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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蘇叫獸啊?”
我抬起書“啪”的給她一下,“去屎!”
臨靜眼神直接殺過來,你們倆幹嘛呢,這圖書館,有點道德行不?別說我認識你們。
我跟辛欣直接一左一右膩歪地八爪魚似的纏住她,她噁心得死命想推開我們。
這會寧小白給我們帶了三杯熱巧克力,辛欣接過去,笑著嗔他,“哎喲想把我養多肥啊?”
我和臨靜同時聲響不大地背過頭去乾嘔起來。
= 3=
辛欣恢復無表情狀態,寧小白在她旁邊坐定,我含著吸管瞅了他倆半天。
不知為何想笑,開始發揮毒舌功力,
“哇呀,小白,辛姨把你襯托得可美了。”
小白禮貌且含蓄地笑,“謝謝。”
辛欣淡淡地咳了兩聲,接過小白的話茬,“每次看到你和蘇老師一塊出入成對吧,我就覺得蘇老師猶如神祇,你就是那凡夫俗子還永遠沒法修煉成仙的那種。”
“彼此彼此。”我把嘴裡的吸管當辛欣啃咬。
辛欣無辜地望著我,一本正經說,
“凡人祁月,別扯這些有的沒得,如果我沒記錯,你快過二十歲大壽了吧?過完就陪咱們一起奔三吧,別蹲在十九歲愛與痛的邊緣就整的自己還跟十八歲黃花閨女似的,不成熟不蛋靛裝清純裝柔弱。”
“嗯,是啊,您說話敢不敢積點德,別這麼磕磣人行不?”
“那麼,姑娘,今年準備要什麼禮物?”
“我拜託拜託拜託一百個拜託你千萬千萬千萬一百個千萬別再給我織毛衣了= =”
我一想起去年辛欣織得那啥破爛不堪的粉紅色毛衣還逼我穿著出門顯擺,心底就是萬念俱灰。
“好,不給你織毛衣,給你織圍巾吧,我看學校外邊那些店賣的還挺便宜,十塊錢一捲毛線~手感老好了。”
我欲哭無淚,“求您……別……千萬別……”
小白果然是自家人幫自家人,直接多情道,
“她不要織給我好了。”
辛欣慵懶地瞥我一眼,得瑟得要命,哎餵女人就是這樣被寵壞的~
= 3=
看完書,我裹好圍巾,站在圖書館門口打了蘇信的電話,
“餵?”
“嗯,什麼事?我在上課。”
我緊張地說:“啊?在上課啊,那我掛了。”
他笑的就像在耳邊那樣,“別掛,我都出教室了,說吧。”
“沒什麼,就想問問你,什麼時候過生日。”我彆扭道。
自打辛欣說過我生日之後,我猛地驚覺跟蘇信一起這麼長時間,都未曾知道他生日是什麼時候,驚心動魄啊,我都開始恨自己,丫的我這樣的女朋友太不負責了。
過了幾秒,我就聽到蘇信在那邊淡淡哈口氣,愜意而隨口說,
“祁月你是下周二過生日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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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這周又是強力悲催的兩萬字榜單任務= =
然後我要開學也很忙。
雖不能保證日更,
但至少能保證每章有質量分量也足,
所以,別霸王我了好嗎?
我愛你們。
蘇打綠《相信》
〇四十 …
【40.】
生日這東西其實真的挺可有可無的,我本來就是挺隨意的人,可惜最後還是被老媽挑了某個周末給捉回去過二十歲。
家裡請了N多親戚和老媽商場上認識的朋友以及同事,要不是生日湊過來的,我還不知道我家竟然這麼多親戚加熟人。包了我們這裡XX大酒店的一個大廳,熱鬧的要命,鄙人也極度悲催地接受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化妝。還穿了一身類似空姐的短裙制服在門口迎賓= =要不是酒店裡開著暖氣,還套著羽絨服,我就要凍死了,於是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 3=
在門口站了一會,就見辛欣和小白提前到了,辛欣穿的特有風度特沒溫度,小短裙足以跟我媲美,她往這邊走,走到我跟前,非常禮貌地問,
“服務員小姐,我想請問一下啊,你們這金萃廳在哪?”
我直接兩巴掌過去蓋住她臉,“媽的,你才服務員小姐,老子都認不出來了!”
她這才定睛一看,詫異地捂住嘴,跟快樂大本營裡邊的謝娜一個德行,
“哦~買~糕~的,你是祁月?”
“不是我還有誰?”
“呵呵,瞧您這身打扮,跟女服務生似的,也太寒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壽星呢。”
辛欣邊說邊摸摸裙角,捋捋發梢,揚起眉眼,一副自以為睥睨眾生傲絕天下的欠抽樣。
我無奈地撇嘴,“進去吧,辛姨,別跟芙蓉姐減肥成功似的在門口嚇人好咩?”
辛欣瞥我一眼,依然沒收回姿態,挽著小白地手臂特貴婦地進了門。
= 3=
我繼續靠在大廳門口迎賓,門口擺了一堆鮮花籃,花香沁人,我沒來由地想起蘇信,心頭又是一陣悵惘。
本來奢求蘇信能來參加我生日宴的,結果老天為了打擊報復我對他不夠重視,學校讓蘇信這周周末務必去S市參加什麼亂七八糟的國際學術研究會議反正一大串名字我也記不住,總而言之,他是不能來我生日了。
任憑思念的cháo水將我漫延任憑心底的悲傷逆流成河,相思成災啊,直到老媽過來拍我一下才讓我回過神。
老媽今天穿了一身玫紅,顯得特喜氣像是新嫁娘,她興奮地沖我問道,“小蘇咧?按道理說他應該來得最早啊?”
我跟他把蘇信的情況委婉地說了一下。
我媽隨即苦瓜臉,甚是惋惜,“多好的女婿啊,老媽早想拉到親戚同事面前遛遛長臉。”
我笑兩下,“哦,原來蘇信在您眼中只是匹馬呀= =”
我媽立即說:“那也是千里馬。”
我趕緊趁機把自己提升個高度:“敢情我是伯樂了?”
我媽鄙夷滴看我,笑起來:“呵呵,你還伯樂?好閨女,老媽估計你八成是上輩子拍了小蘇五百次馬屁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吧。”
我,……
直接無視掉老媽的話,其間路過的幾個三姑六婆熱切地巴拉巴拉哎呀祁月大姑娘啦變漂亮啦一枝花呀要給我介紹好人家呀,我也不曉得回啥,只好羞she地陪笑,她們又道哎呀都曉得害羞啦記得以前小時候直接光著屁股在咱家小院裡奔呢。我在心底無聲地#¥%@%&……面上繼續陪笑,繼續眺望遠方等候親友,我媽也急忙樂顛顛把他們引進門去。
= 3=
吃飯的時候,原先準備大快朵頤,猛的收到蘇信的簡訊,森森地說,別吃太多東西,也別亂吃,尤其是酒,給我少喝。
我也森森地把手上的碗和勺子給擱下,把眼前的高腳杯推開,只覺得有一股涼氣從背脊直貫體內,硬是讓我起了身雞皮疙瘩。
辛欣見我這樣,“噗”地笑開,“都送他離開千里之外了,咋還被管著呢?”
我搖搖筷子,“誰叫俺攤上的是天生愛管人的老師呢。”
辛欣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那是你活該。”
= 3=
其實這次生日我要上去做演講的,但我生性內斂為人低調(?)死活不肯,老媽也得作罷,由她上去替我說。
吃飯進行到高/cháo,老媽一臉喜氣地上台,接過司儀的麥克風,清了兩下嗓子,開始背稿子,說的有聲有色,下面吃飯的客人一陣熱烈掌聲。
我媽“噓——”了聲,大家都安靜下來,拿出手機,滿面笑容道,
“我剛才啊,收到我家未來准女婿發來的信息,一定要我當眾念給小月聽聽。”
我沒反應過來,在喝桂花圓子湯,虎軀一震,急忙回過頭去看舞台,老媽握著麥克風,對著手機開始念,
“祁月,我現在在外面,不能回去陪你過生日,每天都很想你。原先想把這條信息發給你的,後來想想還是發給媽吧,好給你個驚喜。也沒什麼好講的,只想說,再過十年也好,五十年也罷,生日還在過,人也會老,只希望那時候我仍陪在你身邊。最後,生日快樂。我愛你。”
我媽用特溫情特舒緩地腔調讀者,我被搞得半肉麻半感動,眼眶都濕漉漉的,辛欣掐我下,輕聲說,“注意形象。”
下邊的客人們又是比剛才還轟鳴的掌聲。
我擦乾眼,老媽對我笑了笑,走下台,把手機遞給我,我又把那條簡訊反覆看了好幾遍,每個字眼都深深刻到心頭不可能忘掉,才轉發到我手機上保存好。