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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悠都懶得多說了。她就說吧,路遙遙真的是一根筋的。賀思源這樣的反應也挺正常,只是醋罈子,誰都可以當,賀思源不該當,這人不該是自信滿滿要上天的那種嗎?原來遇上遙遙,他也從神壇走下來,變成了凡人。景悠突然有點期待了。很期待小白兔將來把大尾巴狼吃得死死的。
賀思源,就該。裝什麼純良,裝什麼好人,背後使的那些手段,遙遙現在不知道,將來肯定會知道的。
笑了笑,景悠起身:“走吧,我餓了,我們下山去吃飯,姐請你。”
王辛遠又出差了。他是個大忙人,整天在空中飛來飛去。生意忙起來,根本沒有落地的時候。經常是一個城市又一個城市,一個飯局又一個飯局。沒有誰的錢是大風輕鬆刮來的,都要努力。有時景悠就是不明白,都這麼有錢了,還想怎樣,都不知道休息休息嗎?這些有錢人啊,真的是掙錢上癮了。但錢也是好東西,沒有錢,哪有她現在的生活。所以,她也只是吐槽一句,沒有在其位,哪裡知道別人的難處。
猶記得那時她這樣說的時候,王辛遠笑得很愉悅:“原來小悠兒會關心我啊?”
她才不是關心他。
連著幾天,賀思源都沒有再理路遙遙。
路遙遙說沒有難過是不可能的。可是她本來就不是很主動的女生,每天一兩條信息,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聯繫了幾天,沒有人回復,她也就沒再打電話過去。
她也很忙。賀思源不是要過生日了嘛,上次他為她花了不少錢,費了不少心思。她現在條件不夠,但也想要回他一個貴一點的禮物,儘自己的努力,儘自己能力範圍之內。
小翼那邊的家教,上完這個月就不上了。因為他現在英語基礎打得很好,每次考試基本都是滿分,已經不需要她了。
不過小翼媽媽又給她介紹了一個同事的孩子。路遙遙呢,又兼職其他的工作,準備先把給思源買禮物的錢籌好。還有學習,一刻也不能放鬆。她還要玩,社團里的各種活動,只要她覺得有意思的,都去參加了。接觸不同的人,交流不同的思想,見見別人的人生等等,都是挺有意思的。忙起來像個陀螺一樣,沖淡了賀思源無故消失帶來的低迷情緒。
這個周日,辯論賽的隊員一起聚餐。獎金不多,五百元,但也夠大家吃一頓了。
都在全聚德火鍋店裡吃。大夏天的吃火鍋也別有一番風味。
吃完飯,接近晚上九點,都散場了。
有男朋友的,都來接了。
賀思源沒來。大家都覺得有點奇怪。上次辯論賽結束後,賀思源可是捧著玫瑰花高調出現的。於是,有人就猜測,兩人是不是分手了。
分手了挺正常的。校園裡談戀愛不就是這樣。看對眼了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青春不浪蕩一兩回,不失戀一兩回,哪叫青春呢。
這話也傳到了唐俊的耳朵里。
唐俊愣了一下,兩人是鬧彆扭了啊。想起上次賀思源給的一拳,他覺得嘴角還隱隱帶痛。打的也太用力了,合著他們好像有多大的仇恨似的。
他聽到兩人疑是分手的傳聞,並不信的,只是笑笑。千方百計將人追到了手,然後玩玩就甩了?怎麼可能。其他男生也許是這樣,但賀思源是不可能會這樣的。這是男人的直覺。再加上,對像是遙遙這樣好的女孩子,誰捨得放手。只恨自己當初猶豫太久,應該開學就追遙遙的,追到了,兩人再慢慢加深感情。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世上也無後悔藥啊。
有人也試探問過:“遙遙,你和賀學長分手了?”路遙遙覺得呼吸一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很快,她也顧不上難過了,因為路國強出事了。
梁芳華在電話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路遙遙在電話里,根本聽不明白,乾脆掛了電話,打給了大伯。一問才知道,路國強騎著自行車過人行道時,一輛車闖紅燈,將人颳了下來。路國強是直接屁股著地的,脊椎瞬間麻了,整個人都直不起來了,脊椎摔到骨折了。
醫生診斷,路國強這脊椎是真的傷了,以後也幹不了重活了,只能慢慢養著,恢復期最少得半年,有條件的話,做理療好得要快一些。
路遙遙心疼得眼淚直往下掉。她也摔過一次,就是沒坐穩,凳子後翻,屁股一下著地,都疼了她快半個月。
路國強這樣,從自行車上摔下來,而且年紀又大了,該有多痛。
當天下午,辦好學校的請假手續,路遙遙買了高鐵票就回了小城。雖然梁芳華極力勸說她不用回來,可是路遙遙堅持要回來。她就一個父親,這個父親出事時,能趕回來,她絕不缺席。
路國強還在醫院裡,住的是普通病房,裡面還有三家人,都用帘子隔開。不過路國強這樣的人,在哪裡都是受歡迎的類型,病房裡,早就聊開了,帘子也是拉開的。
路遙遙進了病房,路國強已經睡著了。
昨天晚上送進醫院時,是鑽心的疼,饒是他是堅強硬漢,身上也是疼得全身冒汗,一晚上無法入睡。這會,他剛眯上眼不久。
梁芳華見到女兒,又是喜又是惱:“都說了不用回來,我陪你爸就行了。你回來做什麼。”
路遙遙一路趕回來,風塵僕僕,見到路國強這脆弱的樣子,眼眶忍不住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