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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還是死不要臉地湊在辛欣他們那組。辛欣的神情要多厭惡就有多厭惡,我估計她恨不得把把我腦袋叉在鐵簽上,放在烤架上感受這煉獄般的灼燒……當然,忽略掉這些,我還是吃到不少美味,比如烤青椒,烤五花肉,烤西紅柿,烤魚。總而言之,就是能烤的我都吃了個遍……嗯,我真的很開心。
〇十六(偽更捉蟲)
【16.】
回到酒店,我覺得我肚子都快拖到地上了。
辛欣半扶半攙著把我送到房間,邊一路聒噪著,“喲,您老悠著點,這孩子幾個月啦。八成姓蘇吧……”
我沒好氣吼道,“姓寧!”
“……”辛欣小噎了下,“姓寧好啊,以後咱交換著姓,我家娃就姓蘇。”
= =……
到房間後,我洗了個澡便窩到床上看電視。而辛欣補下了妝,又和寧小白二人歡歡喜喜逛大街談情說愛去了。
我調出湖南衛視的快樂大本營津津有味看起來,順手從行李包里掏出一個蘋果啃。
啃了一會,突然覺得肚子有點不對勁。翻開手機,發現也不是姨媽該來的日子,不過姨媽有時候也不正常,不得不防。我果斷翻出衛生巾,進了洗手間展開考察。
經鑑定不是姨媽。這麼一折騰,肚子也沒原來那麼不舒服,於是我又跑回床上,繼續美滋滋地啃完剩下的蘋果。
剛把蘋果核拋出個優美的弧線扔進垃圾桶,胃猛地抽痛起來。一陣一陣。就像是蠟筆小新形容的“像大象撲通撲通踩過去”的那種痛。
我靠。辛欣不會在蘋果里下了藥吧。
我捂著肚子在床上縮成一團,疼得眼淚唰唰直往下掉。
淚眼婆娑地躺在床上,感受著這痛楚慢慢滲透我的全身,電視上的鬨笑聲和天花板上的燈都模糊成一片。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隨後便是是一個沉穩清冷的嗓音,“有人在麼?”
我聽得出聲音的主人是蘇信。
我忍住疼痛,從床上爬起來,應了聲“有”,忙跑到洗手間用毛巾擦乾淨臉,才去把門打開,我難受得幾乎走不了路。
蘇信看看我,說道,“導遊吩咐說晚上沒事的可以去游運河賞夜景,叫我來通知一下。”
“哦,”我疼得咬著內唇,故作輕鬆地點點頭,“知道了。”
他目不轉睛盯著我,一直在門口不走,良久才開口,“祁月你臉色怎麼這樣?”
“燈光問題,”我壓抑著胃抽痛地幾乎要叫出來的衝動,咬牙開口,“還,有事麼?”
“沒有。”他一直看我,似乎在確定什麼。
“沒有我就關門了。”
我正準備帶上門,蘇信快我一步用手臂把門擋住,他認真地看進我眼裡,問,“最後一次,你真的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認真的神態和關心的語氣給擊中了,我垂下握在門把上的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我突然覺得這樣過好丟人,便抬起手臂猛推他,“你煩死了,你走不走啊,我都要疼死了。”
他臉色一變,抓住我肩膀,“哪不舒服?”
“關你屁事啊。”
“你別挑這會跟我鬧脾氣,到底哪?”他聲音隱隱含著怒氣。
“你管我死活幹嘛?你不是挺希望我不好的,現在終於徹底放心了吧。”我越哭肚子越疼,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低著頭抽成一團蜷縮著減緩疼痛,“蘇信,您可以放心地滾了,別來煩我了好不好。”
我最後一句吼的極其大聲,因為疼痛的折磨幾近破音。
“祁月,”他冷冰冰的嗓音在我腦袋前頭響起,“你抬起頭好好看看我,我是你老師!”
“老師又怎麼……”
沒等我說完,他猛地大力拽起我,一個橫抱就把我拉進他懷裡去了。
距離很近的地方,他盯著我,臉氣得近乎鐵青,一雙眸子卻亮的嚇人。
剛想開口讓他放我下去,他手一抬就按著我後腦勺把我的臉狠狠埋進他胸膛里。
我被憋得說不上話,只能感覺到他大步在走著以及耳畔呼呼的空氣聲。
蘇信身上有一股清淡舒服的香味,慢慢的,我胃裡的疼痛好像也減緩不少。
我的意識渙散開來,心想,其實人渣味兒有時候也挺好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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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摸摸肚子,一點感覺都沒有。正準備哈皮一下,卻察覺到待的地方有點眼熟。
我叉!
又是醫院。
如此熟悉的白色和藥水味兒怎能叫我輕易忘懷?
“你醒了。”
我循聲看去,便見蘇信站在窗邊,窗外迷離的燈火把他的臉點綴的特別英俊。他的神情,怎麼說呢,陰晴不定的,明明貌似很生氣還偏偏憋著這股氣擺出一副親和的樣子,顯得分外生動。
我忙坐直身子,垂首繞繞大拇指,“為難老師了。”
“現在知道叫老師了?”他走到病床邊的椅子坐下,面色更加嚴厲。
我盯著來迴繞啊來迴繞的大拇指,幾乎都不敢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他。
他緩緩開口,“祁月,下午燒烤的時候三分之二的食材都是你吃掉的。”
“嗯。”
“你喝了五瓶礦泉水。”
“嗯……”
“你晚上甚至還吃了一個蘋果。”
“……嗯。”這你都知道……
“祁月,你本來就有胃病你自己知不知道?”
我繞完大拇指繼續繞食指,喃喃道,“這些我都知道,可你也不能怪我啊,我又沒數,我只知道吃……”
蘇信一把捏住我手腕,我哆嗦了下,抬眼就對上他狹長凌厲的眸子。
他恨恨地開口,“吃貨,你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資格讓我別管你?”
蘇信目光灼熱得我都不敢正視,只有小心臟撲通撲通不停地亂跳著。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狹小的病房裡,忽然有了點那啥jian/情的味道……
“祁月在這是嗎?”病房門外傳來辛欣熟悉的腔調。
蘇信嘆了口氣,鬆開我的手,替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走過去把門打開,辛欣說了聲“老師好”就一個箭步衝進來,坐到我床邊,眼眶紅的像兔子一樣,
“祁月你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啊?”
“你那會不是出去跟寧小白溫存去了嘛。”
“你幹嘛不打電話給我。”
“我怕影響到你們倆……”
辛欣猛拍我後背一下,差點把我拍出內傷,她淚眼朦朧地跟我說,“我一直覺得你缺心眼兒吧,其實你心眼比誰都細。啥事都想太多,不和我們說,你說你以後怎麼辦呢?”
“涼拌唄。”我伸出手去抹掉她眼淚,“現在不是沒事了嘛。”
“今晚還回去不?”
我望了望站在一旁抱臂看著我倆的蘇信,他臉色已經緩和了不少,半晌他才說道,“醫生說今天晚上還得住院觀察下,明天再做定奪。”
辛欣站起身,“那我回酒店幫你拿牙刷毛巾啥的拿來。老師,麻煩你看著祁月,別再讓她亂吃東西了。”
“嗯。”蘇信淡淡地應了聲。
等辛欣走後,蘇信一言不發地坐在床邊翻看醫院裡的雜誌,連頭都沒抬過。
我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氣場,就抽過他雜誌,他蹙眉抬起眼看我,我忙陪上笑臉道,“老師,我給你講講我小時候的事情吧。”
“好。”他終於有點興趣的樣子了。
“其實我7歲的時候,就因為胃病住院了。那時候,每天吃流食,流食你應該知道吧,就是沒有油的那種。跟我一個病房的的小姑娘恢復的比我快,不用吃流食了。她爸爸就每天給她帶來一隻香噴噴的黃橋燒餅。我看著她吃,口水都快掉下來了。”
我咽咽口水,繼續說道,
“有一晚我檢查完身體回來,見那姑娘好像把燒餅放進床頭櫃裡去了。我夜裡就偷偷下床,摸黑翻那姑娘床頭的柜子,找她的燒餅。翻了好久終於翻到個類似的東西,我抓起來就往嘴裡猛送,就像個幾天沒吃飯的可憐的小乞丐一樣。啃了半天,發現嘴裡味道不對啊,這時候,病房裡的燈又開了,那鄰床的小姑娘被我嚇的哭起來,她邊哭邊說,姐姐,你吃我的畫的月亮幹嘛……”
“噗。”蘇信終於笑起來,“原來你小時候就是個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