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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亞文是那種目光帶著虔誠,無比專注。就是這份認真的神態,不自覺吸引了賀水雲。
曾亞文若有所感,抬頭看向賀水雲。
只是幾秒,他收回了目光,端著一杯酒走了過去。
他將酒放到她面前,說:“水雲,這杯是我新調製的酒,送給你。”
她低聲說謝謝。
曾亞文看了一眼門外站著打電話的岳子明,輕聲問:“他對你好嗎?”
他當然看得出來,現在兩人應該是在談戀愛吧。
賀水雲淺嘗了一口,味蕾間帶了點酸酸甜甜的味道,好喝的果酒。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問:“這個叫什麼名字?”
曾亞文想說,初戀的味道。
話到了嘴裡,他說:“無名。”
賀水雲嘴角輕揚了一下,無名?倒也貼切。這些小細節里,其實透露了曾亞文的一些驕傲與矜持。誰說窮人家的孩子就沒有傲骨?
賀水雲看了一眼岳子明,說:“他待我自然是極好的。”
怎麼敢對她不好呢。爸爸賀承風一句話,就能定他的前程。兩家人均心知肚明。
賀水雲甚至能想像,若結婚了,岳家人必定對她客客氣氣,不敢有一絲的為難。
賀承風用心良苦,她不想反抗。人為什麼要這樣不知足,非要走另一條路撞得頭破血流才能明白家人的良苦用心嗎?她不需要這樣。但,如果當初曾亞文只要給她一點希望,她必定會飛蛾撲火,再所不惜。
曾亞文聽完,胸腔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臉上的笑容卻不減:“祝你幸福。”
他端好托盤,準備離開。
賀水雲在他轉身時,輕輕問:“亞文,你也喜歡過我的,對吧?”
曾亞文腳步輕輕一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兩人有緣無份,何必糾結?
他沒有回頭,淡聲說:“我當你是好朋友。”
呵,好朋友~換了往常,賀水雲覺得自己肯定會哭出聲來。
但現在,她只是惆悵一笑,心裡卻是落下了大石。一切是她一廂情願呢,挺好,這下總算是死心了。
岳子明電話還沒講完,賀水雲已經出來了。
她跺了跺腳,外面還有點冷,她柔柔一笑,說:“講完了嗎?我想回家了。”
岳子明點頭示意,講完掛了電話,說:“怎麼出來了?就算想回家,也該等我去結帳。”
賀水雲搖搖頭:“一直是你請我,偶爾你也要給我一個機會,不好嗎?”
岳子明摟著她,兩人姿勢親密。曾亞文偏頭看到兩人走上了車,他才收回目光。
廚師端著小炒出來,見客人已空,訝異:“人呢?走了?”
曾亞文點點頭。
廚師大叔說:“你都要離開了,還要堅持做完。誰家老闆招了你,都是福氣。”
曾亞文只是笑。除了勤奮與努力,他沒有捷徑可走。
初十,曾亞文的離開,除了曾亞紅姐妹傷感,其他人只是唏噓一聲,並沒有人真的關心他的將來。
*
路遙遙和賀思源一過完年也忙起來,公司醫院的事情堆積如山。
公司里新來了一個職員,叫毛茹。
毛茹去年剛畢業,聽說是國外留學歸來,學歷鍍了層金就不一樣。
她開口帶著一口純真的美國腔。笑容艷艷,年輕漂亮,很有乾淨。
大老闆讓路遙遙帶著她。
毛茹一口一個遙遙姐,叫得分外親熱。每天中午叫外賣,必會主動給路遙遙叫。公司聚餐,會給她拉椅子,端茶倒水,真正的嘴甜勤快。
路遙遙教毛茹因此更是十分盡心。
最後毛茹對她,乾脆以師父稱呼。
同事勸路遙遙長一個心眼。
“小遙,你有今天的地位也不容易。毛茹此人,口腹蜜劍,我看你還是小心為妙。”
路遙遙笑笑,不以為然:“你呀,以為是在拍電視劇呢。她能力出眾,我高興還來不及。相當於得了個得力助手。再說了,我們各憑本事,將來她超過我,青勝於藍,我也高興。”
同事指了指她,說:“行,行,我白當壞人了。到時有得你哭的。”路遙遙覺得同事這是陰謀論。
她從學生時代人緣甚好,她像路國強一樣,挺樂於助人。
也不是老好人那種,來者不拒。而是該幫的就幫。路遙遙覺得人生在世,誰沒有低潮的時候,能夠拉人一把,不指望人家將來記得,但是別人過得好,這個社會人人都好,豈不安定?
同事離開,毛茹替她端了一杯白開水過來。
毛茹長相清麗,帶點嫵媚。身材前/凸後翹,她又善於將自身身材優點凸顯出來,穿得絲毫不暴露,卻又性感妖冶。
公司的男同事的目光幾乎都被她勾了去。
將路遙遙和毛茹相比,路遙遙就是水池裡的荷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毛茹是帶刺的玫瑰,火辣熱烈,男人就算冒著被扎得渾身是血的風險,也會費力將其摘折下來。
路遙遙雙手將水杯接過,對毛茹說:“謝謝你。小菇,你也不用幫我做這些的。”
她伸手揉了下自己發酸的腰。
雖然肚子裡的寶寶挺乖,但是懷著孕確實有點比不上懷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