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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一愣。
徐旭住的是雙人房,隔壁床來了又走,已經空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少病人一看自己得跟個活死人住一屋,嗷嗷地就去給醫生放狠話了。
上一個植物人老太太去世之後,徐旭已經很久沒有病友了。
出去兩個月,沒想到多了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徐羲和她對視了半分鐘,眨眨眼:“看我幹什麼?”
“你好看。”小姑娘舔舔嘴巴,“比我哥哥還要好看一點。”
徐羲笑了,她哥哥是什麼了不起的審美界標杆嗎?
她搬了把小椅子,坐在兩張病床中間。
湊得近了,才發現小姑娘腿上打了石膏,吊在半空。
“你怎麼了?”
小姑娘撇撇嘴:“跟人打架,打輸了。”
“厲害啊!”徐羲象徵性地鼓了下掌,把手邊削好的蘋果塞她嘴裡。
小姑娘眉飛色舞,送她一個“我很欣賞你”的眼神,話匣子一打開就止不住了。
不到二十分鐘,徐羲基本已經聽到了她家上下五千年的秘辛往事。
小姑娘今年高二,時值叛逆期,抽菸燙頭打耳釘,前不久為姐妹出頭的時候被誤傷到,直接摔了個骨折,哭唧唧已經躺了快倆月了。
她含著眼淚說:“姐姐,你都不知道這裡的生活有多麼水深火熱!”
“這個哥哥好看是好看,可是他除了下飯,根本不能解悶啊!我一個人呆著都要憋死了!”
徐羲:“你家人呢?”
小姑娘好像來了火,義憤填膺地從床上爬起來:“我哥就是個薄情寡義的混蛋!我跟你說......”
話講到一半,門口把手被推開,帶來一室細碎的陽光。
“你想說什麼?”
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有點耳熟的。
徐羲一愣,回過頭,對上男人熟悉又陌生的輪廓。
“梁安?”
第52章 我給紀時許買了頂帽子,綠的
看見徐羲,梁安微微愣了一下,卻也沒有很驚訝。
他提著兩個保溫盒進來,隨手擱在桌上。
“你回國啦?”
“嗯......”
徐羲愣愣地點頭,眼睛盯著他轉:“你怎麼知道......”
沒問出口就住了嘴,梁安應該是認得她哥哥的。
剛入學的時候,徐旭經常請整個藝術團吃過飯,為她後來小團寵的地位奠定了敦實的基礎。
梁安和學校時候的樣子變化有些大。
右耳非主流的耳釘已經摘了,留下一排淺淺的耳洞。頭髮剪的很短,發色深黑,顯得人精神又硬朗。
他把保溫盒往床頭櫃一擱,摁了下樑茹的腦袋瓜:“趕緊吃。”
“奧。”梁茹乖乖地抱過來,小眼神滴溜溜往兩個人身上轉,“你們認識啊?”
“嗯。”
梁茹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前女友?”
“不是。”
梁茹還要再問,梁安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推開她:“哪那麼多廢話?大人說話小孩邊兒呆著去。”
說完,轉頭對徐羲說:“下去一起吃個飯?”
“好啊。”
徐羲對護工交代了幾句,拎上包跟他下樓。
都不是很餓,兩個人選了醫院前面的咖啡廳小坐。
徐羲點了塊黑森林和卡布,梁安就要了杯美式,點完兩個人都是一愣。
以前藝術團出去晃蕩,經過咖啡廳,徐羲經常巴著櫥窗流口水:“想吃。”
“一塊蛋糕多少熱量?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梁安他們這麼說著,七手八腳把人拖走。
兩個人默然對視兩秒,不約而同都笑了。
三四年的隔閡一下子就沖淡了。
徐羲往椅背上一靠,語氣熟稔:“換風格了呀!”
說著往他耳朵的方向伸了伸下巴。
梁安順著她的目光,碰了下空蕩蕩的右耳:“有什麼辦法,部隊裡要注意形象麼。”
徐羲嘿嘿笑:“挺好的,帥多了。”
梁安但笑不語,問她:“你呢?結婚沒?”
“還沒吶。”
梁安察言觀色,挑了下眉頭:“這個語氣,應該快了哦。”
徐羲舔舔唇,壓低聲音往他那湊了點:“我確實在計劃求婚來著……”
片刻的愕然之後,梁安失笑。
這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矜持。
當初看她對紀時許剃頭挑子一頭熱,還以為下一段能長點記性了,結果還是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最後是誰跳了這個火坑。
............
下午五點,葉森探著腦袋出現在十九樓:“去吃飯啊。”
小胖等人抬起頭。
沒有約會的葉經理,簡直就是他們辦公室的飯點報時機,一分鐘都不帶耽誤的。
紀時許剛從設備間出來,隨口說:“你是飯桶啊。”
葉森抄著手走進來:“老許,你這話就不對了。”
“你家禍水妹妹不在,我不得擔負起督促你準時吃飯的重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