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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天跟姐姐曾亞紅他們吃飯的時候,他也跟店裡的人約好了,會晚一點來。眾人也表示了理解。
可是鬼使神差的,想到賀水雲,他是一秒鐘也呆不下去了。
曾亞秋點了點頭:“嗯,《紅與黑》,我挺喜歡看的。”
賀水雲心裡多了一絲欣喜。
“那你覺得於連的命運是怎麼造成的?”
曾亞秋略微有一些緊張,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倒是賀水雲噗嗤一笑:“我們只是朋友間隨口一說而已,你用得著這麼緊張?要我說呢,我覺得於連的命運是自己造成的。性格決定命運,可是你看看於連這一切,不是自己作出來的嗎?”
曾亞秋突然有一種衝動,想不顧一切,向賀水雲表白的衝動。
可是,心裡還是太多顧慮太多退縮,他怎麼表白,憑什麼喜歡人家姑娘呢?
雖然賀水雲穿著打扮都很低調,可是她那雙手,十指纖細,白白淨淨,看起來就是不沾陽春水的那種。
還有她那文靜的氣質以及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神情,乾淨得像一朵百合花,曾亞秋覺得,賀水雲的家世一定很好。
這樣的姑娘,他現在一無所有,要不起。
他隱忍著,既不敢心生妄念,卻又心生貪念,貪圖著跟賀水雲的短暫相談相處,期盼著每日她能坐在那個角落裡。
忙碌中,浮華人世中,他站在櫃檯後瞄上一眼,她都在。
就像靜夜裡靜靜開放的小花,綻放著自己獨有的暗香。
他點點頭。
賀水雲伸手端水杯,結果卻不不心摸錯了,一下按到了他的手背。
女孩子的手心一片滑膩,猶如上好的凝脂,那觸感讓曾亞秋如觸電了般收回來。
賀水雲感受到了他手背溫熱的觸感,發覺自己摸錯了,一時間兩人都有一點不自在。
直到店裡又來了其他客人,兩人才似從夢中被驚醒過來。
“對不起,水雲,我先去忙了。”
“好,你去忙。”賀水雲臉悄悄的紅了,只是曾亞秋自己也低著頭,根本就沒看到。
*
賀承風晚上九點回到家,家裡只有明秀在。
明秀聞到他身上帶了濃烈的酒味,就知道賀承風今天晚上喝的酒肯定不少。
她急忙迎上來,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來。
賀承風有點疲倦。
年紀上了五十五,雖然現在他外表看起來仍然是那樣年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一些事情有點力不從心了。太過勞累的結果,到底是比不上年輕人。
明年開春局裡的班子就會有大的變動。
在這節骨眼兒,賀承風更是潔身自好。
他還想著再往上升一個台階。
今天晚上有人給他送了美人,被賀承風不動聲色的推了回去。
到了他這個年紀,美色和錢財都不是那麼管用了。
他更想要的是實權。
他活到如今這個地位和歲數,又不是年輕的干*部,美色就想拉他下水,實在是太天真了。
明秀接了熱水過來,拿出潔白毛巾給他擦臉擦手,又給他泡了解酒的蜂蜜水過來。
他們家用的毛巾一律是潔白的,沒有一點多餘的花色。甚至連浴巾也是。
明秀走近浴室,偶爾會有進了酒店浴室的感覺。
“承風,現在感覺好點了嗎?今天怎么喝了那麼多酒?”
替他擦好臉和手,明秀又將水杯遞給他喝了,這才坐過來,伸出手指替他按摩著太陽穴。
她這問話是表示關切之意。
賀承風也總是避重就輕,溫聲答道:“今天飯局來的人有點多,敬酒的人推不掉,也就多喝了點,你不用擔心。”
明秀也就識趣不再多問。
她在這個家,向來是極好脾氣的。她活得像是沒有自我。
白天賀承風去上班了,她就在家裡刺繡,繡花,或者在園子裡侍弄花草。
也會跟一些官太太去打牌,將後院關係維持好。
但更多的時候,她就如這般,每天在家找一些事情做,來打發時光。她的任務就是將老公照顧得好好的。
明秀的手指一點指甲都沒有留,就是怕替賀承風擦臉的時候,會刮到他的臉和皮膚。
賀承風頭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明秀按摩著他的太陽穴,又曲起手指從他額頭從中間一分為二,往兩邊刮去,如此反覆。
賀承風十分舒適。明秀這一手學得很好,他也享受了二十多年。
只是現在明秀的手法倒越是嫻熟了。
“水雲呢?”賀承風問。
“水雲說跟朋友去玩了。”明秀倒是挺高興的。她自己個性如此,結婚之後活得完全沒有自我。但是水雲還年輕,還可以改變。她希望水雲別活得像她這樣,能有自己的交際圈子。
“她能有什麼朋友?你還是叫她注意點,別什麼人都當朋友。”
明秀垂下眼眸,眼裡有一點點難堪。
在賀承風眼裡,他們這個女兒,大概是沒什麼優點的。
就在這時,電視上播著一條本地的新聞。
賀思源以個人的名義發起了一起學術研究,召集國內各業界能人探討交流,有興趣的可以聯繫高振凱副院長,聯繫號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