒有成家,坐在白雁面前,一如往昔的清冷,距人於千里之外,只有眸中隱隱約約的溫和透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親切。白雁想起護士們送他的外號,不禁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什麼事這麼開心?”冷鋒笑問。
“你知道我們私下叫你西伯利亞寒流嗎?”
冷鋒喝了口茶,笑著點頭,“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和柳晶站在走廊上看宣傳畫,其實是在議論我。”
白雁捂著嘴大笑,“這個你也知道呀!”
冷鋒對著她閉了下眼,“我知道的事比你想像得多。”
“千萬別這樣說,不然我會有不安全感,感覺象個透明人,讓我保留一點個人隱私。”
“看得出你生活得很安全,很寧靜。”冷鋒由衷地說道。
白雁聳聳肩,微笑著,看上去坦然又從容,“是呀,我很滿足我現在的生活,沒什麼遺憾,很完整。”
“我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說出你這樣的一番話。”
白雁打趣道:“那你要求不要太高才行,遇到了就緊緊抓住。”
說完,兩人都一怔。
冷鋒有點走神,大腦似乎有幾秒鐘的時間是真空的。他要求不高,也絕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一旦決定了,就會努力地往前走去。
只是你準備了付出,別人是否就準備了接受呢?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唱獨角戲。
白雁也覺著說了不妥當的話,忙把話題挪到柳晶和馬加的近況上,冷鋒順便也說了自己的新工作。
一壺茶喝淨,又續了一壺。冷鋒起身去洗手間,回來時,看到白雁在玩手機,嘴巴撇來撇去。
都是濱江市的第一夫人了,神態、舉止還象個俏皮的小姑娘。不知康領導帶著她出去應酬,別人會怎麼議論她。
冷鋒失笑。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冷鋒拿起帳單。
白雁沒有搶著買單,笑了笑,由他付去。
出了茶樓,晚秋的涼風吹在身子,白雁不自禁抖瑟了下。
“你的酒店離這邊近,我們打車,先送你回去,然後我自己回去。”白雁的公寓離這邊挺遠的,白雁有點過意不去。
冷鋒沒吱聲,自顧攔了車,打開車門,讓她進去,他跟著坐在她身邊。
“送你的機會不很多了。”冷鋒扭過頭看她,他沒想到兩人還有機會再見面。其實這個會議他可以不來的,但他想看看她。
她,曾經在他的心海中掀起翻天巨浪。
對於他來講,她永遠是不太能輕易忘記的。
“原來你住在這?”車子駛進小區,冷鋒記起自己曾經也打算把家建在這邊。
“嗯,康劍喜歡這裡。前面就到了。”白雁指著五樓一盞亮著燈的房間說,“那就是我家,上去坐會吧,康劍在家呢!”
冷鋒搖頭,“我明天早晨有個發言,回酒店看看稿子。”他下車,然後轉過去替白雁打開車門。
兩個人站在黑暗中,四目相對,沒有握手,彼此點了下頭。
“那再見!”冷鋒上了車。
白雁趴在車窗口,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多聯繫。”
冷鋒笑笑。
司機倒車,不一會,就開遠了。
白雁長吁了口氣,甩甩頭,抬腳上樓。
開了門,康領導坐在沙發上,手拿著遙控器,電視頻道從一前進到一百,再從一百倒退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