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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康劍腦子罷工,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我先走了。”伊桐桐現在有點知道自己輸在哪兒了?白雁心計太深,她故意不提自己找過她的兩次,這樣給了康劍台階下,康劍怎麼在心底里不竊喜呢?輕輕巧巧,不需要一招一式,就把她踢出了局,人家還是好夫妻。如果她跳出來鬧,康劍
臉上無光,對她一定會心生反感,自己裝個楚楚可憐,就能爭個上風。
這女人是高手。
伊桐桐無心戀戰,也不想看人家夫妻秀恩愛,心碎欲裂,快快個地方療傷去吧!
“別走啊,既然碰到,一起吃個飯。這是華老闆的地盤,讓華老闆做東,好不好?”白雁詢問地看著華興。
華興在一邊,猶如坐過山車,這心一會兒上一會兒下。 “求之不得,請都請不來呢!”他偷偷地看康劍,忙不迭地用肢體語言澄請:領導,這事真不是我乾的,純屬巧合,純屬巧合。
他正在大廳里巡視,突然看到康夫人逛到了這邊,好奇地打量著裡面,正好給他看到,他不敢裝著沒看到,出去打招呼。
她問進去參觀下方不方便?
他不敢說不方便,心提到了嗓子眼,領著她進來,剛轉了一圈,正想把她哄到哪個餐廳坐坐,電梯門開了,伊桐桐走了進來。
她眼睛一亮。
他眼前一黑。
不過,真是替縻領導捏一耙冷汗呀!好玄,幸好這是大廳,不是客房。
康劍丟給他一記凍死人的眼風, “白雁,人家有事,下次吧!”
白雁好遺憾地聳了聳肩: “那好,伊老師,再見!”
伊桐桐痛楚地回眸,落荒而逃。
康劍這才緩了過來。
“康夫人,你是喜歡中餐還是西餐?”華興笑也自如了,熱情地把兩位住餐廳引。
白雁卻止住了腳步, “領導,我想吃大排擋,你陪我去!”她晃著他的手臂。
“行!”現在她就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勇住直前。
剛才那情景,他真的不敢多推測,多猜想,只能說饒幸。
他不是怕丟了烏紗帽,而是他擔心她……她會放棄他?
“我知道有家炒海瓜子的小店,很不錯,裡面還有烤五花肉,我帶你們去。”華興忙請纓。
白雁斜睨著他: “華老闆,我和我家領導視力都很好,不需要太明亮的燈泡。”討厭的皮條客。
華興摸摸頭,嘿嘿地笑, “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兩人牽手出了飯店。康劍沒提自己的車,只是緊緊牽著她的手,象是不敢確定她真的在他身邊。
“你喊她桐桐?”耳邊傳來白雁一聲低問,康劍傻了。
“你和她很熟嗎?”
“是……是有一點熟。”康劍的臉緊繃得變了形。
“伊老師人又美,又會畫畫,女人見了都心動,不要談男人了。領導,人家拋磚引玉、,你怎麼拋玉引磚呢?為什麼不出手把她拿下?”
“白雁, ”康劍艱難地吞咽著口水, “我是有老婆的人。”
“哦哦…… 。”白雁笑咪咪地轉過身,推開他的手,兩手背到身後, “領導,我看上去象傻子嗎?”
康劍如同石化了一般。
“領導,我現在算明白了,為什麼人家說《新聞聯播》里除了天氣預報是真的,其他全是蒙人的,那還是官方媒體呢?所以說什麼公務員的素質高,什麼公務員的婚姻很安全,全是屁話。一個人要想壞,你給他戴上孫悟空的緊箍咒,只要你不念經,他照樣殺人、放火,嫖女人,對不對?”
孫悟空好象不嫖吧!
“領導,今天,你欠我一個大人情,可是拜託別把我當傻子……”
“白雁……”康劍搶答似的打斷了她,他怕她說出什麼無法收拾的話,“你聽我解釋。”
“我在生氣中,生得很兇,很厲害,你先打糙稿吧!”她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白雁,你去哪?”
“找個帥哥療傷去。”她瀟瀟灑灑地揮揮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在他追過來時,翩翩去也。
康劍就這樣被她扔在了街上,六神無主,惶恐不安,慌亂無措,心裏面又象酸,又象痛,又象苦,還有一絲絲的甜。
她為他生氣了。
他打她電話,她不接,他發簡訊,她不回。
他竭力保持風度,可經過的人都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看到沒,那男人象傻了,要不然就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他有點惱火,可火苗怎麼也點燃不了,因為他今天是有理也沒辦法說了。
誰想到呢,上百次的幽會,居然在分手時,給白雁撞上了。但有一次,白雁就會當上百次。
以後她還會賴在他懷裡撒嬌嗎?
以後她還會嗲嗲地追著他喊“領導”嗎?
以後她是否還會為他施展“獨門絕藝”呢?
沒有好心人來告訴他答案,他棒著一顆患得惠失的心,迷茫茬夏夜的街頭。
白雁讓司機把她送到了醫院,其他,她想不到能去哪了。
月黑風高,一個單身女人,失意迷茫地在外面,會引來太多同情者的,搞不好明天《濱江早報》上就會出現一條什麼惡俗的頭版頭條,她才不要那麼出名。
柳晶兩口子郎情妹意, 不能打擾。
林楓懷著身孕,那個小開老公把她棒成寶似的,不能去嚇。
她只要到手術室,暫居一會。
就是這樣,心裏面疼得如刀割似的,她就哭不出來,反而笑得更歡,更俏皮,這己經形成了一個習慣,然後就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獨自呆著,讓疼痛加劇,再死而復生。
她是打不死的小強。
不知哪來的靈光, 也許緣天康領導的提醒,鬼使神差就逛到了華興大飯店面前,看著華老闆眼神里心虛慌亂的樣,她警覺一定有鬼。
於是,才厚著臉皮,提出要進去參觀。
狗血故事,就是這樣繼續下去的。
無巧不成書。
康領導很坦承,他的身邊怎麼會沒有象伊桐桐這樣的紅顏知己呢?他那個極品都能娶她這樣的大多數,為什麼不把伊美女納為已有呢?
照伊美女的話來分析,兩人是舊識。
難道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jì,jì不如偷?這野花采著,能永保激情?
康領導好變態滴說。
要死不死,她在伊美女的手中看到了兩串鑰匙,康領導對伊美女真不薄,給她就一個薄簿的工資卡,人心果真好偏。
她應該當場揪下伊美女的頭髮,然後再給康領導一記耳光,接著,揚長而長。
以後呢?離婚?
白雁一級一級攀著台階,一陣劇痛襲來,她癱在了台階上,蜷縮成一團。
這婚姻剛剛開始,一直是她在守,外面有伊美女,裡面有康領導,這裡應外合,再堅固的城也有轟然倒塌的時候。
好累!
如果結局是離婚,當初何必要結婚?
白慕梅說她配不上康領導,讓她不要嫁。
陸滌飛說康劍太夏雜,她不能嫁。
人人都象預言家,一點點地成了真,這是宿命?
不會還有其他的隱情?
白雁拍打著頭,頭象要裂了一般。
有人下樓,她窘迫地想站起,腿偏偏這時麻了,她難堪地看著一雙長腿站在了她的面前。
是個帥哥,卻不能療傷。
她祈禱上帝,在被西伯里亞寒流凍僵之前,讓她的腿恢復知覺吧!
“你在這幹嗎?”冷鋒眉頭打成個結,冷冷地看著她。
自從交戰之後,兩個人雖然有過多次合作,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流,兩人之間連一個對視的眼神都沒有。
“我……看星星。”白雁惱恨地掐著腿。
“哦,那再往上二層,那裡離天空比較近。”
她和他沒有共同語言,腿有了知覺。她起身,越過他,到真的往頂樓走去。
也許現在吹吹風是個不錯的主意。
頂樓就在手術室的上層,夏天時,通往樓頂的小門都是開著的。頂樓上的風向來很大,沒了陽光的加溫,風顯得很涼。
什麼味?白雁嗅了嗅鼻子,她是不是餓壞了,產生錯覺,夜風送來了一股泡麵的香氣。
瘋啦,接著,她還聽到了吞咽麵條的聲音。
她回過頭,冷鋒就坐在小門邊,手裡捧著個泡麵桶。
她眨眨眼,呆呆地。
不會吧!這… …也太充滿人間煙火味了,和高雅的吸血鬼形像不符合。
“你……沒吃晚飯?”冷鋒抬起頭,不悅地挑了下眉。
白雁臉一紅,忙扭過頭, “我……不餓。”面一說完,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這不是等於坦白自己沒吃晚飯嗎?
“我辦公室里還有幾桶,你要是想吃,自己下去拿。”
“不了。你晚飯就這樣簡單?”她沒話找話。
“我想夏雜,醫院餐廳關門了,我一會還得做個加急手術。”
白雁愣了一下,她只看到他趾高氣昂的一面,沒想過他其實也很辛苦。
他沒有家人嗎?
這個問題,她沒問,畢竟兩個人不算熟。
她繼續吹風,他繼續吃麵。
“阿嚏!”她突然打了個噴嚏。
“別逞能了,回家去吧!”冷鋒吃完了泡麵,站起身來。 “醫院給職工看病,可沒什麼優惠的。”
她微微一笑,乖乖地下了樓,冷鋒跟在她後面。
到了樓下,他去手術室,她回家,禮貌而又彆扭地道別。
家?她是飄蕩的遊魂,還是要回家的。
客廳里留了一盞小壁燈,書房的門開著。她動作明明很輕,康劍從書房裡竄了出來。
“白雁……”
她擺擺手, “別靠近我,我好象要感冒了。我先去沖個澡。”
康劍僵在樓梯上。
她拿了睡衣,沖了一個熱水澡,感覺頭不那麼脹了,剮進臥房,康劍夾著個枕頭站在門外。
“你幹嗎?”她給他嚇住了。
“白雁,我們談談好嗎?”
“談談於嗎要帶枕頭?”
康劍不自在地臉一紅, “白雁,我想從今夜起……我們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